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谷,地中。
沐清風示意所有暗衛留在甬道口等候,然后帶著伍叁七一起,跟隨風狄走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漆黑的巖石被雕鑿一個座椅的廓,老楚王靠坐其上,雙目灰暗渾濁,一質上乘的黑底金線繡龍紋錦袍,仍擋不住他形的骨瘦如柴。
沐清風的視線飛快向水池邊掃了一眼。
那些正要被扔進池子里的尸,無一不是被挖空了雙眼,水池里,咕嘟咕嘟冒著泡,聲音十分粘稠。
他收回目,抬眸向老楚王看去。
早就報喪天下的人,竟然活生生出現在此,這并不足以讓人驚訝,大戰當前,權謀之,又有何奇?
怪就怪在,他打造出這樣的地,還有這一池不明何的東西。
“咳咳……”
老楚王聲音羸弱干啞,說幾個字,就要一口,行將朽木四個字,仿佛從他的每一口鼻息間吞吐出來。
“父王,您面前的便是靖國九王爺,也就是如今的南淵王,還有一位,應該是他的侍衛吧,他們綁了我,現在,兒臣是他們的人質。”
風狄這一番話,冷靜中帶著莫名的玩味,不像是一個人質,倒像是故意戲弄沐清風他們的鋪墊。
桀桀……
聽到兒子這樣說,老楚王也理所當然得低笑起來,那聲音讓伍叁七忍不住打了個冷。
“九王爺果然不同平凡,就帶這麼點人,也敢闖進孤的地、里,是為救秦筱遠而來嗎?”老楚王問道。
沐清風面無表道:“如此說來,他還活著?”
“孤不會殺他。”
老楚王抬起手了,一旁的將士便轉離去,片刻,便聽到角落里傳來鎖鏈卷過滾軸緩緩的聲音,老楚王出一手指,指了指上方。
沐清風他們向上一看,卻見秦筱遠被鐵鏈捆著,吊在半空中。
看樣子,好像是昏迷不醒。
“為了一個我們楚國朝廷的后人,王爺如此冒險,會不會太吃虧了?”風狄冷笑道。
從風狄的口中聽到秦筱遠的份,并未讓沐清風有多麼意外,他沉了沉眉頭,繼續道:“你們到底在這兒做什麼?”
“此乃……九星陣。”
老楚王將頭歪到一邊,用手掌撐著,這樣一來灰暗的雙眸才能移到水池的方向,“是梧舟先生所創,下方有一泉眼,需以人滋養陣法,只要功開啟,便可助人長生不老。”
說著,老楚王另一只手又微微一抬,站在他旁的將領走到水池旁邊,拉一滾軸的立桿,咔咔聲傳來。
水池的上方,一張如蛛網撐開的黑布被緩緩推到石壁一端,隨即顯出來的,是黑布遮擋住的的詭異紋路。
的暈,竟然頃刻間蓋過了地中的夜明珠的輝,將整個幽暗籠罩出一片紅。
沐清風的神徹底凝重下來,眼看著水池邊被堆小山一般的干尸,他一字一頓地問老楚王:“為了這個九星陣,你一直在殺人祭?”
“桀桀……這麼點人,是不夠滋養此陣的,孤要的是更多,更多人的命。”老楚王冷笑道。
此時,風狄也接話道:“去年六月,九星陣曾有過一次異,可惜那時梧舟先生已經被人抓走,只留下一本看不懂文字的手札,但他曾經告訴父王,只要一直以人不間斷的滋養,九星陣就會有開啟的一日。”
“你們……簡直是瘋了!”
伍叁七忍不住低咒一聲。
風狄哈哈大笑,“長生不老,誰人不求?聽說此陣,難道九王爺毫不心?只要能長生,榮華富貴算什麼,江山疆土又算什麼,天下的王,終究逃不過一個死字,而只要你們愿意與我們合作,我們便可為這世間永恒的王,長生不死!”
這便是他毫無畏懼,將沐清風等人帶進地的真正目的。
風狄自以為,沒有人會面對‘長生不老’的而不為所,哪怕他是沐清風,也不會有例外!
伍叁七聽到這般瘋魔一樣的言論,實在嗤之以鼻,尤其是地里的腥臭味,早已讓他無法忍。
他轉頭看向沐清風,想看看王爺下一步有何命令,卻發現他此刻微仰著頭,目似乎被頭頂流的脈絡所吸引。
“王爺……”
伍叁七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便看到沐清風收斂視線,面無表得看向他們邊的風狄。
“你打算如何與我合作?”沐清風沉聲問。
伍叁七眼皮猛地一跳。
而沐清風這樣的反應,才在風狄原本的預料之中,他很是滿意得一頷首,轉過來,惻惻笑著道: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此時戰場上烽煙已然升起,戰事已經打響,就算你現在拒絕與我們合作,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肯合作,才是最識相的選擇。”
沐清風眉頭微蹙,仿佛已經猜到了什麼,直接道:“所以……你們想要的是這次戰場上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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