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風垂眸,也很小聲問道:“你有多大把握,死者并非死于意外?”
“七吧。”
慕容諾道:“我們在死者上發現一些不屬于撞擊造的外傷。”
沐清風皺了皺眉,轉吩咐道:“將這兩個人先大牢。”
“憑什麼啊!我們犯什麼錯了!”
“是你們通知我們來認尸的,現在連爹都不讓我們見了,你們想替那個姓陳的干什麼!”
兩個年輕人激得有些古怪。
一旁,沐清風冷哼一聲,“在大理寺喧嘩,還出言威脅本王的王妃,還不夠把你們送大牢嗎?再多說一句,本王就依照靖國律例執行杖刑!”
“王妃……”
“,怎麼可能?”
慕容諾低頭看了看自己,服好像還是昨晚忙穿的那樣,口還有幾塊沾了土的痕跡,頭發在爬山崖的時候隨便用藤蔓束了一下。
確實……有點邋遢哈。
兩個年輕人被帶了下去,慕容諾卻猶豫起來,問向沐清風,“里面……還剖嗎?”
“暫時不。”
沐清風思量道:“他們一直提起陳大夫,你可知道為什麼?”
慕容諾回憶了一下,道:“我只知道死者有心悸之癥,陳大夫曾提過要給他手……就是,剖心醫治,死者的兩個兒子都不同意,剛才聽他們的意思,好像誤會我是想剖尸取心了吧?”
“難道陳大夫想要死者的心臟?”沐清風表更嚴肅了。
因為暫時不能解剖,所以只能先鎖住停尸房,一干人等都回到了公堂。
沐清風看著剛才寫了一半的驗尸報告,慕容諾就帶著易有言將那些跡圖按照案發現場的樣子大致擺放起來。
過了一會兒,又有侍衛進來送了些資料,沐清風看后才道:“死者名彭吉安,今年五十七歲,高六尺八寸,家住城西槐柳巷,兩個兒子,老大彭山,老二彭嶺,家里是賣油餅的,有一間鋪子就在五帽兒巷。”
慕容諾調整好最后一張跡圖,直起腰來問道:“陳老找到了嗎?”
“他不在醫館,本王已經派人去百歲山找他了。”沐清風打量和地上那些圖紙,又問:“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給你演繹死者臨死前的活啊。”
慕容諾從圖紙之間走出來,眼神沖易有言挑了挑,后者便走到距離他最近那張跡圖的位置躺了下來。
“這里,是死者跌落山崖后的第一個撞擊點,我們推測他在此到過一次頭部撞擊,造顱骨骨折和一深可見骨的致死傷。”
隨著慕容諾的解釋和易有言的演示,沐清風的眼前好像不再是公堂,而是回到了那個山崖下,夜幕森森,彭吉安滾落后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然后,他搖搖晃晃得站了起來……
“死者踉蹌前行,但因為并不悉山崖下的地形,所以本能得向前走,在第二張圖到第九張圖之間的活點都可以看到蜿蜒的滴落狀跡,而據跡周圍的刺長短來看,他是停在了第九張圖的位置。”慕容諾聲音停住,易有言也踩在了第九張圖的旁邊靜止不。
“為什麼?”沐清風眼前還是那個滿頭鮮的彭吉安,四周如有山風唳唳。
慕容諾拿起第十張圖解釋道:“這是在死者右側的地面上發現的拭狀跡,再加上地上的倒伏痕跡來看,他應該是力不支加上暈眩,在此再次摔倒。”
沐清風眼前的彭吉安也隨著聲音摔了下去。
“但……在第十一張圖的位置,卻出現了一噴濺狀跡,這一點我們暫時存疑。”慕容諾拿起易有言倒地位置側前端的跡圖。
沐清風眼前幻象散去,再次回到了公堂,視線落在慕容諾舉起的那張圖紙上。
“這種跡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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