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畹掃視了眾人一眼:“別以為我只有刀子這一招,真惹了我,什麼時候給大家飯食里下一把毒,或一把火將蘇家全燒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跑。”
真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蘇玉畹這話一出,不是蘇長亭和魏氏,便是蘇長風和秦氏,俱都變了臉。
“畹姐兒,你可別犯糊涂,千萬別犯糊涂。”蘇老太太急了,巍巍地扶著丫鬟,急走過來道,“那炒茶方子是你的,是你的,沒人搶你的,趕把刀子放下。”
原是窮人家的兒,嫁了蘇老太爺做續弦后才過上了好日子。所以本不敢有野心,唯恐眼前的好日子了鏡花水月。如今家境富足,兒孫滿堂,那炒茶方子于而言完全沒有意義。只是想著大房母好欺負,蘇世昌兩兄弟年紀又小,本不能反抗,這才由著蘇長亭胡鬧,明里暗里地搶奪大房財產。
誰想蘇玉畹的子竟然如此之烈,一言不和就喊打喊殺的,這可把老太太嚇壞了。
“二叔也是這麼想的嗎?”蘇玉畹冰冷的眸子向了蘇長亭。
蘇長亭早就慫了,可家里這麼多眼睛盯著他,他要是認慫,以后在別人面前就別想擺威風了。
“你別嚇唬人。你要是敢凌姐兒一頭發,我馬上報,送你進監獄吃牢飯!”說完他大喝一聲,“還不趕把刀放下?”
“我不敢?”蘇玉畹把匕首往蘇玉凌脖子下送了送。
冰冷的寒抵在蘇玉凌的皮下,激得全都起了皮疙瘩。閉著眼睛不顧一切地大:“爹,爹,您答應吧,我怕,我怕……嗚嗚嗚……”
魏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手指抖著指著蘇玉畹:“我們答應你,我們答應你,趕把凌姐兒放了,別傷了。”
蘇玉畹卻不理,只盯著蘇長亭。
這會子答應蘇玉畹,不是認慫,而是為了兒。蘇長亭有了臺階,連忙道:“行行,我答應你,趕放了凌姐兒。”
“那方子是我的,不是蘇家的,跟你們無關?”蘇玉畹再一次確認。
“是是,跟我們無關。”蘇長亭沒口子答應。
蘇玉畹了門口一眼,見院門有人走了進來,似是霜降的影,趕把匕首收了起來,后退一步,轉去了殷氏那邊。
殷氏早已被蘇玉畹這舉嚇嚇了,此時見到兒過來,忙手去的子:“有沒有哪里傷?傷著哪兒沒有?”匕首鋒利,擔心兒被自己傷著。
“娘,我沒事。”蘇玉畹安著殷氏,眼睛瞥向了蘇玉凌那邊。
剛才站在后,就聞到了一子味,顯然是蘇玉凌被嚇得尿子了。這會子要是被人發現,不知道蘇玉凌還如何端蘇家二姑娘的架子。大風小說
果然,一離開,蘇玉凌就渾無力地癱倒在地,魏氏和丫鬟去扶,用袖子捂著哭泣,死死抓著椅子,搖著頭死活不起。
“姑娘,謝姑娘找您有急事。”霜降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顯然是發現屋里的形不對,出聲提醒眾人。
屋子里驟然一靜,大家都轉頭朝門口去。
謝方鈴領著家的丫鬟婆子,靜靜地站在門外。上那紅綢緞做的衫,在朝的照下,顯得格外醒目。屋里蘇長亭回過神來,急急低喝道:“還不趕把凌姐兒拉到里間去!”
魏氏也發現了兒的狼狽之,急忙跟丫鬟連拉帶拽,扶著蘇玉凌倉惶進了里間。蘇玉凌也知況不好,掙扎著極力配合。們走后,蘇玉凌原來坐的位置上,留下了一灘水漬。
“趕收拾了。”蘇長亭忙吩咐下人。
蘇玉畹的目的達到,自然不好再把蘇家的丑陋面目放到謝方鈴面前。也是蘇家人,蘇玉凌丟臉,臉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上前扶住殷氏:“娘,咱們走吧。”
谷雨攙住了殷氏的另一邊,兩人合力,把仍然還在發呆的殷氏扶了出去。
謝方鈴雖沒進屋,屋里的混場面卻仍映了的眼簾。此時見得蘇玉畹和殷氏全須全尾的出來,蘇世昌和蘇世盛跟其后,便是連丫鬟婆子都沒有傷,暗自松了一口氣,笑盈盈地對殷氏行了一禮:“方鈴給嬸嬸請安。”
謝方鈴那一般紅喜慶的衫,笑容盈腮的模樣,頓時沖淡了殷氏心里的不安。回過神來,僵著臉對謝方鈴回了一笑:“謝姑娘多禮了。”
蘇玉畹對謝方鈴使了個眼,道:“行了,你堵著路呢。走吧,回我們那邊去說話。”
謝方鈴走到殷氏邊,把谷雨了下去,扶住了那邊,笑地道:“嬸嬸,我想你做的桂花糕了。回去你做給我吃唄。”
“好,好。”殷氏全然不記得此時不是八月中秋,并不是吃桂花糕的時候,連聲應著,跟著謝方鈴和蘇玉畹往外走去。
一行人從后院回去,直到出了二房的角門,進了大房的地盤,蘇玉畹才舒了一口氣,對謝方鈴道:“謝了。”
謝方鈴白了一眼:“咱倆什麼?謝啥?你今天要不求救于我,我才要生氣呢。”又掃視了大家一下,“都沒傷著吧?”
“沒。”蘇玉畹搖搖頭。
殷氏的眼淚卻流了下來,拉著兒的手道:“畹姐兒,咱們安心過日子吧,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蘇玉畹接收到謝方鈴探究的目,忙拿帕子給殷氏眼淚,道:“娘,方鈴還在這兒站著呢。咱們先回房去吧,有什麼話以后再說。”轉頭吩咐黎媽媽和谷雨,“扶太太回房,給煮些安神湯喝。”
“姑娘放心,老奴省得。”黎媽媽滿含深意地朝蘇玉畹點點頭,扶著殷氏去了。
蘇玉畹見兩個弟弟還站在那里,盯著自己的眼神亮閃閃的,滿是崇拜的小星星,不由暗笑,面上卻是不顯,嚴肅地對他們道:“你倆也回去,這些日子小心些,別中了二房的圈套。”
“姐姐,你也多注意些。”蘇世昌說著,這才攜著弟弟走了。
“走罷。”蘇玉畹挽著謝方鈴的胳膊,往日影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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