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跟上。”伊人當機立斷,派人追了上去,並提醒說:“小心不要被發現。”
小丫一聲不吭,默默人群,很快就不見了。
回去之後,伊人就開始心急火燎地等消息,什麽酒樓錢財,早被忘在腦後了。
玄黎見像個燒了的貓一樣在家轉來轉去,以為遇到了什麽困難,便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伊人本想告訴他自己今天看到了害死自己的人,但是玄黎這段時間,因為監察屬的事忙得不可開,並不想再給他多餘的煩惱。另外就是,對方的份還沒有確定,而被害死的仇,也想自己去報。
於是在遲疑了一下之後,伊人告訴玄黎:“沒什麽事,我就是例假前期心神不寧。”
“不是還有些日子嗎?”
伊人怒:“這種事,怎麽能說得準?有時候也是會變的!”
看忽然惱怒,男人隻好笑了笑,道歉:“那是我胡說八道了,伊兒不要計較。”
“哼哼!”伊人埋怨:“人家的有些事,還是不要記那麽清楚的好。”
他一個大男人,怎麽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啊!
玄黎連連告饒,剛才的話題終於被忘掉了。
等到傍晚,小丫回來,告訴說:“我跟到了蘭花巷子,見他進了一個小院兒,便去打聽那裏麵住的是什麽人。不想左右偶鄰居都說,那院中隻住下了一對母,便想著不是他家。於是又等了幾個時辰,果然看他又從院中出來,離開了蘭花巷子,最後攔了一頂小轎,去了孫家。”
“孫家?這孫家是什麽人家?”
“一戶開藥鋪的,家財不菲。我見時候不早,怕姑娘等的著急,便沒繼續打聽。”
伊人點點頭:“隻要知道人在哪兒就好了,再要打聽,路十三比你詳細,去吃飯吧。”
“是。”
小丫一跳,拉著長樂走了。
伊人又把盎然來,讓去給路十三送信,去查那孫藥鋪家的事,尤其注意那個中年男人。
不過幾日,路十三便把孫家的況了個徹底,有關那中年人的出,也擺到了的麵前。
“姓楊,名楊來珠,三十一歲,建人士。因要科舉借住姑父孫藥鋪家中,如今已有兩年,因屢試不第,才一直未曾做。不過他野心不死,並未準備放棄,依然寒窗苦讀,準備等待下一次考試。
那外麵的小院兒,是他妾室的居所,因不習慣住在孫家,便被養在府外。如今育有一,正被那妾室帶在邊,已有兩歲年紀。
“這孫家還真是大方,願意養著別家子侄,還一養就是三年。”
不僅如此,那外麵的小院兒,就是租住,也要花上不錢,這些銀子,想必孫家也不會沒有支援。
陸十三道:“聽說這楊來珠學識不錯,隻因名額原因,這才未能考中。孫家也有一子同樣想要科考,卻才學天分都不及他。孫家供養此人,並非沒有希他能指點自家兒子的想法。”
“原來如此。”
“那接下來……”
“派人盯著就好,其他什麽都不用做,尤其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或者被發現了。”
路十三應聲:“是。”
伊人想了想,這麽派人盯著,還不能讓放心,若有辦法,直接與孫家結識,能讓自己的人明正大從孫家出,那就更好了。
畢竟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以自己好無關係之人,為何千方百計,不惜跑到千裏之外,也要致自己於死地。
“那孫家既是開藥鋪的,必然有不珍貴藥材,盎然,你去找明月,告訴想法子與這孫家做長期生意。”
“好,我這就去。”盎然聽命離開。
伊人吩咐完了,暫時再想不到該還有什麽該做的。不過無論如何,兇手至已經找到了,那麽想要找出害死自己的原因,就隻是時間問題。
這麽一想,便也輕鬆不。伊人呼一口氣,終於有心聽戲消遣了。
戲班子還是伊人從贇都帶回來的,唱的依然是汴京腔,隻是相比起京城本地的戲班子,要遜了很多。
玄家其他人看不上,伊人自己到不在意,依舊看他們的本子,聽他們唱戲。
不過這些日子,那些轉過彎兒來了的丫鬟和婆子,甚至各房的嬸嬸們,都忽然開始誇讚起了的戲班子。直道雖不如本地戲班地道,但卻別有一番風味,仔細聽來,竟然很好。
雖然不曉得誇讚是不是真心實意,但每回伊人聽戲,們便也會過來賜個搭子。其他不說,與多了閑聊家常的機會卻是事實。
自然,這些人中,從來不會有秦氏。那位到底端著婆母的份,伊人不主去給臺階,人家也不方便下來。
其他人看在眼裏,也不好多說,於是這般,竟然把秦氏直接給忽略了,不會有人沒眼地在伊人麵前提起。
倒是玄玲不麵子,仿佛直接忘掉了曾經為難伊人的事,如今對無比討好,比還沒離開玄家去贇都之前還有過之無不及。
隻是相比起從前,隻為了得到哥哥的看重,現在的,目標就更加明確了。
聽說伊人打聽過宋家酒樓的事,便忍不住找個機會問了起來,說:“嫂嫂,那宋家酒樓的事如何了?府那邊,可放了準話?”
