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當然是我歡喜啊,畢竟阿策這樣寵著我。只要一想到能嫁給阿策這樣的優質男,我連睡覺都能笑醒。”秦昭又扔了一顆葡萄往里,吊兒郎當的頑劣模樣:“曾經有算命先生說,我是富貴命,現在看來所言非虛。”
曾經看不起的吳惜,今天卻眼地跑過來見,還要被用言語辱,連吳惜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早在求見的那一刻起就落了下乘。
“對了,今天是吳姑娘在東宮外等了我一個時辰,只為見我一面。我是可憐吳姑娘,不忍心看吳姑娘白跑這一趟,才空見見姑娘。”秦昭再往吳惜的痛了一下。
吳惜聞言不怒反笑:“秦姑娘難道就不曾想過,尊貴如太子殿下,為什麼會看上姑娘這樣平庸的子嗎?”
跟秦昭打過道,深知秦昭是個自卑的,甚至格懦弱的子。這樣的人生多疑,即便有再多的恩寵也承不住。
只要勾起秦昭的疑心,秦昭跟蕭策之間就不可能長久。
若換作是以前的秦昭,確實會因為吳惜的這番話而對自己產生懷疑。可惜,此時的秦昭是穿越過來的,自卑和懦弱這種子是最鄙夷的。
“我再平庸,阿策也喜歡,那能有什麼辦法?更何況,我平庸得過你吳氏?”秦昭似笑非笑地看著吳惜:“你以為會點琴棋書畫,男人就一定要喜歡你?你哪里來的臉面?明明自己不過是一個困束于宅的普通子,眼界就芝麻點大,看到的永遠只是人之間的那點爭斗,卻還自恃甚高。我還真不能理解了,吳氏你打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秦昭的這番話令吳惜的臉變了又變,素來以自己為才而自傲,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會琴棋書畫并沒有那麼值得炫耀。
“我會琴棋書畫,你秦昭會嗎?”吳惜半晌才吐出這一句。
秦昭聞言笑了:“你會琴棋書畫,男人就會喜歡你嗎?我不曉琴棋書畫,可是阿策還是非我不娶,你覺得這樣的對比諷刺嗎?”
吳惜一時語塞,發現秦昭這話找不出病。
明明是吳家貴,琴棋書畫樣樣皆能,是永州第一才,可是這樣優秀的,蕭策不曾正視一眼。
秦昭這般平庸,什麼都不會,容貌也沒那麼出眾,可是蕭策偏就心悅秦昭。
這樣的對比諷刺嗎?
在看來是諷刺的。
所以很想親自問一問蕭策,到底喜歡秦昭什麼呢?
那廂蕭策得知吳惜進了月居,生怕秦昭吃虧,便第一時間趕到了月居,而后他聽到了秦昭和吳惜的那些對話。
他覺得秦昭的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世間會琴棋書畫的才不知凡幾,在京都就有不,但沒有一個讓孤興趣。孤喜歡的只有一個秦昭,也只會是秦昭。或許孤也說不出到底哪里好,但孤就是心悅。”
蕭策的聲音憑空響起,吳惜的表在瞬間凝固,秦昭則雙眼一亮,“你不是要忙嗎?怎麼過來了?”
蕭策見秦昭想下床,連忙阻止:“你子不適,好好躺著,莫下榻。”
“不過就是來例假而已,人都會有這麼幾天,我沒那麼脆弱……”
秦昭還沒說完呢,就被蕭策打橫抱起,放回了床上。
秦昭一時間哭笑不得,知道阻止不了蕭策,便也由著他了。
“孤聽聞你有客人,怕有人吵著你休息,才特意過來看看。”
蕭策這話表面上是對秦昭說的,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敲打吳惜。
吳惜是聰明人,如何不知蕭策這是敲打,讓老實一點?
方才蕭策也說了,秦昭說不上哪里好,卻就是了蕭策的心。
可笑還特意想問清楚,蕭策為什麼獨獨對秦昭不同。這麼優秀,為何蕭策卻不正視。
木然起告辭,走了幾步遠,忍不住回頭看向蕭策的背影問道:“太子殿下若不曾遇見秦姑娘,有可能會看上民麼?”
蕭策不曾回頭,他定定地看著秦昭許久才道:“若這世間沒有秦昭,這輩子孤也只能獨一人,所幸來了。”
吳惜凄然一笑。
所以沒有秦昭,也不會是對麼?蕭策這輩子只鐘于一人,不是秦昭,就不會再有其他人。
凄凄惶惶離開了月居,突然間所有的不甘都已消失,突然間覺得嫁誰都無所謂。
因為如果不是嫁蕭策,嫁其他任何男人都一樣。
非蕭策不喜,蕭策非秦昭不娶。人世間的沒有那麼復雜,唯一人爾已。
回到錦宮,吳惜對吳貴妃道:“貴妃姑母,我想通了,我愿意嫁給安王。”
“真想通了?”吳貴妃沒想到吳惜這麼輕易就放棄了蕭策,明明在今日之前還那樣喜歡東宮太子。
“嗯,嫁給安王也好的。”吳惜在想,反正也不喜歡蕭沂,蕭沂有多人都不會在意。
嫁給了蕭沂,還能站在離蕭策足夠近的位置,以這樣的方式陪伴蕭策,覺得好的。
“是不是秦氏對你做了什麼?”吳貴妃覺得吳惜的態度轉變太快。
吳惜笑笑搖頭:“什麼也沒做,只是點醒了我而已。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太子殿下,既如此,不如嫁給安王殿下,這樣我還能為吳家出一份力,此乃好事。”
吳貴妃深深看一眼吳惜,“你這孩子活得通,這是好事,是姑母虧待了你,若能早日接你進京……”
指不定蕭策會看上吳惜,指不定這東宮太子妃之位會屬于吳惜。
吳貴妃沒說完的話吳惜都懂,只是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如果或假設。蕭策也說了,如果不是秦昭,也不可能是其他人。
來得早或來得遲,蕭策都不會看上。
哪怕是秦昭來得再晚,蕭策也還是會看上秦昭。
想通之后,吳惜當天便離了宮,住回了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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