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駕將駕親征的消息早就傳開,不過大家都清楚聖駕起行有太多講究,因此沒人敢期待聖駕儘快到。
未想結果卻讓人大大驚喜,聖駕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趕到崇城,甚至比後面的大軍足足早了十日。
當聖駕抵達崇城這日,全軍上下都沸騰了,士氣大振,極大地鼓舞了將士們衝鋒殺敵的信心,在最近幾次與狨軍的鋒中,還頗有斬獲。
看著全軍上下神面貌煥然一新,最為欣的就是穎這些帶兵的將領了。
……
這日,穎下了練,習慣地走向辛燁所在的正院。
一進門就瞧見辛燁在拆信,看信的他角噙著笑,眉眼儘是溫。
穎看了一眼,笑道:「是表妹的信吧。」
這句話,不帶半點疑問,是篤定的陳述句。
辛燁顯然心不錯,邊看著信上的容邊配合地發問,「你怎麼知道?」
穎白了一眼,「這還用猜嗎,除了表妹,還有誰能讓你這樣喜形於?」
都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自己難道會連這都不知道嗎?
穎好奇地問道:「怎麼樣,表妹在京中一切都好吧,朝中那幫老臣有沒有倚老賣老為難?」
說真的,他也沒想到辛燁居然會把監國如此重要的責任給辛鳶,倒不是他看輕自家表妹,只是子掌政,還是多讓人意外。
「為難?」
辛燁嗤了一聲,「他們得有這能耐才行。」
監國之後第一次大朝會,以歐老為代表的一派老臣悉數告病,擺明了想給辛鳶一個下馬威,辛鳶一見這架勢也不惱,繼續該上朝上朝,該議政議政。
是夜,所有參加告病的員府上都收到一封信,信上所書的是其自,或其家眷子孫,或其親友族人行有不端等不能外道之事。
這些人一看立馬臉大變,尤其是帶頭的歐老。他家大業大家族龐大,樹大有枯枝,能抓到小辮子更多,一看見那信立馬就蔫了。
經此一事,這些人是徹底老實了,對著辛鳶個個恭恭敬敬,生怕惹其不快被第一個拿來開刀。
這些事辛鳶在信上自是沒說的,的來信都是報喜不報憂,但這不妨礙他知道。
想到慣那些盡倚老賣老的老臣子,辛燁眼底閃過一陣冷意。
看來這朝廷上,是時候應該清一清了。
覺到辛燁目的變化,穎下意識抱了下臂,不由地同那些被他辛燁盯上的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被辛燁盯上的悲劇了,時至今日,他還忘不了小時候被辛燁盯上那種后脊發冷的覺,偶爾做夢還會夢到。
可怕!
那時的他是真沒想到,那樣一個野難馴的孩子有朝一日也能恢復如常,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更想不到的是這傢伙居然做了他表妹夫。
要不說世事難料呢。
辛燁低頭認著地看著辛鳶的信,逐字逐句看得仔細,不知不覺看到最後一頁。
最後是一個畫,畫上畫著一個機靈可的小人兒,雖然畫得簡,但是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小初。
畫上的小初正昂著小腦袋,對著牆上的畫像喊爹爹。
畫的右下角還有一個小小的手掌印,不用問也知道這掌印是出自誰的。
看著這畫,辛燁既欣又忍不住心酸。
一直期待著孩子這第一聲呼喚的,到底還是錯過了。
憶起出征時小傢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可憐模樣,辛燁心更是複雜。
見他看著圖畫怔忪出神,穎忍不住好奇,「什麼畫那麼有意思,能給我看看嗎?」
辛燁也大方,將那小畫給穎看了。
穎接過看了眼,不由笑了,「小初才八九個月,這麼快會爹了,真是聰明。」
沒有做父母的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被誇讚,一聽這話辛燁頓時什麼心酸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驕傲與滿足。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小初是誰的孩子!
這話他未直接說出口,但是臉上的傲已經出賣了他。
穎見了不由抿笑。
看來不管是什麼人,當了父親都免不了變得有些……額,笨笨的。
他不免羨慕起來,「說起來,我年紀還比你虛長好幾歲,如今小初都會喊人了,我都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
辛燁聞言劍眉一挑,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二夫人已懷有孕的事在京中不是聞,穎居然不知道?
「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穎有些不解地問道。
辛燁搖頭,「沒什麼。」
小蓓既然自己不告訴他,必是有小蓓自己的原因,再說了,這麼重要的事,也不該由他來通知。
穎盯著他,滿臉寫著不信。
他又不笨,怎麼會看不出剛才辛燁眼神藏著東西。
辛燁將信和畫又看了遍,仔細將信箋折好收好,小心地放在前的襟,這才說道:「好吧,是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
「是關於王蓓的。」
一聽妻子的名字,穎立馬直起子,張地問:「小蓓怎麼了?」
辛燁也不繞彎子,將拿方曉靜頂替小蓓的事簡單說了下。
原來事是這樣啊!
穎原本提起的心頓時放下,高興地道:「這樣最好了的。我之前還擔心小蓓的世遲早有一日被揭開,到時候會傷害到小蓓。這下好了,有了這個方曉靜,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從此高枕無憂。」
辛燁頷首。
當時決定找方曉靜頂替,也是因為這個理由。
穎看著辛燁,忽然說道:「謝了。」
辛燁睨了他一眼,「謝什麼?」
「謝聖上為了小蓓的事大費周章,不然我這會兒真的有的頭疼了。」
家靠軍功起家,雖然不像文士之家那般視名聲如命,但對清名還是有幾分注重的。要是跟太皇太后那樣聲名狼藉的扯上關係,還是會覺得像吞了蒼蠅般噁心。
而因此傷害最大的,還是小蓓。
他為丈夫,最不想看到小蓓難過。
辛燁眼睫一斂,語氣輕鬆,「真想謝的話,那就攢著力氣,到時多殺幾個狨兵就行。」
穎昂著頭,「這還用你說,上陣殺敵,我幾時都是沖在最前的。」
尤其這次還有寒穆,上次這傢伙從自己手上逃了,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再給對方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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