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志直接拍板道：「今晚的事就當從未發生，辛燁的去了無需討論，就這麼定了。」

外祖威武啊！

辛鳶崇拜地著外祖。

氏不滿，「爹，您怎麼能這麼做？」

「阿瓊，你也不能太專斷了。」先志忽而慨道。

氏瞠目結舌，現在專斷的人是誰啊？

先志提醒道：「你沒注意到嗎，屋子裏這麼多人，除了你之外，本沒有人支持將辛燁送走這件事。」

小數服從多數，他也是聽從大家的意見罷了。

氏不服氣，「多人支持不代表就是對的。」

「但至證明大家對送走這件事還留有疑義，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放一放，到時再說。」

氏皺著眉頭，「到時？到真的後悔不及無可轉圜的時候嗎？」

先志勸，「你把事放得太大了，今夜之事初看是嚇人，但是也在控制之中，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不是兒想得太嚴重，是大家都想得太樂觀了。」

何嘗不想防守往好的方面想，可現實卻常常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阿瓊，辛燁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多給他些寬容和機會吧。」

先志親眼目睹過辛燁付出過多努力與汗水，真的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他活在這個世上實在太不容易了。

氏抿著不置一詞。

見狀，先志又道：「辛燁能轉變現在這般樣子，鳶兒在他上投注了大量心，你說送走就送走，你問過鳶兒的嗎？」

「我……」

氏張張，無話反駁。

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想到過這一點。

先志拍了拍兒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話了，他往門口走去，忽然又回頭道：「你們幾個小傢伙還杵在那兒幹嘛，還不走？」

謝蔚、穎聞言連忙告退跟上。

辛鳶也退，但想了想還是走近氏邊，認真請求道：「娘，兒想跟您說句心裏話行嗎？」

氏著兒寫滿懇求的黑眸，點了下頭。

辛鳶正道：「或許在您看來，辛燁之於兒，不過就像小孩子玩泥沙般的遊戲稚可笑。

可您不知，即使是大人最看不上眼的泥沙，在小孩子眼中也可以是最大的快樂。

在旁人看來，辛燁不過爾爾，但在兒眼中，他也有可之。」

辛鳶最後拜了下，「兒的話說完了，兒告退。」

看著大家突然一個個都走，氏不自我懷疑，「難道我真錯了嗎？」

辛鴻名嘆氣，「阿瓊，其實你也是對的，你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大家好。」

「可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來反對我？」

辛鴻名輕笑道：「不是反對，只是告訴你還有別的選擇而已。」

氏想想還是覺得委屈，「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

辛鴻名討好，「沒有的事，為夫幾時都是以夫人馬首是瞻。」

……

「外祖，這樣真的可以嗎？」

辛鳶亦步亦趨地跟在先志後，有些擔憂地問道。

先志捋著鬍鬚笑道：「放心吧，你娘會想通的。」

他的兒他了解，雖然有時候強勢專橫了點，但也不是完全聽不見勸的人，會想通的。

辛鳶被這話增強了信心，蹙的心瞬時鬆開。

先志大步走在前頭，忽然才想起來問道：「不過辛燁真的沒有問題，不會再發作了吧？」

後的穎、謝蔚聽見這話頓時驚了。這種話難道不應該在做決定之前先問清楚嗎？！

他們現在轉頭回去支持氏還來得及嗎？

*

時間不不慢，轉眼又翻過不日子。

因為才發生了前頭的事，無論是辛鳶還是辛燁都格外乖覺，這段時間都是夾尾做人，生怕再惹事。

以氏的脾氣，能容他們這麼多次依然是突破極限，他們要是還是不知惜福的話，那就真的得等著被掃出去了。

書房之，辛鳶拿起辛燁才寫完的大字放在手裏。

看著上面如同狗爬的字，昧著良心大加讚歎道：「嗯，字練得不錯，有進步。」

辛燁看了眼一言難盡的表，有些氣惱地搶回自己的「墨寶」。

他知道自己寫什麼鬼樣子，不用說好聽話哄著他。

該死！他明明已經很認真在寫了！

這該死的墨筆就是不聽他使喚，他要它往東它往西，要它往西他它南，存心跟他作對，他怎麼寫都寫不好。

學了幾個月，很多字的筆畫順序他都刻在腦子裏面了，可一旦拿起筆，他連基本橫豎撇捺都寫不好。

真的是氣死人了。

見他暗生悶氣，辛鳶安道：「慢慢來，這些都是靠練出來的。堯兒初學字的時候，寫的還不如你呢。」

不是辛燁不夠努力，而他的手指之前太缺乏鍛煉，不如一般人靈活，抓握拿這些技巧作對他來說都不容易。

他現在能學會拿筆寫字就已經不錯了，要想一下子寫得好，那是不可能的。

辛燁也知道這些道理，就是心裏難免躁意。

「好了別煩，學習最忌心煩氣躁，要沉下心。」

辛鳶笑著，重新在桌上攤開一張空白紙，從後頭抓過他的手，重新沾墨一筆一劃滿滿書寫。

辛燁手被地任帶著，如何運筆、如何用力，觀察停、頓、收等技巧，看著原本空白的紙張被畫上一筆又一筆，匯聚詩。

辛鳶收了最後一筆，放開他的手道：「記住這種覺，跟著多練練，慢慢會長進的。」

辛燁執筆的手微收，一邊回憶著方才的覺，一邊跟著畫了幾筆，覺是有點進步，不過不算明顯。

但這已經足夠讓長久沒有長進的他到振，他又拿過新紙繼續練。

寫滿手上這頁后，辛燁再去拿，辛鳶將紙扣住了。

「好了，練字也要適當，像你現在手骨沒發育好，不宜過久練字，該歇歇了。」

辛鳶將方才自己帶著他寫的詩重新攤開，一臉戲謔地道：「來，練一遍字讀一遍詩，我教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笑過一次，辛燁現在養一個壞病，就是沒學會標準發音的字眼他一個都不會蹦出口。

而辛鳶養的壞習慣，就是逗他，看他無語發惱的樣子。

辛燁無語。

同樣的事整天都做不覺得厭嗎？

辛鳶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角噙笑道：「我就是喜歡以此為樂，樂此不疲。」

每次看見他這無可奈何的表，心就格外愉悅。

辛燁無奈攤手。

好吧，當做是他天生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