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向家。
昨夜的天氣驟變,雷鳴電閃,暴風雨肆了一夜,一早上起來院子的一應東西被風雨卷得七八糟,看著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等到晨起停了雨,管事的忙組織下人們重新清掃起來,想在主子們起之前將一切所有事辦妥。
「啊——」
忽然便聽一聲驚劃破長空,把所有人都狠嚇了一激靈。
這廂忙活其他事的游管事頓時沉下臉,「一大早的,誰在鬼嚎嚎的?」
話音才落,便見一個使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來。
跑到管事的面前,氣都沒勻就忙道:「游管事,不好了,後花園有,有……」
小丫鬟「有」了大半天,剩下的話卡在頭就是說不出來,急得臉都漲紅了。
游管事不耐煩地直皺眉,「有什麼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時,另外一個丫鬟青白著一張臉趕來,「游管事,您還是親自去後花園看看吧,總之是大事不好了。」
游管事這下也察覺事有不好,忙扔下手頭的東西跟著二人往後院趕去。
此時,後花園蓮池前一角,十來個掃灑丫鬟全圍在一起,對著池塘里的東西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好可怕,嚇死人了。」
「這得有幾個啊?」
「四五個吧,好像又不止,那邊還飄著呢……」
「唉呀,嚇死人了!」
「到底是誰干這種缺德事?」
「誰知道啊?」
若是平日裏,游管事瞧見下面人不幹活盡說閑話,當場就會發火,可是這會卻顧不了那麼多,腳下半步不停歇地邁著。
「管事來了管事來了!」
瞧見的影,原本議論紛紛的一幫人瞬間噤若寒蟬,自覺讓開位置。
們這一讓開,蓮池裏瞬間呈現在游管事的面前。
此時尚未是蓮花盛放的季節,蓮池之除了零零星星幾朵蓮苞,是大片大片的蓮葉。在片片蓮葉之間,綽綽出幾個黑的影子。
游管事定睛一看,卻是幾個黑人或仰或俯地浮在蓮池裏頭!
也不知在水裏泡了多久,他們渾僵泛白,一個個眼瞪若牛鈴,駭人恐怖!
饒是見過些場面,游管事也被這樣的一幕嚇得失魂。
……
府里出了這等大事,向景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
蓮池裏的首已經全都被撈了起來,排一排躺在地上,足足有八個那麼多。
向景著地上一整排死,面覆霾,眼底聚齊一層寒冰。
他手握拳,青筋暴起。
簡直是奇恥大辱!
向家在朝數十年,還從未到如此侮辱,他一定要將這背後之人揪出,讓對方知道惹怒向家將是什麼下場!
後,向家管家向海還在詢問游管事等人關於事的況,一干人個個是一問三不知。
「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
「真的不關奴婢們的事,奴婢等一早過來就發現在那裏了……」
「那昨夜呢,你們可曾見到什麼可疑人,或是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昨夜狂風暴雨,大家都在屋子裏頭睡覺,哪裏見得到什麼可疑人?」
「是啊向管家,而且昨夜那麼大的雷雨聲,便是真有什麼聲音,奴婢們也聽不見啊。」
「就是就是……」
向海不甘心還要再問,向景阻止了他,「行了向海,不必問了,不會有結果的。」
看這些人的裝束打扮,應該是死士殺手之類的人,有能耐殺了他們並將首神不知鬼不覺運進向府的人定,必定不會是簡單的角,又怎會不小心到讓這些下人發現?
主子都這麼說了,向海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向景睨著地上一排首,目微轉。
沒有無緣無故的針對,這背後之人將這幾扔進向家的後院不會沒有原因,起碼這些人不會跟向家沒有關係。
他蹲下子,手揭開其中一面上的黑布,見到的卻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孔。
向景皺眉,又手撕開剩下幾人臉上的黑布,竟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影……」
向景後的向海原本只是看著,待見了其中一的臉時他猛地一震,差點就衝口而出,還好他及時合上了。
他下意識地向向景的方向,未瞧見任何異常。
向海暗自鬆了口氣,想來他聲音不大,主子應該沒有聽見。
向景不聲地站直子,沉聲道:「向海,把昨夜當值的護衛全部重杖八十,遣出府去。」
一屋子護衛守著,向家居然還被人如無人之境,像這樣的事要是傳揚出去,向家還有什麼面在朝堂立足!
向海領命。
「將這些首理了,剩下的事你知道怎麼理。」
向景邊說著邊警告地瞥了眼一旁站著的游管事等人,後者頓時瑟瑟發抖。
向海頷首,「是,小人明白。」
向景沉著一張臉離開。
向海轉頭看著剩下的一干人,目犀利,語氣危險地道:「是聰明的就給我把閉了,要是誰管不住自己的……」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下,目落在眾人上。
游管事等齊齊渾發抖,膝蓋一悉數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敢也沒關係,反正我不嫌麻煩,我不介意親自幫他!」向海惻惻地笑著,出一口森森白牙。
一聽這話,原本就心驚膽的眾人更是心臟瑟,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見狀若此,向海這才滿意地收回目。
回頭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首,他眼底快速閃過一異。
……
「給我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這幕後之人挖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長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公然挑釁向家!」
靜室之,向景暗中咬牙道。
跪在地上的心腹向北毫不遲疑地領命。
正待他要告退下去辦事,卻聽見頭上又傳來主子冰冷的聲音,「還有,盯向海,有什麼發現隨時來報!」
向北聞言心底一驚,向海可是向家的老人了,對向家向來忠心耿耿,主子怎會懷疑他?
只是心裏再驚疑,面上他不敢對主子的決定多有質疑,「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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