“那酒樓我隨口問問就算了,沒問後來如何。”
“哦?”玄玲眼睛一亮:“嫂嫂不想要了?”
“一個酒樓而已,要來就要欠人,並不劃算。”
這樣隨口一說,並不想解釋究竟。畢竟關於和冉宗認識這些事,是完全沒有不要告訴其他人的。
伊人態度敷衍,玄玲卻當了真。皺眉道:“不過一間酒樓,能算個什麽人?再說了,便是看在哥哥的麵子上,也不會有人與咱們爭搶。這種小事,和比計較那麽清楚?又不是不給他們銀子。”
這態度可謂真鄭重,伊人回頭看,笑問:“你很喜歡那酒樓?”
“倒是有一些。”
“既然喜歡,自去買來就是了。”
玄玲歡喜:“我原本想著,嫂嫂若是得了,我是不敢想的,若嫂嫂你讓我便就滿足了。但嫂嫂若是不要,我到的確有些心。就是……就是銀子有些的不湊手。”
手裏的錢還是有不的,雖然嫁妝被全部扣在了蘇家,但這些日子,秦氏陸陸續續,背地裏給補了不。
可說著不,也隻是對一般花銷而言了,想要盤下聚仙樓對麵的那件酒樓,卻遠遠不夠。
所以想著,要是伊人買了那酒樓,就想辦法個,要是不要,那正好借來銀子,自己買下。
隻是,銀子不是那麽好借的,二房跟三房都不溜手,若有那銀子和手段,早自己拿下了,哪裏還願意讓自己撿?
可若說讓母親或者父親直接補,那酒樓買回來,很大可能,就直接充公了。
於是算來算去,隻有慕伊人手裏有錢。而這人自來清高,又好麵子,必然不會當著人的麵太給自己難堪。
畢竟從前和又再多矛盾,如今也進門了不是?
既然進了玄家門,自己便是的小姑子,從前種種,就不不該再抓不放了。須知在外人看來,如今的們,已經了一家子。
因為這麽想,玄玲方才當著眾人的麵,提起不夠銀子的事。
這時候不論你是誰,便是出於麵子,也會說一句說是不夠,可以先借給你。
然而等了半晌,卻沒有等來想要的詢問。
慕伊人聽了錢不夠之後,竟然點了點頭,說:“那就沒辦法了,銀子不夠,人家應當舍不得賣的。畢竟是府的買賣,虧空太多,皇上那裏不好代。”
說了這麽一句,人家就又轉係你看戲了。
玄玲愣愣地盯著,非常無語。
這就完了?不是應該表現大方說借銀子什麽?或者再不好,出言諷刺幾句也好呀!
竟然這麽隨口一說,就過去了?
