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瀛洲尉氏的大殿里,熙熙攘攘滿了人。
不過這連夜趕來的幾百人還只是小數目,據說瀛洲尉氏的異象已經轟了整個修仙界,此刻還有四面八方的仙門和散修正披星戴月的在趕來的路上。
聽著下方眾修私下里用仙符傳信的事,坐在大殿首位的尉紹氣的差點吐。
這些人給他上門搗也就罷了,居然還傳信給別人,生怕他瀛洲尉氏不夠是嗎?
真是氣死他了!
“諸位道友,安靜一下!尉某有話要說!”
尉紹掃了眼全場,話語攜帶著靈力說出去,才算住了全場的氣氛。
黑袍廉祁看了眼尉紹,袖著手道:“尉家主總算是要出面給我們一個代了嗎?”
尉紹角了,強下一掌拍死廉祁的沖,拱手向眾人道:“各位道友聽我說,剛才的一切的確都是誤會,我正要向大家解釋清楚!我們瀛洲尉氏沒有什麼混天歸元陣,更沒有雷杵!
之前的異象乃是我門中一位叛徒故意制造出來的,至于那雷也是小兒修煉時無意中出現的巧合罷了!”
“誤會?尉家主,剛才我們看的清清楚楚,那陣法中蘊含著靈氣和氣運,方向直指玄谷,怎會有錯?”
“對!尉公子雖然是變異雷靈,可世上變異雷靈又不止他一個,怎麼別人修煉不曾有這種異象,就他有呢?這恐怕說不通吧!”
有人立刻提出反駁和質疑。
尉紹聽了,卻是狡辯道:“大家絕對是看錯了!
實不相瞞,昨夜是我門中一位包藏禍心的長老溜到地破壞了我們宗門試煉弟子的大陣,并用特殊手法制造出了異象,這才引的諸位道友生出如此誤會!
雖說這不是老夫的錯,卻是老夫治下不嚴才會出現此等誤會,老夫在此向諸位道友賠禮了!”
尉紹說著,裝模作樣的對著眾人拱手一禮,接著才又道:“至于那個叛門的長老,已經被老夫當場擊斃,如果大家不相信,我可以立刻派人將他的尸帶過來讓大家查驗!”
說罷,他一抬手道:“風長老,你帶幾個弟子去地收斂尉言尸骨,將他帶來給諸位道友一個代!”
“是,家主!”
風長老立刻拱手應是,邁步就要走出大殿,可就在這時,人群中卻突然有人出聲道:“不必了!叔父的尸骨我已經火化了。”
眾人循聲去,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相貌清秀但卻形容憔悴的年輕男子,正是尉景明!
尉景明走出來,滿臉悲痛的看向尉紹,道:“家主,我叔父重病纏,癱瘓在床六年,沒有修為靈力,本不可能私闖地,破壞大陣!這里面一定有謀,請家主明查!”
說完,他一袍,跪在了尉紹面前。
廉祁一見,立刻冷笑一聲,看向尉紹道:“尉家主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居然隨便抓個廢修來蓋彌彰?你真當我們好糊弄嗎?”
尉紹聽了,卻是臉一沉道:“廉祁,老夫所言句句屬實!尉言以前是我們瀛洲尉氏的執法長老,六年前修煉出錯導致重創才退居幕后。
我原以為他會甘于平凡,誰知他心存怨念,故意瞞傷,地破壞大陣,以作對自遭遇的報復,老夫也是措手不及!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就是事實!”
“到底是事實,還是造事實誰知道?大家親眼所見的才是事實,尉家主還是坦誠以告吧!”
廉祁毫不讓,就是要尉紹承認眾人所見的事實。
尉紹聞言氣的臉鐵青,指著廉祁怒道:“廉祁,你不要欺人太甚!”
寧不求見兩人爭執不休,忙上前圓場道:“尉家主,廉修士,何必怒呢!大家好好商量就是!”
