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做主,讓玄玲回了玄家。
那些送出去的嫁妝,可就作為補償,留在蘇家不要回來了。不過玄玲出嫁時帶出去的人,卻是要接回來的。
這件事有玄正林出麵,很快就辦好了。
畢竟蘇家敢耍賴皮,也是篤定玄家要臉。現在發現玄家態度強,也就不敢再繼續鬧騰。
就是不太甘心,背後給玄玲按了個克夫的名聲。幸好蘇家遠在陶墨,與京中世家沒什麽關聯,他們再怎麽說閑話,也隻是在他們村子裏流傳而已,對回到京城的玄玲來說,本沒有任何影響。
再一次回了玄家,玄玲上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會因為一點小事耍脾氣的天真了。
不到一年時間,就迅速長,了起來。
對於的改變,秦氏是非常欣的,覺得兒終於懂事,願意腦子了。可是隻有玄玲自己知道,的改變,是因為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不過這樣有人好,至這些代價,讓明白了一個道理,什麽親什麽家世,全都是虛的,這個世界上,本沒有什麽是可靠的,如果要說有一樣東西不會背叛你的話,那應該就是金錢吧。
玄玲想到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自己就是靠著那一疊一疊的銀票,才堪堪保住了尊嚴,並功讓自己擺蘇家的糾纏。
不過現在,回了玄家,僅剩的那些嫁妝卻被蘇家留下了。
現在的,又變回了未出嫁時候的樣子,雖然吃穿不愁,卻一無所有。
這種狀態,讓非常焦慮,總覺得會一不小心,又重複之前的命運。
已經盡力過一遍的事,玄玲堅決不準備再嚐試一次。
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與家族抗衡的能力,但要是說能幫得到小小的一點不完全被的機會的話,那就需要足夠的金錢。
以前,是不會想到銀子有多麽重要的。那是醃臢,是品德高尚之人不屑的。
好在現在知道了,這世上,再沒有什麽比那些黃白的醃臢之更加好的了。
但自己如今什麽都沒有,想要得到那些,現在唯一能夠幫到的,也就是自己的母親了。
玄玲特別孝順,這些日子不是給父親做鞋就是給祖父請安,餘下的大部分時間,更是守在秦氏邊寸步不離。
秦氏心下,對的作為更是無比,於是有什麽事,也不瞞著,還是不是同一起商量。
玄玲大多數時候,都會給出不錯的建議,尤其涉及牽扯到銀錢產業,就更為仔細了。
比如這日,秦氏好不容易才輾轉得到了玄琪的消息。知道在宮裏過得艱難,便著急地開始想辦法,怎麽樣才能送一些銀兩進去,也好讓打點下人。
隻是,玄琪位份太低,倆召見家人的資格都沒有,秦氏想要送銀子,還得從別想辦法。然而那是皇宮並不是別的地方,無論想要送點什麽進去都不那麽容易。
玄玲進來時,就看到在愁眉苦臉地歎氣:“若是慕伊人不那般張狂,此事正好讓去辦,現在卻隻能另想辦法了。”
慕伊人和皇後的關係十分要好,如今宮裏是皇後娘娘做主,這誰都知道。若慕伊人出麵,別說給玄琪送點兒東西,就是直接讓想辦法給玄琪提個位份,也是很容易的事。可惜,慕伊人不會幫自己,也拉不下臉去求。
“也怪老老爺子,上回在拂了大殿下的麵子,害得琪兒牽連。”
大皇子肯把玄琪接過去,就是為了跟玄家聯係。所以上回來賀喜時,才專門去見老爺的,好讓玄家重新認回玄琪。然而老爺子態度堅決,大皇子也就看出來了,對玄家來說,玄琪不過是一個被舍棄的兒,無論今後如何,都不會得到玄家的一一毫支持。
也就是說,先前在玄琪上花費的心思完全無用。大皇子惱怒,回去之後,就再沒有理會過玄琪了,玄琪就這樣被冷落下來,在宮裏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祖父這麽做,恐怕也是迫不得已,畢竟玄家份在此,總要堅持自己的立場。若連說過的話,都能輕易收回,便不值得被人信任了。更何況,大殿下前千方百計想要拉攏玄家,所為的,還不是那個位置。然而陛下至今不願儲君,恐怕另有心儀之人。”
秦氏已經:“你是說……皇上屬意的太子,很可能是別人?”要真是那樣,那自己的兒這一輩子,可不就是被毀了麽?
“我這也是胡猜測而已。”玄玲見免了臉,立刻告訴說:“俗話說天威難測,誰能想到陛下在想些什麽?再一個,天有不測風雲,隻要大殿下一天未被立為儲君,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就有可能是任何人。祖父乃是一家之主是,要思考的,首先是保全整個家族,如若不然,再發生上一回的那種事,就是遲早的事。母親您一片慈之心,心疼姐姐,自然願意以替死,可是玄家上下幾百口人,總不能幾百人都去陪葬。就好比玄泰,若不是大哥哥最後得了陛下信任,讓陛下放了玄家一碼,母親以為,我們母今日,還能好好團聚?”
玄玲一邊捧著秦氏,一邊給分析玄家的現實。
秦氏聽得新下窘,自認為是個慈母,對於兒,自然也是滿心疼的。但要說到以替死,那絕不可能,尤其經過上一回差點被抄家了的事,讓深深地明白,自己並不願意為了任何人去死。
於是連忙岔開話題,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老爺子看重全局,哪裏是我這個宅人能明白的。我就是心疼在宮裏吃不好睡不好,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母親的心,哪有不為兒考慮的呢?隻是有時候啊,一不小心好心辦了壞事,不僅幫不了兒,恐怕還要害了。”
“這話是怎麽說的?”
玄玲終於能說自己想說的了,於是告訴:“母親剛才一直發愁,苦惱不能送銀錢進宮去,好讓姐姐過得寬裕一點兒。然而母親別忘了,那畢竟是皇宮而不是其他什麽地方。你送東西進去,知道的人,都可憐您一片慈之心,可是不知道的呢?大約便要懷疑是玄家膽大包天窺探帷了。到了那時,咱們可真是有口說不清,連辯解都不。您怎麽說呢?說咱們不過是擔心姐姐在宮裏不好過?那是瞧不起皇家連個侍妾都養不起麽?或者您說,您隻是出於一片慈母之心,想要接濟兒罷了。可是這話放出去,是不會有人相信的,畢竟對外所有人都知道,玄家三姑娘,可是早就病死了,宮裏哪兒來的玄家?那個姓尤的人,是如何纏上了玄琪的?還不是因為他掉以輕心,沒想太多而已。玄家這才剛從泥塘裏爬出來,若再來一回,恐怕連皇上都要煩了。更不用說,要是被祖父和哥哥知道,這回惹事的不是旁人,而是母親,您又當如何?這種大事,便是哥哥孝順您不願意罰,老爺子那裏,大約也是過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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