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
一壺香茗,一碟白相間的蝴蝶放在石桌上,蝴蝶夫人將倒好茶的茶杯放到沐清風的面前。
“聽方才那侍衛大人說,王爺今日是為查案而來?”
沐清風低頭瞥了一眼冒著微微熱氣的茶湯,并沒有拿起來喝,而是從袖籠里取出了三張銀票,放在桌上。
“本王代孫大人夫婦賠償今日蝴蝶館中的損失。”
一張銀票是五千兩的面額,共計一萬五千兩,確實足夠彌補今日所有損失,還能有余錢再將蝴蝶館好好修繕一番了。
蝴蝶夫人垂眸,視線并未在銀票上多作停留,似笑非笑道:
“王爺是想等妾收下銀票后,再勸妾不再追究孫夫人今日之舉嗎?”
“并非如此。”
沐清風正道:“孫大人乃是朝廷員,家中三子都在軍中,為國效力,好不容易老來得,卻死于非命,于理,本王定會秉公置,于,本王替孫家善后,也是應當。”
蝴蝶夫人輕笑一聲,“王爺這一番話,有有義,兼顧法度,實在讓妾無從拒絕,既如此,一切便由王爺置,妾多謝王爺。”
手將桌上的銀票拿走,整齊疊好再放進自己的袖籠中。
沐清風才又道:“今日一早,太守從荒山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劉顯的尸,正派人將其運送回城。”
“什麼?!”
蝴蝶夫人面驟然一僵,猶如冰封一般,剛塞到袖口的銀票也隨著指尖的抖飄落,像半空墜落的蝴蝶一樣輕落地面。
“夫人何故如此驚訝?”沐清風眉梢微揚。
蝴蝶夫人緩了緩神,只是角無論如何也牽不出什麼弧度來,僵得彎下腰,從地上撿回銀票,胡塞進了袖籠里,才解釋道:“妾只是沒有想到,他也遇害了……”
“是啊。”
沐清風不聲得打量著,繼續道:“幸好隨太守出行的人之中,有人曾見過劉顯,所以能及時認出死者份,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什,什麼?”蝴蝶夫人眼神移過來,兩側鬢角似是冒出薄薄的冷汗。
沐清風不不慢道:“發現劉顯尸的地方,與發現孫的地方很近,而那獵戶撿回詹離尸的懸崖卻距離二人很遠,這三人的死似乎相互關聯,只是已經無從查找,到底是誰想害誰,又是誰殺了誰。”
“是啊。”
蝴蝶夫人點了點頭,視線上沐清風略帶冷意的目,便下意識一般閃躲開,“劉公子與孫小姐為什麼會死在一塊兒,但妾以為,以為……”
擅與人打道的人,竟一時難以語。
沐清風慢慢收斂視線,這才端起面前那杯早已沒了熱氣的茶,從善如流得喝了起來。
一杯茶喝完,他才意味深長地道:“夫人不必急,若還能回想起什麼線索,隨時派人去風霜居告知本王,今日本王前來還為了一事。”
“王爺還有何事吩咐?”蝴蝶夫人回過神來問道。
沐清風道:“本王要你繪一副詹離的畫像,你見過他,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蝴蝶夫人眼瞳微微一震,本就有些蒼白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分。
“恕妾打聽一句,王爺為何要詹郎的畫像?”
“這幾日,本王的手下一直在城中搜查詹離的住和家人,全城兩千八百戶詹姓之家,已經搜查大半,竟然無一人認識詹離,本王還要繼續趕路,不能再耽誤下去,所以來找夫人幫忙繪像,以便加快尋找。”
“原來如此……”蝴蝶夫人恍惚一般點了點頭,“妾畫技拙劣,只怕會……畫得不像。”
這時,沐清風看著伍叁七帶領兩個暗衛從大廳里走出來。
路過石桌旁邊時沒有停留,伍叁七眼神飛快示意了一下他,然后便徑直向大門走去。
沐清風收回視線,眼神微微一閃,才道:“夫人能打造出栩栩如生的蝴蝶簪,證明有一雙巧奪天工之手,本王相信你不會潦草敷衍本王。”
蝴蝶夫人起,朝他福了一禮,“那便請王爺稍后,妾這就去繪畫。”
“好。”
沐清風頷首,拿起一塊蝴蝶,微瞇著眼一邊細細打量著一邊狀似隨意地夸贊。
“夫人這只蝴蝶,藏乾坤,令人驚喜。”
剛轉過走了兩步的蝴蝶夫人腳步一頓,后背僵得宛如是一大塊石膏。
停頓了一下,并未回頭,繼續快步向大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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