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而凝重的氛圍和視線。

周圍都是歸墟之中的高手，至是那種在歸墟所屬諸天萬界當中，歷練廝殺了數百年這個級別的高手，一個個眼神老辣，經歷富，而此刻，所有人看向‘朱雀’的目都帶著一種驚疑不定。

朱雀，歸墟原四大鎮守之一。

實力當然不算是弱的，道果層次之下的第一階梯。

無論是放在哪里，那都算是一方呼嘯的頂尖強者。

但是卻也絕對做不到一招直接秒殺了歸墟之主，還以絕大的迫力讓歸墟之主跪地求饒這種離譜的程度，重點是，歸墟之主方才才以無匹的氣焰強行迫擊潰了蒼龍，而后鎮群雄，展現出了無可匹敵，一方梟雄之氣度。

但是現在卻被朱雀，輕描淡寫地一掌直接糊臉，直接將其擊潰。

最后更是一劍貫穿顱頂，將其殺死。

那豈不是說，這所謂的朱雀，四靈之中只比麒麟更強一些的，只需要抬一抬眼皮子，或者說一手，就可以把原本大家公認，四靈之首的蒼龍擊殺鎮了嗎？

這樣的畫面就真實地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而這毫無疑問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朱雀一直以來都是在藏拙，將自的實力全部都藏起來，待機而，等到了時機，則是突然暴起，直接將歸墟之主擊殺。

但是這一個可能又很小。

畢竟這些歸墟行走當中的最強者，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朱雀，不是第一次和朱雀接，其中甚至于本名號就歸于南方朱雀這一尊鎮守所統率的，這幫行走都是在無數世界無數生死之中歷練出來的。

縱然沒有過和朱雀親自手的經驗，但是通過一些細節上，也可以大致估算出朱雀本位格，究竟是強大無比，高深無比的超級強者，還是說然有橫推萬里之勢的無敵之姿，他們還是能看出來的。

那麼既然第一個可能很低，那麼就只有第二個可能了。

眼前這個，本不是朱雀！

尤其是再聯系剛剛那位，始終追隨在歸墟之主背后，那位對于歸墟之主忠心耿耿的老者，忽然就變了心機莫測，氣質俊而邪異的青年，這個可能就更大了。

眾人一時間看向‘朱雀’的眼神都有些驚疑不定。

這不是朱雀？

那這會是誰？

而玨似乎也猜測出了這一點，眼神驚疑不定地注視著眼前一米六二的‘朱雀’，而后眸子微不可查地朝著那邊了一下，看向方才伏羲站著的地方——

伏羲剛剛出現了。

而且似乎和眼前的‘朱雀’很是悉？

那麼這‘朱雀’，莫非是……

玨若有所思。

衛淵覺得心中警鈴大作。

踏前半步，和眼前的拉進了一距離，而后忽而開口，道：“貔貅姐姐！”

聲音猛地提高了些，原本的輕嗓音忽而有些響亮。

玨的思路被打斷。

抬眸疑看著‘朱雀’。

‘朱雀’強忍著心中的些微恥，朗聲道：“就和方才那位的安排一般無二，我和其配合，借助了歸墟之主的得意之心，其小覷于我，出招之時必不可能用盡全力，而我全力以赴，又有那位給予的法寶，故而可以一招定下勝負。”

聲音響起落下，眾人明白過來。

哦，原來朱雀剛剛出手的時候，不是自己的力量。

而是借助了其他人的手段。

這似乎就可以解釋得通了，再加上剛剛歸墟之主顯而易見犯了輕敵的病，兩相疊加的話，說是他這樣栽倒在了朱雀的手里，也不是不可能的，玨眼底訝異，眸子上上下下掃視著眼前的衛淵。

而那邊有一位看上去如文士，雙鬢斑白，氣質邪異的中年男子忽而道：

“我知道了，方才我看到虛空之中有因果流轉變化。”

“而這個時代，只是一力量的賜予，就足以比起歸墟之主還要強大的。”

“只有那位傳說中的玉虛宮元始天尊！”

“朱雀鎮守，恐怕是得到了這位天尊的力量和吩咐，才能夠在關鍵時刻，以因果之力，直接正面擊敗歸墟之主吧！”

這位歸墟行走雙目之中仿佛永遠燃燒著如同金紅的火焰，手中扣著一座形狀古樸的青銅小鼎，鼎上面刻錄著諸多玄妙的紋路，其中燃燒著金如同晨曦般的火焰，那正是略有駁雜的因果之力，顯而易見是一尊以因果為核心手段的歸墟行走。

此刻雙目狂熱，贊嘆不已：“不愧是因果之道的終點！”

“不愧是諸果之因！”

“一切皆在‘因果’的掌控之中！”

“偉哉，因果之主！算盡蒼生！”

“壯哉，元始天尊，謀定天下！”

“哪怕強如這所謂的歸墟之主，老謀深算之輩，在因果的面前，也只是如那如來佛手中的孫悟空，本蹦不出我的指掌之間，哈哈哈，這才是因果之道的方向，這才是因果之道的極限，眾生都只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只需要稍微撥一下手指，就可以決定一尊頂尖強者的命運！”

“沒錯！沒錯！這才是因果的正確使用方法！”

衛淵：“…………”

不，你錯了。

剛剛那位歸墟行走，毫無疑問乃是最為極致的因果之道使用者，而且對于因果和元始天尊，有一種過于狂熱的信賴，只是這種崇拜毫無疑問是直接選擇錯了方向，而且這個錯誤的程度，讓衛淵都有種微妙的，這個家伙會不會是在罵自己的覺。

