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之后,慕容諾一直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仿佛院門外就是雷池似的。
好在,沐清風也只是開開玩笑,沒真的在白天傳召。
書房。
雕花的黃梨木桌案前,沐清風正饒有興致得看著這幾日府里的日常摘記。
“王妃早晨吃了三個包,夸了白案廚娘兩句。”
“王妃午后吃了兩碗冰,一支自制冰糕,一碟自制辣條。”
“王妃覺得晚膳過于清淡,自己炸了兩個金黃脆的大,香氣四溢,整個廚房的下人都在流口水。”
“王妃……”
沐清風忍不住嘀咕起來,“廚藝不錯,能吃能睡,不喜打扮,還會驗尸,不錯……”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沐清風才意猶未盡得下角的弧度,將摘記隨手扔在桌上,應聲道:“進來吧。”
推門進來的是伍叁七,他關上門走過來稟告道:“王爺,屬下剛從五帽兒巷回來,陳大夫關了醫館去百歲山了。”
“今天上午,可曾發生了什麼事?”沐清風問。
伍叁七道:“王妃帶著余夫人一起去醫館后,陳大夫給們都把了脈,但并未提及王妃曾患過什麼病癥,不過陳大夫給了王妃一包藥,囑咐王妃回來泡澡,再把洗澡水送去醫館。”
“洗澡水?”沐清風瞬間蹙眉。
“是,屬下已經向附近的居民打探過,這不是陳大夫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所以很多百姓一提起他就十分不屑,但耳東醫館里有一味藥,專治心悸,所以還是有很多病人會慕名而去。”
“專治心悸的藥,和鳶花有關嗎?”
“應該是,王妃臨走時突然來了一個病人,就是心悸而昏迷,屬下看到陳大夫往藥罐里放了一點紅末,應該就是鳶花的花。”
沐清風沉默了片刻,才道:“王妃以前可有心悸之癥?”
伍叁七想了想,搖頭:“屬下曾經調查過王妃在丞相府里的請脈記錄,并不曾患有心悸之癥,但大約在嫁王府三個月之前,就沒再讓丞相府里的大夫請過脈,按照陳大夫所說,曾暗中去過耳東醫館,陳大夫還診斷出王妃……”
他沒敢往下說,畢竟份在那兒放著。
沐清風卻猶自回憶著那日在花田旁陳老說過的話,喃喃自語道,“命不久矣,藥石無靈……”
伍叁七怔了怔,忍不住看王爺一眼。
沐清風眼里的困,就像往日在大理寺遇到一個麻煩的案子,眉宇間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褶痕。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沐清風再次開口,“你繼續查下去,這幾日王妃去醫館的時候你都親自跟著,看看他們會談什麼。”
“是。”伍叁七領命。
沐清風又道:“關于鳶花的藥,你得找一個信得過的大夫徹查清楚。”
伍叁七想了一下,道:“其實可以安排易有言去查,上次頭骨里有鳶花的花種就是他查出來的,想來對這種藥應該有幾分了解。”
“嗯。”沐清風微微頷首,“那就安排給他吧,叮囑他,守口如瓶。”
“是。”
伍叁七后退兩步,轉離去。
他離開后,沐清風才繼續拿起桌上那本摘記翻看,卻不似剛才輕松的心,一頁一頁,看得格外仔細,直到窗外暮沉沉,他才走出書房,吩咐門外候著的下人。
“王妃來與本王一起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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