玄玲很不甘心,卻不知道,如今伊人錢的程度,比可要堅定多了。
隻是伊人有錢,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而的那些錢,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玄黎可以要去花了。其他人,想都不要想!借銀子?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玄玲不知道啊!沒等到想聽的話,不高興地坐了半晌,終於沒有忍住,幹脆直接開口,說:“嫂嫂,我這兒銀子不湊手,想買酒樓必然不夠,所以我想……我想,能不能先從你這兒借上一些,等賺了錢,保準還你。”
“沒銀子?那便去跟婆婆說呀。”伊人可不會舍得自己的小錢錢,聞言笑道:“你可是家裏的千金小姐,若想要鋪子酒樓什麽的,直接跟公公婆婆說就是了,他們必然會給你錢買了酒樓玩玩的。”
伊人笑著,表慈得如同八十歲的老。
玄玲幹笑一聲,到底不接話了。
隻等戲目結束,背過來,方才恨恨地掐著手帕在心裏暗罵。
咒罵伊人扣扣搜搜,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要是能跟大人開口,又何必找借錢?
父親母親那裏,要的端著呢,可不能讓他們瞧出現在有多銀子了。要不然,往後哪兒還有機會,從他們那兒摟錢?
但是,真的放過這大好的機會不要嗎?
玄玲舍不得。
現在雖然還住在家裏,吃穿不愁,跟沒出嫁那會兒沒什麽兩樣。可正因為沒什麽兩樣,才害怕呢!
當時心大腦子春,什麽都不想什麽都沒有,這才糊裏糊塗,被送去代替姐姐嫁人了。
這會兒再跟以前一樣不多抓些東西在手裏,讓怎麽睡得踏實?
而現在守寡歸家,抓不到權,也沒人可抓。能努力一把的,也就剩銀子了。
“該如何呢該如何呢?”
玄玲神經質一般,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
正在想不到任何辦法時,丫鬟進來,說柳氏來了。
玄玲隻好收斂起脾氣,讓丫鬟把人請進來,準備招待這位不常打道的客人。
柳氏大約也知道兩人沒什麽,於是一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方才看戲,聽見你們說要買酒樓的事兒,你銀子不夠?”
玄玲甜甜地笑:“那酒樓地段很好,想要買下來,需要不銀子,我這兒自然不夠。”
本以為柳氏是有心找合夥,卻不料對方竟然說道:“你若銀子不夠,嬸嬸這裏,倒是可以先幫你周轉一手。”
“哦?”玄玲親自為添滿茶水,說:“多謝嬸嬸,若二嬸嬸能幫我這回,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的,玄玲必定竭盡全力。”
“這可巧了。”柳氏說道:“眼下嬸嬸這裏,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哦?什麽事,嬸嬸直說便是。”
柳氏笑道:“現在大哥兒終於婚了,嬸嬸看得眼熱。你也知道,你二哥哥年紀也不小了,之前因為種種原因耽擱了親事,把人家都還沒定下來。這些日子,我想來想去,竟跳不出個所以然,虧得我耗盡腦漿,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合適的人選?嬸嬸說的是哪一位?玲兒認識?”
柳氏一笑:“我記得玲兒你以前,與白姑娘關係親。”
“白姑娘?”玄玲想了想,繼而睜大了眼睛:“你是說,白雲珠?”
現在人人都知道,白家真正的嫡是白雲非。但這個白雲非是從外麵找回來的,玄玲幾乎沒跟有過接,要說關係好的白姑娘,那就隻有白雲珠一個了。
但是,二嬸想把白雲珠嫁給二哥玄啟?
那可是哥哥的前未婚妻啊!
玄玲深深地看著柳氏,從的眼睛裏,看出了一點點讓樂見其的深意。
再想到可能到手的酒樓,玄黎中醫咬了咬牙,答應了。
“自從回來之後,我已經有些日子沒跟從前的好友相聚過了,待過些日子,空閑下來,的確應該找個機會見上一見。”
柳氏滿意,欣起,說:“自小結下的分,十分寶貴,若能長長久久,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兒。”說著將一遝銀票塞進手裏,道:“這是嬸嬸給你的零花兒,拿去置辦寫裳首飾,算是嬸嬸疼你了。”
玄玲打眼一看,估又一千多兩銀子,買下酒樓,應該也差不多了。而且聽柳氏剛才說的話的意思,還不用還,可見白雲珠的事,是必須要幫辦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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