唐氏的想法毋庸置疑,可要是真的能這麽容易,白碾又何必大費周章?
作為白家宗婦,唐氏的份是獲得白家所有人的認可的。
更何況,那些人千方百計地威脅白家,所為的,還不是想要讓白雲珠的份不被懷疑。誰要是唐氏跟白家和離,還帶走了被找回來的那個兒,這麽一來,還有誰不知道白雲珠的份是真的有問題?
畢竟得唐氏都要跟夫家和離了,白雲珠的來頭必然不容小覷。
也是那慕伊人多管閑事,居然不聲不響,忽然就把白雲非的事給挑出來了,給白家來了一個措手不及。那些保護白雲珠的人大概也一樣,沒有想到會跳出這麽個人來橫加幹涉。要不然,在白雲非被接進白家之前理,可就容易得多了。
想到這裏,白碾又忍不住歎氣,好像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一樣,所有的事,都開始變得始料未及。
不過發生都已經發生了,除了補救,還能幹什麽?
“如果你能平安帶著兒離開,就是讓我去死,我也不周一下眉頭。若英,這些年來,你我夫妻一,我雖不能說自己是什麽好人,但自問,對待妻子兒,還是有一槍護之心的。
可是我們不是隻有一個兒,除了雲非之外,我們還有雲峰,還有雲烈。今天二弟能被不聲不響被人暗殺而死,誰知道明天死的,會不會就是我們的兒子?”
是呀,他們可不僅僅隻有一個兒呢。
除了兒之外,還有兒子,總不能不管兒子的死活不是?
唐氏到底明白了丈夫的顧慮,但對白家招惹的仇家,卻也更加迷不解了。
“你跟我說實話,這個白雲珠,究竟是什麽來曆?”居然得白家不得不放棄自家脈,為妻藏。
承著妻子刀鋒一樣的目,白碾又是一聲長歎,沉重又無奈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白碾今日既然過來,就也做好了坦白的準備。
於是在沉半晌之後,終於告訴道:“白雲珠,不是我的庶,也不是什麽貓狗,是青州公主的兒。”
“你說什麽?”唐氏嚇了一跳,幾乎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驚呼一聲之後,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了,趕捂住了,冷靜了半晌,這才聖追問:“這種事可胡說不得,那丫頭被抱來的時候有多大,我可是一清二楚,那時候青州公主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怎麽會莫名其妙又生了孩子出來?”
“那是因為,青州公主當初,本就是假死。”
不顧妻子由於太過震驚而有些發白的臉,白碾告訴說:“當初青州公主當政,深得皇上忌諱的事你也知道。所以我也不多贅述了,隻說青州公主暴病的消息,其實是假的。當時的確是舊傷複發,卻並不致命,隻是因為覺得皇上到底已經年,青州公主也想還政於皇上了,所以有心激流勇對。隻是沒有想到,皇上年輕氣盛,被公主打多年,心中怨氣太盛,以至於一心斬草除,並不打算給青州公主任何活路。公主舊傷在力不濟,也不想再熱紛爭,所以幹脆將計就計,暴病假死,想要躲開災禍。
卻沒有想到,時過兩年,年近半百的青州公主居然又有了孕。這肚子裏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楊大學士的脈。帶孩子生下之後,本想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卻不想被仇敵發現蹤跡告於前,陛下立刻命人暗中追殺,青州公主臨死之前,將孩子送走,這才機緣巧合,到了白家。我的父親,早年過公主恩惠,想要報還舊恩,這才收留了。隻是沒有想到,公主去世之後,留下的那些人,卻把全天下所有人當當了敵人,隻要誰對公主脈不好,便狀如瘋狗,大下殺手。白家因與公主舊事,製於人,這才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要報就住恩,就要拿我的兒做筏子嗎?”
唐氏難以理解,白家要收留公主的有的是辦法,我日什麽非得搶了自己I兒的份?
“當初你生產在即,宮裏為示恩寵,特意派了太醫過府為你診脈。你生了幾個孩子,上頭一清二楚,還要不然,兩個孩子不相上下,做雙生又有何難?我們哪裏又舍得送自家脈出去苦?”
既不能做雙生,又不得不留下青州公主的孩子,那麽唐氏所生的白家嫡,就隻能被送出去了。
不僅要送出去,害得送得遠遠兒的。
白家不是養不起一個小丫頭,而是經不起一點兒的風險。藏匿公主脈的事一旦被發現,白氏十族都要被株連。無可奈何之下,隻好犧牲自己的兒了。反正一個剛剛降生的小兒,總不比白家上下幾百口人來得重要。
“原本,你把兒找回來了,我跟父親心中,也不是不覺得欣的,所以之前一直默認了的份,有心補償所遭的不公和委屈。可是雲珠的份若是不擺正,就會禍及家裏。我知你心疼兒,可是咱們也要為兒子們想想不是?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他們去死?”
“公主已逝,留下的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堂堂白家,難道連幾個流寇都沒辦法?還要其脅迫不?”
“我在明,敵在暗。咱們麵對的地一群亡命之徒,你準備拿哪個兒子的命去賭?更何況,也不僅僅是兒子的命,或許他們心狠手辣,直接殺了兒呢?畢竟是雲非擋了雲珠的路。”
唐氏終於補在爭辯了,茫然地看著丈夫,喃喃地說:“你讓我想想,然後我好好想想。”
妻子是很不容易說服的,白碾知道不能把得太了,於是對他說道:“你放心吧,這次咱們決不把雲非送遠,隻是換一個白家的份給雲珠罷了,其他的並不要。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沒關係,好好想想就是了。若不是萬不得已,我最不希走到這一步,你且靜一靜吧,外麵的事,我去吩咐。二弟的喪事……哎!”
白碾說完,一臉沉重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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