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丈夫罵自己,范藍哭得更厲害了。
哭了半天,范藍瞪向張一德:“現在怪我沒教育好兒子了,當初你干嘛了?整天只知道賺錢,要麼夜不歸宿,要麼天天出差,把孩子給我自己帶,你兒子什麼子你不知道?我能管的住他?”
“我不也是為了賺錢養家?你沒工作,我要再不努力,你們娘倆喝西北風?”張一德說道。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為這個家東奔西跑,沒想到在妻子這里,非但沒有功勞,反倒了抱怨的源,這讓他如何不氣?
父母二人的爭吵,讓張行安幽幽轉醒。
看到互相抱怨恨不得打起來的父母,他本來就疼的腦袋,頓時覺得疼的更厲害了!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不?”張行安一副厭煩的樣子。
自從他懂事開始,他的父母就爭吵不斷,小到摔花瓶,大到幾乎拆了整個家,甚至雙方還大打出手。
而且,隨著他們年齡的遞增,他們的爭吵非但沒有減弱,甚至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這也是他從小就喜歡跟一些混混在外面玩,也不愿意回家的緣故。
誰想一回到家,就聽到父母無休止的吵罵聲?
“兒子,你沒事吧?怎麼又傷了呢?媽告訴過你多次了,不要在外面惹事,你看看你,剛從里面出來沒多久就傷了這樣,你知道媽有多心疼嗎?”范藍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了。
張一德只顧嘆氣,恨鐵不鋼的著張行安,恨不得一拳打死這不聽話的孽子算了,省的再給他惹事,禍害人間。
但是,他隨即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罷了,他不能真不管這唯一的兒子。
張行安被范藍給哭的心煩,他不耐煩的說:“行了,媽,以后我不打架就是了,你別哭了。”
他想到慕凌那發狠揍他的樣子,眼中就浮現一種不甘和暴戾。
這個虧,他早晚要從他那個所謂的表弟那里討回來。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揍的這麼狼狽過。
即便他那時候進了監獄,也是他在里面稱霸王,向來都是他欺負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欺負他的時候?
“兒子,你老實告訴媽,究竟是哪個混蛋把你傷了這樣?媽一定要給你討回公道!”范藍第一次這麼發狠的說。
張行安本不想告訴他們,免得爸媽再為自己擔憂。
但想到慕凌和自己家的關系,他頓時有了主意:“還能有誰,不就是我爸那好外甥,慕凌給傷的。媽,你不知道慕凌有多無恥,阮白明明是我老婆,他卻霸占著,給我戴綠帽子不說,我想跟我老婆正常的履行夫妻義務,睡個覺,他居然踹開房門抱走了人,甚至還把我重傷這樣,你說有這樣厚無恥的表弟嗎?”
“什麼,居然是凌的手?不可能,凌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我知道他是個懂事知禮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張一德明顯不敢置信,開始為自己的外甥辯護。
因為在他的心里,雖然自己的妹妹是個不靠譜的,但慕凌一直是個極優秀的孩子,他不信他能做出這等糊涂的事來。
張行安被張一德的話氣的肺炸,反口譏諷出聲:“爸,究竟我是你兒子,還是慕凌是你兒子?你就這麼信任他?我都被他傷這樣了,還能騙你不?你也看到了,阮白跟他關系曖昧不清。要是我們倆離婚了,他們在一起我倒不說什麼,關鍵我們還沒辦離婚呢,那人就公然給我帶綠帽子,跟慕凌搞在了一起!爸,你也不讓姑姑管管慕凌,你不想以后你的孫子是慕凌的種吧?”
范藍不停的揩淚,眼睛哭的紅的不樣子,一臉的悲憤:“張一德,你看吧,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你那妹妹不是個明事理的,就連凌也是紈绔混蛋一個。明明以他的份和地位,要什麼樣的人得不到,偏偏要纏著自己的表嫂,這是啊!你們張家一窩子的都是一丘之貉,我范藍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嫁到你們這晦氣的一家……”
范藍一直看不起那個慕虛榮的小姑子,但毋庸置疑,張婭莉再怎樣不堪,還是憑借自己的狐本事功豪門,現在更是了慕家的夫人。
雖然張婭莉是名分不好聽的,但礙不住人家兒子有本事。
所以,張婭莉現在的日子,才過得如此的養尊優。
對于張婭莉那個人,范藍打心眼里鄙視和瞧不起,但不可否認,對那個小姑子心里上其實有那麼一羨慕嫉妒恨的。
羨慕那樣的人居然為豪門太太,羨慕那個人有個優秀的兒子,更羨慕有兩個乖巧懂事的孫子和孫。
而現在范藍所厭惡的那個小姑子家的完無缺的兒子,終于有了瑕疵,他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這讓范藍更加有理由攻擊張婭莉了。
張婭莉兒子再怎麼優秀,不還是稀罕撿范藍兒子的破鞋穿嗎?
張一德被他們娘倆的話給氣的悶,想到那個腳踏兩只船的阮白,他更是惱怒的不行:“行安,那水楊花的阮白有什麼好的,不就一個不守婦道的人?直接跟離了就是,何必非要跟在一起?”
張行安固執的跟張一德對視,話里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不管什麼樣,反正我就認準了這個老婆,其他的我都不要。你們想要孫子的話,就幫我想辦法留住,否則,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抱孫子了。”
“你……你個混賬!”張一德氣的抓起枕頭,就想砸他。
但看到兒子上的傷,他還是忍住了,重重的嘆口氣:“雅莉,待會兒過來醫院一趟,我讓好好的管教管教的好兒子!”
……
擱置在辦公桌上的一只手機,突然響起,慕凌掐熄香煙,按下接聽鍵。
“喂?”
“慕先生,近來可還好?什麼時候想起我這老朋友了?”那邊是一道云淡風清的悅耳嗓音,那聲音特別好聽,幾乎讓人分辨不出雄雌。
慕凌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偌大的城市,忽爾笑了:“宋先生,我想向你要一個人,我人的朋友,在令弟手里,這次算我欠宋先生一個人,改天我請客。”
那邊似乎頓了一下,聲音清淡,但止不住一好奇:“你人?慕先生什麼時候有人了?”
慕凌輕笑一聲,語調有些玩世不恭:“我那只貓兒最近炸,脾氣比較烈,等馴服了再帶出來。”
電話那端,似乎被這答案給噎了一下。
接著,便是一陣爽朗的大笑:“那行,我給北野打個電話。”
然后,電話掛斷。
慕凌溫潤的眸子,注視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角的弧度,泛著微微的涼意……
他的貓兒生氣了,他該怎麼好好的安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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