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眉頭又蹙起。

在這個云朝心里，三爺是有多十惡不赦？

他不免想起前段時間三爺讓他去查金鐲子的事……

但凡十惡不赦，都不會費心費力去讓他查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解鈴還須系鈴人，但他不是系鈴人。

“程助，小桃子也很喜歡你，如果哪天，他真得要對小桃子下狠手，你幫幫小桃子好嗎？求求了。”

“云小姐，三爺不會對一個小孩下手，你多慮了。”

“你不懂他有多恨我。我母親，我，小桃子，都是他的犧牲品。”

“三爺和你之間的事我確實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三爺不會對小桃子下手。三爺還沒有殘忍到這種地步！”

“不，程助你答應我。”

程風覺得，云朝有點難伺候。

他只好應下：“我完全可以答應你。”

“對了，云小姐，我恐怕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去年冬天的時候，聶夫人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病膏肓，錯過了最佳手的時期。三爺如果真要你的命去救聶夫人，他一定不會留到冬天！你明白嗎？云朝！”

“云朝，三爺沒想過要小桃子的命，也沒想過要你的命！”

“可他要了我母親的命，不是嗎？”云朝絕地看著程風。

“你母親云儀的事，這世上恐怕只有三爺一個人知道，我回答不了你。”

“他親口承認，聶華枝的命是我母親續的，也就是說，這麼多年，聶華枝里跳的是我母親的心。程風，這是他親口承認的！”

“是，三爺承認，我也承認。聶夫人能活下來，全因為你母親的救助。”

“你看，你們都承認了，不是嗎？聶華枝和貝紹樓要了我母親的命，用我母親的命給聶華枝續命，這不是劊子手是什麼？程風，他母親的命是命，我母親的命是草芥，對嗎？”

說到云儀，一時間，云朝非常激。

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本控制不住！

那時候，云儀還年輕，帶著來京城看病。

來到京城，云儀一定是抱著希來的，哪知道，一去不再回來。

云儀命喪京城，如今還睡在京城的墓地里，葉落無法歸。

這一切，不都是拜貝紹樓所賜嗎？

貝紹樓有權有勢，不費吹灰之力用母親的命來救聶華枝，手功了，母親死了，聶華枝活了下來。

“云朝，靜一靜。”程風穩住的緒，“我跟了三爺多年，如果三爺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小人，我不會跟他這麼多年。我程風也是明磊落的人，又怎麼會在一個小人的手底下討飯吃？雖然你母親的事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你可以相信三爺的人品。三爺從來都是君子，明磊落。”

“他有人品嗎？我不信他，一點都不信！”云朝緒還很激，“他應該為我母親的死負責。”

“云朝，你要真得想他負責，他一定會負責。”

程風對上云朝的眼睛。

四周沉寂許久，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