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邢太太的邀請,陳欣兒倒還罷了,是家中嫡,又到了相看的年紀,這兩三年里,無論陳老太太和姜氏去哪兒,都要把帶在邊,好讓人知道陳家還有個漂亮的小姑娘,萬一遇上某位夫人喜歡,就有了一門好親事了呢?所以對于去邢家赴宴的事,倒是不稀罕。反正跟邢予妍沒什麼,除了打聲招呼就再沒話的那種。有陳明生的示意,倒想結邢予妍呢,但邢予妍卻看不上,對采取的是無視態度。陳欣兒這個心氣兒又極高,自然不了人家這種冷落,干脆就也把邢予妍給無視了。
所以對于去邢家,也無可無不可。對于邢振武夫人的位置,不是沒有想過,但邢予妍既不喜歡,邢太太也從不把看在眼里,知道這種想法是無的,干脆就從不去想。
倒是趙氏聽到邢太太邀請們一家子都去,就把期盼的目落到了陳老太太上。
是庶子媳婦,陳老太太和姜氏出門是從不帶這一房的。陳兒倒是偶爾跟著陳欣兒出去。如今陳卓朗的親事還沒著落,陳兒也有十三歲了,到了相看親事的年紀了,趙氏不出門,哪里能幫兒子、兒挑一門好親呢?陳老太太和姜氏就不要指了,們不在中間弄鬼,挑兩門對陳家大有好但里卻有說不出的苦楚的親事,趙氏就要念阿彌托佛了。
所以急于想出去走走,見見城中有頭有臉的人。要是這個宴會邢太太能邀請別的夫人參加,那就更好了。
只是,婆婆能帶自己一起去嗎?
趙氏心里正想著,就聽邢太太的目在人群里掃了一眼,最后落到了殷氏上:“蘇太太,到時候你帶著蘇姑娘也一塊兒來呀。我們妍姐兒還想跟你家畹姐兒一塊兒玩呢,你也不能落下了。”
殷氏沒想到邢太太還特意指明要自己去,本是極的子,從不會拒絕別人。雖然對去邢府赴宴有些惶恐,但卻沒膽子拒絕邢太太的邀請。
滿臉寵若驚地道:“我……我去好嗎?都是家夫人,我這樣的份,怕是不妥當吧。”
邢太太來陳家走這一遭,就是為了殷氏,哪里會給退的機會?
一擺手:“說的什麼話?什麼份不份的,誰家往上數上幾代不是小戶人家出?你家畹姐兒面對誰都不怵,你作為娘,可不能弱了場子。”
這也是太喜歡蘇玉畹了,所以想借機提點殷氏幾句。要是殷氏能改改這子,這門親事就完滿了。
陳老太太和姜氏等人聽了邢太太這風趣的說法,十分捧場地笑了起來。
姜氏親親熱熱地挽住殷氏的胳膊道:“可不是,邢太太說得對,明日你得跟我們一塊兒去。放心,有我跟老太太在呢,你怕什麼?”
見殷氏滿臉通紅,很是愧的樣子,邢太太趕又道:“再者說,那日我就請陳家和你們,別人我都不請。咱們自家人一起樂樂,自在得很,蘇太太你可不要再推托。”
姜氏生怕殷氏再拒絕,邢太太面上不好看,暗自了的胳膊。
殷氏便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明日我一定攜小登門叨擾。”
邢太太這才滿意了,朝大家說了一聲:“留步。”便領著下人朝外走了。
陳老太太還是親自把邢太太送出了大門,方才回來。
而趙氏見殷氏都在邀之列,十分高興——殷氏一小商戶家婦人,都能去邢府,這個六品兒的兒媳婦,總不能連個商家婦都不如吧?
送完邢太太,趙氏看殷氏似乎也有告辭之意,趕搶在前面問陳老太太道:“老太太,明兒個我跟兒是不是也要一塊兒去?”
以往陳老太太一向覺得這個庶子媳婦老實,待雖不如親兒媳婦地般親熱,卻也沒有別的想法。可自打陳卓朗的婚事趙氏極力反抗,陳老太太才發現這個兒媳婦小心思極多,而且還有些偏執,這段時間待越發冷淡,平日里沒事本不過來。
這會子見當著客人的面問這話,心里越發厭惡。但趙氏還真拿住了的肋,知道好面子,定然不會在外人面前做出打庶子媳婦的事來。
心里覺得憋屈,卻還是不得不笑道:“自是一起去的,你剛沒聽邢太太說嗎?我們一家子眷都去呢。家園子寬得很,人去了反而冷清,你們就算是有事,也把事放一放,一塊兒去吧。”
趙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歡喜,當即恭敬地蹲膝行了個禮:“是。”
殷氏見們的對話告一段落,便起想要告辭:“我來得也有一段時間了,家里若姐兒沒人看顧,我不放心,就先告辭了。明日上午我再同畹姐兒一塊兒過來,到時候咱們一起去邢府。”
陳老太太卻道:“你且等等。”轉臉對兩個兒媳婦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帶孩子們回房歇著吧。我跟殷氏再說說閑話兒。”
姜氏和趙氏站起來答應一聲,領著各自的兒離開了。
殷氏不安地絞著手帕,不知這位舅太太要跟自己說什麼話。
陳老太太又丫鬟們都下去,屋子里只留了韓嬤嬤一個人,這才對殷氏道:“原本這話,不該是我說的。但你婆婆不是個好的,不害你們這一房就不錯了,絕不會好好教導于你,所以我老婆子這就多一回事,跟你說點心里話。”
殷氏站了起來,行了一禮:“舅母金玉良言,殷氏能得您教導,是殷氏的福氣。”
陳老太太對這番話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最好。”又用手掌了,“你坐著吧,不必站著。”
殷氏這才挨著椅子邊兒坐下了。
“你家畹姐兒是個有出息的,容貌出眾,能干異常,小小年紀就撐起一個家,還把家業越做越大,你就沒想過能說上一門什麼好親事?”陳老太太先問了一句。
“唉,說起這事我就發愁。”殷氏道,“畹姐兒過了年就滿十六了,別人像這麼大,都能親了。如今守孝雖不能親,但要是訂了親我就不著急了。可哪里有合適的人選呢?我本來想托人幫著尋上一尋,可畹姐兒說孝期里大張旗鼓地去張羅親事,要被人詬病的。所以我才按捺著沒。”
說到這里,突然眼睛一亮,對陳老太太問道,“怎麼,舅母您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沒有。”陳老太太見自己的一番意思被殷氏歪到另一邊去了,臉就板了起來,恨鐵不鋼地看著殷氏,“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不是這個意思。”
“啊?”殷氏迷糊了,“那舅母您的意思是……”
“前段時間永安候世子向畹姐兒提親的事,你是知道的吧?”陳老太太干脆直接道。
殷氏點點頭:“知道。”本想解釋一下們家為何不答應那門親事,但看看對面老太太的臉,忙閉上了,等著老太太的下文。
“永安候世子是什麼樣的人,想來你也清楚。就是他這種京中拔尖兒的人都能不顧家世,看中了畹姐兒,可見咱們畹姐兒有多優秀。”
殷氏點點頭:這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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