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怎麼覺得這麼詭異呢!
“朕這里還有一事不明,或許你可以為朕解。”皇上道。
說著皇上看了一眼他后站著的太監總管裕德,裕德點頭,走向了沐子言。
“沐公子可認得此?”裕德手里拿著的是……一張紙條!
沐子言一眼就認出了這紙條!
靖王擄爾證據確鑿,人證證在,你可放心指正,保你無恙!
當時沐子言看過這紙條便做一團丟在了一邊,因為不是對自己不利的東西沐子言便也沒有要看完立刻銷毀的警覺。
在沐子言詫異這紙條為何會到了皇上手上的時候,旁邊的穆王則更為震驚一些,連讓原本“如沐春風”的表出現了明顯的裂痕,尤其是那雙眼睛,明顯出賣了他,若是此刻有人去關注一下他的神的話。
楚梟和沐子言站在一起,當裕德把紙條拿給沐子言看的時候,楚梟也能清楚地看到紙條上寫的容。
紙條的事楚梟一早就知道了,不過原還是頭一回見著,那紙條還有明顯的被過的痕跡,便不由地想到沐子言見到這紙條時候的景,想著將這紙條作一團丟掉的景,以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站在他這邊的景……
“認得。”沐子言沒有要瞞的打算。
如果皇上一上來就問這件事的話,或許還會思考一下是否應該說實話,說了實話之后是否會給自己招惹來禍事,一邊是微不足道的,一邊是得寵的皇子,皇上是否會為主持公道很難說。
但是現在,沐子言沒有去思考這些,就在剛剛,沐子言已經清楚地知道了,面前的九五之尊的賢明之名并非他人的恭維之言,與其瞞,與其找借口,倒不如老老實實把自己知道的給招了。
“看來這人也是被流言給誤導了的,以為你是被迫留在靖王邊的,怕你有所顧忌還特地寫了這紙條鼓舞于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皇上笑道。
這整句話怕只有那一句“煞費苦心”是真的吧?!
“父皇,這是何人所為?可有查到?”瑞王忙問道,“既然有了紙條,那對比過上面的筆跡了沒?”
“是啊父皇,可是有查過這何人所寫?”穆王忙道。
裕德笑了笑,解釋道:“兩位殿下有所不知,有些人做事哪里那麼直白的,一張字條罷了,怎見得會自己手寫?而且這寫字條之人估計也只是關心沐公子罷了,也沒做什麼事,陛下就不打算追究他了。”
有些人不怕字跡暴才會主提驗字跡的事,他會以為皇上不知道字跡是驗不出來什麼的嗎?
他們真當皇上是好糊弄的嗎?
“不過這字條倒是從側面驗證了沐子言對靖王的忠心耿耿,如此朕便也放心了。”皇上說道。
皇上這般說,仿佛他拿出這張字條來只是單純地為了驗證一下沐子言的忠心罷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在場的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如此朕就賞你點什麼吧。”皇上道。
“小人惶恐,小人不過是做了自己的本分,不敢邀賞。”沐子言忙道。
裕德便笑盈盈地說道:“沐公子這話就不對了,皇上難得夸獎誰,那證明你確實是個好的,這賞賜啊你要得起!”
“裕德,你說朕賞賜小沐子什麼好呢?”皇上問裕德。
“回稟皇上,奴才覺得上回皇上已經賞賜過沐公子金銀了,這回可以換點別的。”裕德說,“奴才愚見,賞沐公子一宅子不知可好?”
即便是太監總管,為奴才哪里能擅自替主子拿主意的?
可很明顯裕德能爬到這個位置上一定是個有分寸的,他會這麼沒分寸地說話只有一個可能——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皇上的意思!
“這倒是個主意,裕德,你說哪里的宅子比較好呢?”皇上問裕德。
“回皇上的話,沐公子這賞不好多了也不好了,不如就將東郊和玉街對面巷子的頭一宅子賞給沐公子可好?”裕德說,“那宅子比有品級員的宅邸自是比不過的,也不是京城繁華的宅子,可勝在宅子是新的,地方也大。”
當裕德說出地址的時候,穆王的臉明顯白了幾分,整個人幾乎要繃不住。
這個地方穆王知道,楚梟也知道,那些從青紇帶過來的所謂的沐子言的鄉親父老一開始便是給安置在這宅子里的。
后來楚梟帶人把里頭的人給劫走了,直接送到了大理寺。
皇上真的是想賜一座宅子給沐子言?
才不是!
皇上特地提了這宅子,提了這個地址,就是在告訴在他面前站著的三個兒子:你們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朕統統都知道,大理寺審訊的時候沒審出來,不代表就什麼都不知道!
顯然皇上已經掌握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在這件事里面每個人都擔任了什麼角皇上都一清二楚。
“行了,裕德,你帶沐子言下去領賞吧,瑞王,靖王,穆王你們三個也先退下吧。”皇上道。
瑞王、靖王、穆王:“兒臣告退。”
沐子言:“謝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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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書房,沐子言半天沒說話,楚梟也沉默了一路,一直到出了皇宮的大門,沐子言才長嘆一口氣。
如果說楚梟是只狐貍的話,那麼皇上就是一只了的老狐貍!
今天這一遭,表面上是皇上發現了做的善事,發現了的忠心耿耿,于是赦免了瞞假太監份的欺君之罪,順便還嘉獎了一番,皆大歡喜!
實際上呢?!
實際上皇上是將上次沒有審完的案子給審了一遍!
但是他一句話也沒有點名,或許是這件事還沒有嚴重到皇上覺得需要明著置幾個他看重的兒子,又或者是有其他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理由。
總之皇上沒有追究這件事,只是晦地告訴了所有人,他知道,他統統都知道!
這樣的方式遠比直接把事攤開了說明白要可怕!
“你沒事吧?”楚梟見沐子言連著深吸了幾口氣,明顯是之前一直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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