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種子變了小樹,我很欣。”
飯后方醒和馬蘇去了書房,桌子上沒有擺放茶水,而是地圖。
“陛下剛拿下了那些人,科學子弟士氣大振,這是天時。蘇州府離金陵不遠,下面靠近松江府,都是好地方,而且水路頗為便利,這就是地利。”
方醒喝了些酒,指著地圖說道:“外間多說蘇松賦稅半天下,可現在僅僅是蘇州府欠的稅糧就已經有一千多萬石了,簡直就是荒唐!”
馬蘇苦笑道:“老師,這是太祖高皇帝的手筆,陛下也不好啊!”
方醒搖搖頭道:“陛下剛登基時是不好,可現在就是時機,這便是人和。天時地利人和都在,陛下對你可是夠寬厚了,若是干不出績來,你就一直待在蘇州吧。”
馬蘇說道:“陛下厚,弟子必定會努力。只是弟子去了南方,老師還請保重……”
方醒笑罵道:“老子的好得很!你且滾蛋吧!”
……
第二天早上,方醒讓平安去送馬蘇南下,而李二也請了假來送行。
等到了大路后,馬蘇就不讓他們再送下去。
“二你此次去了順天府,雖然說近,可盯著你的人也更多了,所以要小心。”
李二說道:“是,原先的史沒人盯,現在是做事的員。做事做事,做了就有錯。不過我倒是不懼。”
他看著馬蘇說道:“你去了蘇州,那邊是膏之地,豪強不,要打起神。”
馬蘇笑道:“好,咱們各在一方,幾年后京城再聚,到時候共謀一醉!”
李二拱手道:“一路順風。”
馬蘇拱拱手,然后又叮囑了平安,要他孝順之類的話,就帶著家眷出發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綠。
在另一個方向,一群人正在送別一個男子。
“系中大才,卻被選中為駙馬,讓人扼腕。不過傳聞公主賢良,娶了之后自然可以紅袖添香,泛舟湖上,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公主深得兩代帝王寵,又是當今的同胞妹妹,多有照拂,系中此后就是富貴中人,何必郁郁。”
“是啊!而今陛下厭惡我輩,反而是把那些邪門歪道的人給提了上來,升三級啊!所以如系中兄這般的如玉君子,最好就是遠離紛爭。”
“系中兄看似不忿,可心中卻歡喜著呢!大家都別送了,讓系中兄進城吧。”
被圍在中間的男子面沉如水,拱手道:“多謝各位相送,在下就此別過。”
那群人都轟然笑了,有人說道:“系中此去京城,切記要謹言慎行,不然公主娶不到不說,以后一輩子的前程都沒了。”
男子點點頭,然后上馬而去。
等進了城之后,他一路問著找到了宗人府。
宗人府就一個老頭在,男子行禮,老頭睜開眼睛,沒打采的道:“你就是李維?”
男子應道:“是,學生就是李維。”
老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中了舉人,算得上是年輕俊彥,只是一旦尚了公主,那你就斷了科舉之路,可愿意嗎?”
男子點頭道:“學生愿意。”
老頭隨后就和他說話,天南海北的瞎扯。
這一扯就扯的老長,直至老頭覺得了,這才結束。
“一起吃飯吧。”
吃飯時李維很是謹慎,全過程都沒有抬頭。
而老頭卻吃的極為輕松,吃完飯后還人送來了茶水。
這時老頭才隨意的問了他家里的況,李維也小心的回答了。
等出了京城,一路回到通州的家里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見過父母后,李維說了自己在京城里的見聞,然后就不滿的道:“父親,那駙馬別人是趨之若鶩,可孩兒卻避之不及,若是能裝病躲過去就好了。”
李父嘆道:“都挑到最后了,只剩下了你一個,哪能躲啊!躲就是欺君。”
李母不滿的道:“什麼欺君!婚嫁總得要個你我愿,不然就算是公主嫁進來了,也休想給我行禮,我當不起的婆婆。”
李父勸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倔什麼呢!真要定下來是咱們的兒子做駙馬,那咱們就跟著安富貴就是了。你想想,有個公主對你畢恭畢敬的多好?你要是不滿意了還能呵斥呢。”
朱家的公主罕見跋扈的,這就是朱元璋開的頭。
所以娶了公主之后,只要不到搞,那基本上就穩住了。
“父親……”
李維突然說道:“娶了公主之后,合族都絕了宦之路了。”
李父愁眉苦臉的道:“無礙,咱們這一族除了你,也沒人能科舉仕。只是那些人怕是會借機譏諷咱們家。然后會討要好。”
李母尖聲道:“都是那個喪門星……”
李父趕捂住的,喝道:“小心隔墻有耳!”
李母力的掙了,然后罵道:“公主又如何?難道我這個婆婆喝令做事都不能了嗎? 那就讓系中在家里住著,讓自己守活寡!”
李父苦笑道:“可系中不能納妾啊!”
李母冷笑道:“有何不能的!到時候就說是丫鬟,難道誰還敢來辨認不?那以后的公主誰還敢娶?”
李維在邊上聽著,最后說道:“父親,母親,此事還是等塵埃落定后再說吧。”
李母知道兒子這是贊同了自己的意見,就說道:“你放心,娘自然有手段去磋磨,到時候讓老老實實地伺候你。”
李維看了一眼只是苦笑的父親,想起母親一直能著父親的手腕,就說道:“母親,到時候再說吧。”
第二天早上李維出門散步,街坊們都在恭喜他。
對于沒有希做的人來說,當駙馬就意味著一步登天,所以這些恭喜中夾雜著羨慕嫉妒恨,倒是讓李維的心好了些。
等那些同窗好友來了之后,大家都追問著他昨日的事。
“就是探問。”
李維簡單的說了,有人說道:“系中兄,傳聞駙馬要恭謹啊!”
這人和李維平日里是有矛盾的,所以看似關切的一句話,卻讓李維心中冷笑不已。
另一人卻說道:“你懂個屁!陛下都說了,以后皇室嫁,雖說要保證皇室尊嚴,可公主和宗室之卻不可倨傲,更不可跋扈,要和普通夫妻一般才是過日子。”
“陛下什麼時候說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那人得意洋洋的道:“我表哥就在新鄉郡王的府上做小廝,親耳聽到的,而且新鄉郡王還說是好事。”
這話是朱瞻基在過年時對在京宗室說的,一是敲打,二是想改革一下宗室的婚嫁,去掉一些僵的規矩。
于是眾人都為李維賀喜了一番。
李維矜持的回應道:“只是僥幸罷了。”
普通夫妻嗎?
李維想起了母親的話,漸漸的對這門親事沒有那麼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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