尉紹見寧不求出面攔架,這才哼了聲,不說話了。
寧不求見狀,這才又繼續道:“尉家主,也不是我們故意為難,可尉家主一面之詞,恐怕難以服眾。
不如這樣,我們選幾個代表,由尉家主帶領我們去看看那大陣到底是何陣法,只要證明不是混天歸元陣,我們立刻就走,絕不拖延,您看如何?”
寧不求這話一出,尉紹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這老東西真是老巨猾!當他看不出他的圖謀嗎?本是想私下跟他和談,共大陣福利。
可這大陣福利當初是五大仙門一起共同建立起來的,他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看來為今之計只有暫時答應,拖延時間等其他四家仙門趕來了!
相信這會兒其他四家仙門已經得知消息,必然在趕來途中,只要其他人到了,他就不愁收拾不了這些跳梁小丑了!
想至此,尉紹緩下臉,故作沉思了會兒,這才道:“也罷,不讓你們親眼所見,你們也不會甘心。不過我們瀛洲尉氏的地,也不是誰都能進的,結丹八層以下的修士,不得進!”
尉紹這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都一臉菜,因為只有寧不求,宋超和廉祁達到了進資格。
尉紹眸帶著幾分不屑掃過現場眾人,這才端著架子撣了撣袖道:“寧老,你們三位且稍等,老夫換裳,便帶你們去一驗真偽!”
說罷,邁步就要走出大殿,可誰知剛越過廉祁,就聽他涼嗖嗖的說了聲:“尉家主可別借尿遁啊!”
尉紹一聽,氣的直咬牙,回頭冷哼道:“老夫為一宗之主,還沒有如此下乘!倒是廉修士,經常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打道,小心染了惡習!”
說罷,甩袖而去。
廉祁看了眼尉紹氣惱的背影,哼了一聲,沒再繼續挑釁。
而此時的尉景明,在聽到尉紹言之鑿鑿的一番表述后,整個人再次陷了悲憤當中。
他絕不相信叔父是因為心存怨懟,想要報復宗門才闖地搗的,叔父那樣秉直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倒是如今這種況,讓他覺得家主是為了掩蓋事實才把叔父推出來當替死鬼。
畢竟,眾怒不可犯。瀛洲尉氏若是當真設有吸人氣運的陣法,一眾修士豈能善罷甘休?
再說了,一個人看錯可能是眼花,難道幾百人全都看錯全都眼花了嗎?
尉景明此刻心里升起了重重疑慮,說不準,宗門里當真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幕!
想至此,尉景明一陣心灰意冷。
他唯一的親人離開了,原本信任的家主也突然面目全非,宗門本是他心目中第二個家鄉,如今卻只讓他到寒心與絕。
他還呆在這里干什麼?不如歸去,做一凡夫俗子平淡了此余生。
想至此,尉景明撐著地面緩緩站起,默默退出了大殿。
而孤城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與他一起出來,往尉景明的住而去。
剛走了幾步,程璃茉就突然冒了出來,端著一張故作迷的小臉問道:“城哥哥,里面怎麼樣了?可查清楚真相嗎?”
孤城還未開口,前頭原本沉默的尉景明就突然抬起頭,一臉堅定的回道:“家主說叔父有罪,可我絕不相信!既然他們都認定叔父是叛徒,我也不想繼續留在宗門!
我這就去寫退出宗門的請辭,帶叔父回鄉!”
尉景明說完,神堅定的大步回了自己住。
“尉兄!”
孤城本想阻攔,可卻被程璃茉拉住了手。
“辭了好,尉景明不適合留在這里,我舉雙手贊同!”
程璃茉的話,當即讓孤城哭笑不得,他手拉開程璃茉道:“茉兒你別鬧了!尉兄如今已經沒有親人,他孑然一若再離開宗門,得有多可憐?我得去勸勸他,不能沖!”
說罷,推開程璃茉快步追了過去。
程璃茉只能在原地嘆氣。
“傻哥哥呀,尉景明留在瀛洲尉氏才危險呢,你怎麼就不明白?”
如今的尉景明天賦氣運已經恢復,假以時日必定才。
若留在瀛洲尉氏,他只會被尉紹二次加害。可若離開,等尉景煥徹底廢了,尉紹會求著他回來!
到時候,就是他翻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