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春雪姐姐？」

一見到春雪，方曉靜蹭一下從地上起來，在欄桿前，眼裏迸發出難以忽視的亮，「春雪姐姐，你……」

春雪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帶路的牢頭將牢門打開。

牢頭照著做了，回過來對著春雪討好笑著，「春雪姑娘，可得勞煩快著點，您知道的，這牢裏是不許探監的，要是被上頭髮現，小的們不好代。」

雖然他也不知道關押之人犯的什麼罪過，但是上頭下了命令這犯人是絕不容有失，他也不敢大意。

可這位春雪姑娘到底是皇後跟前的紅人，他們也不敢得罪啊。

「放心吧，我知道規矩，不會讓你們為難。」

春雪邊說著，邊從懷裏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一點小心意，請諸位兄弟吃點茶。」

那獄卒接過荷包掂了掂，臉上瞬間笑開了花，「春雪姑娘太客氣，那小的就代哥幾個謝謝姑娘了。您先聊著，小的到外頭風。」

春雪點點頭，看著對方走遠，這才鑽進牢房之。

還沒等春雪說話，方曉靜已經一下子撲到面前，「春雪姐姐，你要救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毒不是我下的，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毒殺太……」

見越說越激，春雪忙捂了的，「別嚷，當心被人聽見。」

方曉靜這才想起太皇太后是「病死的」，忙點頭，不敢聲張。

見冷靜下來，春雪才將手拿開。

「真的不是我，我是被陷害我。」

方曉靜低了聲，死命抓著春雪的手，像是抓著最後一救命稻草。

見這可憐無助的樣子，春雪不由在心裏嘆氣，「我知道，就是知道不可能是你，我才來見你的。」

見還有人相信自己，方曉靜一下到想哭，努力忍住了。

「你在牢裏待了這麼久，有沒有回想到有什麼可疑的人，覺得跟那事有干係？」春雪問道。

「有！」方曉靜想也不想就點頭。

「誰？」

「小廚房的管事李春。」

方曉靜低了聲，對著春雪分析道，「我仔細想過了，太皇太后的那碗參湯是小廚房的廚李春做的，一定是他趁機在裏頭下的毒。」

聞言，春雪神一，「那個廚已經死了。」

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此人的可疑了，可等他們找到李春時，他的都已經開始轉涼了。

是自殺。

線索在這裏斷了。

「死了？」方曉靜獃獃地著春雪。

「那這個李春，你可曾發現他有什麼不妥，或者跟什麼人來往切？」

方曉靜木木地搖頭。

「除了李春，你還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還有誰可能出你房間，換藥陷害你？」

方曉靜還是搖頭，真的什麼也想不到。

春雪有些失，但還是控制著不讓自己的緒顯出來。

方曉靜忽然問道：「春雪姐姐，我是不是死定了？」

春雪一默，斟酌著合適的措辭。

見狀，方曉靜苦笑一聲，「瞧我問的什麼蠢問題，現在都證據確鑿，我怎麼可能跑得了呢。」

「果然像我這樣的人，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原本以為出了春風院就能迎來新生，結果呢，事實證明就是天生不招老天待見，永遠見不得好。

春雪也忍不住心，安道：「你別會灰心，娘娘會救你的。」

「娘娘？」

方曉靜笑得更加難看，「你也不用安我了，娘娘現在不被我連累就算不錯了，還能怎麼救我？」

說著止不住淚涌，悔不當初，「要怪就怪我自己，當初我要是直接聽娘娘的吩咐，離開皇宮，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看哭得傷心，春雪眼發，「別哭了，別想那麼多，會好的。」

春雪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視線一頓盯著方曉靜的臉，「你的臉怎麼了？」

「我的臉怎……啊！」

方曉靜怔了下，手指無意識著自己的臉。

這不還好，一臉上的皮像是被風乾的漆，忽然斑駁掉一塊，眼底的淚珠還未乾，一下滾落滴在那上面，刺得疼痛不已。

方曉靜嚇得驚聲尖，「我的臉為什麼這麼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春雪眼睜睜地看著那潰爛越來越大，忙拉開下意識起的手安道：「你先別怕，我給你找大夫！」

說著轉就要走，就在這時，一道涼涼的聲音從旁邊隔間傳來，「勸你不用白費工夫了，大夫來了也沒用。」

春雪知道這人，這是太皇太后的黑衛，當初自己趴長寧宮看戲的時候，見過這人不次，好像什麼黑呈。

盯著黑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黑呈瞥了眼方曉靜開始潰爛的臉，角噙著幸災樂禍，「中的是消紅，就算再高明的大夫來了也無能為力。」

方曉靜愣愣地看著笑得惡意的黑呈，「消紅？那是什麼？」

「就是太皇太后賜給你的那瓶葯，你還真以為是什麼養聖品啊？

那消紅，那確實是養的好東西，能讓人容煥發。可這也是催人的毒藥，一旦你停止服用，就會開始皮潰爛，就像你現在這樣。」

黑呈歪頭看著方曉靜笑著，出森森白牙，「放心吧，這只是開始，從現在你這臉上的潰爛會越來越大，直到整張臉都爛掉。」

方曉靜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拚命地搖頭，「不，不可能的！太皇太后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那麼對我？」

「對你好？」

黑呈冷笑三聲，「太皇太后確實對你好，以為你是要找的人，所以拼了命地對你好，可結果呢？你不過是個欺騙，太皇太后曾經對你有多好，後面就有多恨你！恨到甚至不想看著你死，非要你生不如死！」

方曉靜雙一，一下跌坐在地上，「原來太皇太后什麼都知道，早就知道了，怪不得……」

怪不得有幾次覺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里都著古怪，可憐竟蠢得什麼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