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
沐清風和慕容諾同坐在桌前,齊氏抱著木盆坐在兩人對面,一邊和泥一邊解釋那茶園東家的事。
因為桌上還有一顆顱骨,畫面著實有幾分詭異。
“原來的老東家是劉家,每年春秋兩次茶葉,每次三十斤,剩下的便可由奴婢家自行理,大概是三四個月之前,茶園就變賣給了詹東家。
他是個大好人,將每年六十斤的上減到了四十斤,奴婢本還想著今年春收后剩下的茶葉能多換些銀錢,奴婢的兒子便能送來城里的書齋跟著夫子討學問,可惜……”
沐清風蹙眉問:“你說的老東家,可是城北綢緞鋪劉老爺家?”
“是啊。”
齊氏抬起頭,疑得看過來,“王爺,您如何知道的?”
沐清風沒有回答,只是不聲得與慕容諾對視了一眼,然后吩咐道:“齊氏,你先去外面和泥吧,本王有幾句話要與王妃說。”
“是。”齊氏趕忙抱著木盆告退。
門外有伍叁七守著,見出來,便轉將門合上。
聽到門外沒了靜,沐清風才意味深長道:“諾兒,看來你撿回了一個重要的證人。”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或許已經解開了什麼?”慕容諾看向他問。
沐清風眉梢一揚,用眼神示意繼續說下去。
慕容諾道,“這半年來,劉顯變賣的不止是齊氏家的茶園,還有田地和宅院,賬本上并未寫明賣給了誰,是不是就說明,劉顯并不想被人知道誰是買主,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產業都賣給了同一個人,也就是……詹離?”
“但同樣在這半年,詹離又將自己手中的產業賣給了蝴蝶夫人。”沐清風接話道。
慕容諾點點頭,“雖然目前來看,蝴蝶夫人有理由說明自己與孫小姐和詹離的死無關,但這些產業現在確確實實都在的手里,像是沒有關系,可又存在千萬縷的關系。”
“最奇怪的是,劉顯癡迷蝴蝶夫人,既然蝴蝶夫人有買下那些產業的本事和意愿,為何劉顯不直接賣給蝴蝶夫人,反而要賣給詹離?”
沐清風繼續分析道:“這樣看起來,詹離倒不像是真心實意要買下這些產業,而像是一個過橋人。”
為何要過橋呢?
慕容諾想不通,以劉顯對蝴蝶夫人癡迷的程度,和他為花的錢來看,早就超過了這些產業加起來的價值。
所以就算是把這些產業都送給蝴蝶夫人,他也是有可能做得出來的吧?
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為什麼會做的這麼復雜呢?
慕容諾突然看向桌上那顆顱骨,喃喃道:
“就像這顱骨面容上的傷痕,并非全部是鵝卵石的撞擊造,還有尖銳造的劃痕,因此才會毀容至完全辨不出容貌特征,難不這些產業的買賣也是想要瞞什麼?”
“咸城和南疆那邊都送來了報,我必須先去理一下,諾兒,你早些回去休息,復原不可之過急,你的子最要。”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就算你不催我,這個小家伙也會催我的。”慕容諾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肚子。
沐清風將手上去,到裳里傳來的溫熱和似有似無的靜,鎖了一日的眉頭這才總算是舒展開。
“替我照顧好娘親,不許搗,不然為父不會輕饒你。”
慕容諾撲哧一聲笑出來,用手指了沐清風的鼻尖,“不許威脅他,不然本夫人也不會輕饒你!”
沐清風捉住的手腕,寵溺一笑,在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才轉離去。
慕容諾將齊氏進來,已經和好泥,慕容諾便讓將木盆放下,早些回去休息,齊氏走了之后,慕容諾開始專心致志的復原,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走了不彎路,修復的速度也比上次快了不。
只是一忙起來,便容易忘了時辰。
小喜幾次來停尸房外面敲門催回去睡覺,也顧不上理會,只有在房里的蠟燭快要燒完的時候開門找人幫忙,每次給換蠟燭的都是候在門外的齊氏。
到了后半夜,齊氏就坐在門外,靠著墻睡著了,手里還握著新的蠟燭。
慕容諾便輕手輕腳得走過去,出蠟燭之后又輕輕回到房里自己換好,直到晨曦自外慢慢爬上窗戶,映得停尸房里一片溫的淺,桌上的顱骨也宛如新生一般,塑出了完整的五容貌。
叩叩。
慕容諾剛趴在桌上瞇了一會兒,便聽到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進來吧。”坐起來,撐起胳膊打了個大大哈欠。
門被推開,齊氏端著托盤走進來,笑著道:“王妃娘娘,您可是實實在在熬了一整夜呢,從前奴婢不知道仵作這行當,竟然如此辛苦,您懷有孕,可要顧及自己的子啊。”
托盤里,是冒著熱氣的白粥和幾樣小菜。
大約是齊氏以為慕容諾還沒有忙完,便將早膳送了進來。
慕容諾擺了擺手,指了一下復原好的顱骨,“已經完了,我將這個給王爺,便可以回臥房補眠了。”
肚子里的孩子一大早便踢來踢去得鬧騰,比往日里踢得厲害多了,想來是對老母親一夜未眠心生抱怨了吧。
既然已經圓滿完任務,自然是要好好安小娃娃啦。
其實順著手的指向看了一眼那顱骨。
“這……”
對了!
慕容諾正好想到,便問:“你看看,這是你見過的詹東家嗎?”
其實又走近兩步,仔細盯著那顱骨看了又看,很是疑得搖了搖頭。
“不是啊……”
“不是?!”
“王妃娘娘,奴婢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這好像是……老東家的二公子啊。”
“是劉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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