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掌門？”莫之推門進去時，只見掌門竟手拿著一冊老舊的小人書發呆，連自己進門都不知。

見人如此，也沒唐突，站在門口敲敲門框：“清揚掌門，你在做什麼呀？”

這一聲，總算是把人喚回神來。

清揚掌門匆忙將小人書塞回襟里，站起來，恢復那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盟主，可是有事？”

“有的有的。”莫之進去，反手將門關上，走到八仙桌旁坐下：“來此是有兩件事與清揚掌門商量。”

他這樣措辭，倒是有點奇怪，清揚掌門端坐好，須搖頭，笑道：“你是武林盟的盟主，有什麼事哪里需要和我商量。”

莫之給他倒杯茶，再給自己倒一杯：“不不不，此時必定是要與你商議的。”

“既如此，那掌門便說吧。”清揚掌門也沒喝茶水，端坐著，一副正經聽正事兒的模樣。

“是這樣的，我覺得......”莫之湊喝口茶水，正要繼續說時，突然表一變，雙手掐住脖子，表憋得通紅：“茶里有毒！”

驟然如此，清揚掌門嚇到了，猛地站起來：“盟主！快來人吶！”

他就這樣要出去，本來就是玩鬧的莫之嚇得趕收起那副表，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腳步：“哎哎哎！清揚掌門，我沒事，我裝的。”

“你，你！”

清揚掌門被嚇得夠嗆，一甩袖子坐回去，可這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比起方才郁郁寡歡的樣子可多了。

他一掃方才的悲悶，莫之討好：“清揚掌門，我是真的有正事兒，不騙你的，方才就是看你心不太好，就逗逗你。”

得知他的用意，清揚掌門倒是很詫異，一直以為盟主單純不諳世事，未曾想也會察言觀，端坐好：“到底有何事？”

“第一件事。”莫之也坐直起來，一掃方才玩鬧的模樣，表嚴肅：“我晚和師兄夜襲絕仙谷，已經將藥人以及董蒼全部誅殺，需要清揚掌門帶人去收拾一下殘局，另外，董蒼在絕仙谷里是孤一人，最好斬草除，他的后人也不能留。”

如小孩兒似的盟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倒是清揚掌門很詫異，皺著眉頭打量面前的這個人，自己是不是看錯什麼？

人設要！

莫之突然收起方才嚴肅的臉，小心翼翼的問：“是師兄教我這樣跟你說的，是不是哪里說的不對？”

這副樣子，才像是自己心里的盟主。

若是這席話是江恩說的，那倒說得通，但這個消息也有些震驚，自己還沒想好那些人該怎麼置，如今告訴自己事解決，總有些難以置信。

表已經出賣他的想法，莫之湊過去，小小聲道：“這就是第二件事，師兄說，他會幫我們理掉藥人，但是要我陪他回去。”

這樣的說法順理章，在回來的路上，莫之已經答應不做什麼武林盟主，就跟他回去，看著他不讓人黑化就好了。

“什麼？”這個消息，比起前一個消息更讓人震驚，清揚掌門幾乎是下意識否決：“不可能。”

莫之垮下臉，嘟囔：“可是我都答應師兄，而且我們也都理好藥人的事，不可能也可能了。”

清揚掌門站起來，開始在房踱步：“不可，你是武林盟主，突然之間退位實在是不妥。”

“可是，武林盟有清揚掌門也極好啊。”莫之雙手撐著下，看著在面前來回踱步的老頭，如果不是自己，那武林盟主也是他的，現在只是歸原主。

話是那麼說，可清揚掌門自己這年紀，哪怕當盟主，也不了幾年的心，而且對于盟主之位，自己有心結，突然想到什麼一般。

轉朝桌子前走去，右手拍一下桌子：“既如此，那你師兄來當武林盟主也可，或者讓他在武林盟住下也可啊。”

要是你知道他是桀教教主，只怕把他扔到油鍋的心都有了。

莫之搖搖頭：“不行，我答應過師兄，便是要隨他一起離開，清揚掌門，你才是盟主的最佳人選。”

“不，我不是。”清揚掌門幾乎是下意識反駁，側開頭，想要避免自己想起什麼一般。

他之所以不當盟主的原因什麼事，他好像很抗拒這個位置，卻偏偏熱武林盟，一直想要維護正道。

套話這種事，莫之論第二，也就他老攻敢論第一，于是裝作苦惱的樣子：“清揚掌門，你就去當武林盟主吧。”