而因為這手中扣著一尊小鼎模樣的文士在因果之道上的造詣，眾人也慢慢相信了，吩咐眼前朱雀出手的，以及，將足以一招擊殺歸墟的力量給的，便是那位不周山玉虛宮元始天尊。

衛淵正要開口，看到眼前玨眸子里面的訝異和驚喜。

哪怕是已經暗自做好了準備，甚至于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手段，改變了歸墟天機大陣的基礎，乃至于是聯系到了那個危險，但是某種程度上也是‘極端可靠’的伏羲，但是，哪怕是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當發現那個人仍舊還在擔心自己，甚至于還暗中做好了準備的時候，還是在心中浮現出了一種本能的開心的覺。

哪怕是還有著貔貅面的遮掩，還是可以看得到，那雙眸子里面亮起來，像是天邊最為溫的星辰。

衛淵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心里面涌出來一種沖，就要解開面，出真容，然后帶著微笑著表示自己的真，表示自己的份，然后展開雙臂將眼前的擁懷中，然后輕嗅著那發梢上的幽香。

但是衛淵旋即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得需要抬起頭，仰視著眼前的。

而后者如果想要安自己的話，完全可以出手給自己來一個頭殺。

如果說存在有最佳高差的話，那麼現在的高差也算是很好。

只不過是和正常況下的他們兩個反過來了。

衛淵從玨的眼神中看到了現在的自己的倒影——‘一個時尚的，發梢都帶著暗紅的挑染，眼瞳像是琥珀，燃燒著金紅的火焰痕跡，披著風的，中風格帥酷帥酷。’

衛淵的神凝固了下，想了想，現在要是展份的話，恐怕就不是自己擁抱著眼前的玨。

而是眼前的玨反過來擁抱著順便著自己的頭。

他把幾乎已經到了嗓子眼里面的話直接又咽了回去。

而后微微吐息垂眸，然后溫和道：“……是他吩咐我來的，貔貅姐姐。”

衛淵帶著微笑，臉上的面甲將自己的臉龐大部分都遮掩了起來，但是那一雙褐的眸子里面還是帶著笑意的，直視著眼前的玨，輕聲道：“他很擔心你。”

“所以讓我來保護你。”

而后他的眸子微微抬起，此刻的金紅眸子掃過了此刻殘留下來的這些歸墟銳。

其中約莫還有一百名存在，原本參與整個歸墟之主進階儀式的三百名銳，已經有兩百名左右已經死于歸墟之主的吞噬之下，化作了道果底蘊顯化出來的資糧，那道果玄妙萬方的金流里面，其實全部都是歸墟行走的腥之氣。

而如果說再將整個歸墟這數千年來，如同養蠱一般的慘烈氛圍都算進來的話。

這道果之中，可說是累累白骨，無窮債？

一將功萬骨枯，而道果之下，又何止于此？

在好幾千年前，歸墟之主就已經做出了，以所有的歸墟行走的命和基鋪出自己腳下，直指著道果層次的路。

衛淵視線掃過這些歸墟行走之后，已經以自的因果將這些歸墟行走上都留下了一縷烙印，而后雙手持劍，口中朗聲道：“今，歸墟之主本執掌東海大壑，奈何謀反！”

“尊奉貔貅接之命，統帥歸墟。”

聲音清朗，而那邊的麒麟還殘留著不氣息，只能說是夫子的浩然正氣之法，再加上玄武的防，確實是很能撐住，此刻雖然是消耗了許多的底蘊和基，但是好在命無虞，他可是知道眼前貔貅是誰，更是知道‘朱雀’是誰。

師兄都已經開口，他自然不會落下。

當下也微微一拱手，朗聲道道：今，歸墟之主本執掌東海大壑，奈何謀反！”

“尊奉貔貅接之命，統帥歸墟。”

麒麟忍著心中的笑，歸墟之主，奈何謀反啊。

麒麟一，旁邊的玄武雖然不大明白，但是也順勢而為，就像是從眾心理一般，仿佛有一種無形之風暴掃過這里，尤其是在另外一位歸墟鎮守蒼龍也隨之做出了類似的反應之后，很快的，所有的歸墟行走們都微微躬行禮。

幾乎是一瞬間，就層層疊疊如同鱗甲開合一般地倒下來。

而玨就站在那里，臉上的神被籠罩在了貔貅的面之下。

當意識到眼前一切的事發生的時候，局勢已經就，而忽似驚醒，抬眸尋找朱雀的時候，旁邊已經沒有了剛才戴著那戴著面甲的小，而與此同時，似乎是巧合似的，也是理所當然地——

之前已經調整過了歸墟天機陣法的優先度，此刻的‘貔貅’自然而然地為了，整個歸墟系當中最核心的位置，亦如原本既定的軌跡，亦如另外一個時間線上的命運。

……………………

衛淵迅速地回到了博館。

溜了溜了，他總覺得，玨似乎已經猜出剛剛在那邊的‘朱雀’是誰了。

只是剛剛被強行打斷了。

一時間沒能夠去順利地想出來。

待會兒等到了玨自己有時間獨，等到了自己清醒冷靜下來，就自然而然地能夠慢慢地繼續剛剛沒能完的思考，所以現在得要快速回來，‘毀尸滅跡’，然后創造不在場證據！

，，死不承認就是了！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事，讓衛淵需要快些回來，找到獨的時間慢慢思考。

他出手，那一枚散發出金流，以及無盡腥的道果浮現在掌心之上，其中變幻莫測，然已經備有【諸天萬界，無不在】之，而衛淵卻能夠知到在這菁純無比的道果核心里面，那一縷極為，卻又極為顯眼的駁雜之念。

道人隨意將其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屈指敲了敲桌面，嗓音溫和平淡：

“你是自己出來呢？”

“還是要我‘請’你出來？”

衛淵眸子微斂，淡淡道：

“命運。”

PS: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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