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想越氣,那對琉璃夜杯可是花了我萬金,足足萬金啊!那樣的不惜重金、大費周章,本以為能讓父皇另眼相看,沒想到居然落了這麼個結果!」
一想到在萬聖宴上發生之事,三皇子仍是氣憤難平。
他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雲烜業,明明先前都說要斷氣了,居然這都死不了,非要活著礙人眼。」
要說三皇子這輩子最恨的人是誰,除了太子不做第二人想。
本來嘛,他雖只行三,卻也是所有皇子中最長的,也是出最好的,母親是貴妃,外家也是位高權重,只要太子沒了,這儲君的位置不必說,必然是他的囊中之。
從太子得病以來,他就一直在的期著太子歸西的一刻,誰曾想一等就是十年,等到現如今。
就因為太子吊著氣死不去,他永遠只能這樣眼看著。
明明就差這一步之遙的距離,卻是可而不可即,他又如何甘心呢?
麗貴妃也恨得心肝疼。
目憐惜地著自己的兒子,「唉,只怪母妃沒本事當上皇后,否則也不必我兒屈居人下。」
自己若能是皇后,兒子就既嫡又長,當上太子還不是理所應當的事。
要怪只怪自己時運不濟,又沒能扳倒向皇后,連帶著兒子也跟著矮人半頭。
聞言,三皇子開解道:「母妃您別這麼說,咱們只是一時不如人而已,但絕不可能一輩子不如人。
您放心,那對母子得意不了多久的,該屬於我們的尊榮我們遲早會拿回來的,絕對一分也不會。」
麗貴妃聽了這話,心裏頓時舒服了不,拉著兒子繼續說話。
說著說著,便說起了辛鳶。
一提起辛鳶,麗貴妃登時一臉嫌棄,「得虧當日你父皇沒答應將這辛氏許給你,否則就沖這桀驁不馴目無尊長的樣子,你母妃我非被氣死不可。」
三皇子倒是不以為意,「大家立場不同而已,既為太子妃自然與咱們爭鋒相對,若換了份,自然不是今夜這態度。」
聽見這話,麗貴妃一怔,抬眸詫異地著兒子。
心頭咯噔一聲,暗不好,「爍兒,你該不會是喜歡上……」
那可是他弟媳啊!
要是兒子真在這上頭迷了心,再做出什麼糊塗事來,就全完了!
「母妃您想到哪裏去了,兒子又豈是那等人?」
見麗貴妃面怪異,三皇子搖頭,「辛氏是難得的人,但是普天之下也不止辛氏一個人人,等兒子當上太子,甚至……想要什麼樣的人得不到。」
當然,也包括辛氏。
想起太子妃那張那張明艷照人的臉,三皇子眼底快速閃過一陣異,那速度之快,連麗貴妃也沒有察覺。
麗貴妃只顧著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兒子還不至於令智昏,還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但是想想還是覺得不能完全放心,於是道:「其實爍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納妃。剛剛在宴上那麼多千金貴,你可有看中哪個?
要是有的話跟母妃說說,母妃替你去向你父皇求旨賜婚。」
想想兒子比太子還大幾月呢,眼下太子都婚了,兒子更不能被落下。早點到把皇妃人選定下來,也好安心。
三皇子回想在方才在萬聖宴上看到的眾家子,端莊的、俏的、艷麗的,各有各,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不答反問道:「母妃可有瞧著覺得合適的?」
麗貴妃笑著,「你覺得承恩公府千金如何?」
三皇子聞言不皺眉,「那個破落公府?母妃您莫不是在開玩笑?」
「那可是太后的娘家,又是公爵之家,何似你想得那樣不堪?」
「公爵又如何,不過是個空頭爵位,手上一點實權都沒有。」
三皇子直搖頭,「要這樣的岳家,兒子還不如娶了樂婷表妹呢。這樣一來,也不必擔憂將來舅舅不全力支持自己了。」
更何況,他這表妹生得風姿瑰麗,比起承恩公府未長的小丫頭片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麗貴妃也嘆氣,「樂婷自然是極好,但畢竟是自家,你就算不娶樂婷,跟你舅舅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他不會不助你。
因此,母妃還是希通過聯姻能幫你再尋一方助力。」
三皇子一聽這話也沉,「母妃您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這承恩公府未免太寒磣了。」
王公重臣勛貴之家那麼多,他能挑選的餘地那麼多,何必淪落到跟承恩公府結親?
「這承恩公府除了是太后的娘家,實在是沒有半點拿得出手。」
麗貴妃瓣輕輕揚起,「可就這一點,便勝過其他千千萬萬。」
三皇子不解地著。
麗貴妃忽然古怪一笑,「你以為太后這麼多年遠離京城,就當真是超然外與世無爭?」
三皇子眸一,「母妃的意思是?」
「江州之,而今是幾乎都在太后掌握之下。你若是能得到太后的支持,便相當於得到整個江州。」
江州富庶,人傑地靈,絕對是必爭之地。
麗貴妃原也不知道這些,還是前不久在文帝那意外聽來的。正是因此,才會突然注意到承恩公府。
三皇子這下明白了。
太后自己並無兒,唯有承恩公府的是的至親,想要拉攏太后,從承恩公府手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這樣一說,這承恩公府倒是佳選。只是……」
三皇子話說一半,忽然出顧慮的神。
「只是什麼?」
「只是聽說承恩公府一向是拒絕參與皇權站位,怕是不會同意將兒嫁為皇子妃吧?」
麗貴妃一聽這話當即就笑了,毫不在意地道:「何須擔心,只要聖旨一下,承恩公府焉敢說個『不』字?」
便似當初辛家又何嘗願意讓自己的掌上明珠宮沖喜,可結果還不是只能乖乖從命。
這,便是皇權的好。
「母妃,還是您看得真切!」
「那是!」
母子倆說著相視一笑,均是得意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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