“這個位置，豈是說當就能當的，這太兒戲。”清揚掌門拉下臉，心里憋著氣也不知哪里撒。

原本知道藥人被誅殺，還沒來得及歡喜，結果第二個消息迎面殺過來，措手不及，而且若是此時舉行盟主大選，也不是時候。

總而言之，盟主不能換。

“這不是兒戲，你想想啊，至始至終都是清揚掌門在決定怎麼做，而且都做的非常好，我只是空有武藝，其他的也沒什麼用。”莫之說著撓撓頭，小心翼翼探查他的臉。

見他為難又愧疚的樣子，砸吧一下：“所以，其實我覺得清揚掌門更適合盟主的位置。”

聽了這句話，清揚掌門才知道原來自己之前是越俎代庖，忙保證道：“那我以后不再擅自決定，這樣便好了嘛。”

“為什麼你不做武林盟主啊？難不這個位置有什麼詛咒嗎？”莫之說著，臉上出驚恐的表，眼睛睜得大大：“原來，師兄說的都是真的，這個位置有詛咒。”

可憐的清揚掌門，哪里是這個奧斯卡影帝的對手，一下子被他惟妙惟肖的演技所征服。

哪里來的無稽之談！

被他驚恐的表刺激到，清揚掌門口而出：“那是因為我師兄勵志為武林盟主，只是他死在木薩手下，我總不愿意染指他想的東西。”

否則，不說武功，當說威，自己若是想當武林盟主，那眾人也會擁戴，哪里得到他，只不過，一想到自己要是當上武林盟主的話，就是背叛師兄。

還以為有什麼故事，原來是這樣。

莫之覺得無趣，還以為有什麼八卦，撐著子站起來：“清揚掌門，我覺得，你與你師兄是一的，正如我和我師兄一般，這......”

話還沒說完，清揚掌門表愕然，急忙打斷：“我是真行崇敬我師兄，并非你們之間的慕，這不同不同的。”

這話得說清，自己師兄是有妻兒的，自己對師兄也是敬佩和恩，斷斷沒有那種肖想的意思。

“好吧，那你也該完你師兄的愿，為武林盟主啊。”莫之還是決定之以曉之以理。

看他臉轉變，似有錯愕，大概也是沒往哪個方向想，繼續勸說：“若我去世，必定也是希師兄能完我的愿，經過災難活下來的人，大多不是為自己而活，他們承載的是所有人的希和夢想。

死了的人，當有人繼承他意志的時候，他就是活著的。”

莫之笑的，又補充一句：“是我師兄告訴我的，他跟我說，只要與你說這番話，那你就會同意。”

莫名其妙的，江賀年頭頂，多個拐帶盟主的鍋。

“盟主，你日后還是與你師兄接，免得被他帶壞。”看他這般單純，清揚掌門不免擔心。

這誰帶壞誰還不一定呢。

莫之也只是笑，點點頭：“知道啦，那清揚掌門你？”

“先回武林盟再商議。”驟然如此，清揚掌門還是沒辦法接。

不過莫之看他這樣，估計也差不離，點點頭：“無妨，我們回武林盟再說也可。”

把所有鍋都推到江賀年頭上真爽，莫之開開心心的離開房間，只留清揚掌門一人在屋。

靜謐的房間，無端多出一聲嘆息。

不知對門如何，這里的江賀年坐立不安，在路上，突然說要和自己居。

本是欣喜若狂，卻猛的想起，這會不會只是一時沖，孩子的玩笑話，也不能當真。

更何況清揚掌門只怕也不會愿意，一時間心頭喜惱集，他離開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江賀年卻在屋里轉了好幾圈。

莫之開開心心回去，剛推開門，從屋里出來一只手，把自己扯進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抵再門板上。

“！”江賀年有些張，手心都是汗，急不可耐的將人摟進懷里，想聽結果，又不敢聽。

他表現的像一只隨時會被丟棄的大犬，決定他未來的是自己。

這樣的覺，有點妙啊！

莫之笑著，輕輕拍打他的后背安：“師兄，我要回武林盟了。”

果然……他怎麼可能會輕易地隨自己離開，拋下這個位置，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還是忍不住心疼。

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只的抱著他。

“師兄，你怎麼了？”莫之臉埋在他的心口，聽到他心臟不正常的跳，笑得像只小狐貍。

東西太容易得到，總是不會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