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啟程后,想到劉全說的,路要好走些了,心里都輕松了不。
加上大家都有了新棉、棉被,安心不,走起路來也輕快很多。
可三天過后,眾人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灰天空看起來沉沉的,估計等不了多久,就要下大雨了。
他們路上也不是沒遇到過大雨,可問題是他們現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該怎麼辦?
裴明和劉全等人再三商議,得知周圍的確沒有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眾人心就沉重了。
三舅母周蓮雙手環抱在前,冷嘲熱諷道:“這下好了,還不如留在關山城呢,得罪人的又不是咱們家!”
這次誰也沒理,嘟囔幾句,還是沒人搭理,也就偃旗息鼓了。
裴鳶然抱著大寶,輕拍小家伙的后背,把他哄睡著。
“咱們往西走,走快一點,興許前面還能有避雨的地方。”裴明站在前方,率先開口。
顯然,這是他們商量的結果。
劉全說他之前來過這里,西邊有一個小村莊,或許能避避雨,當然了,前提是他們能在下雨之前找過去,并且有個躲雨的地方。
“先用油布把板車上的東西都蓋好,萬一下午了,也不至于手忙腳。”
李老婆子發了話,大家很快就忙活起來,用油布仔細蓋住板車,還用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免得被風吹飛了。
眾人走得很快,年紀小的坐在板車上,一路比之前快得多。
裴鳶然跟在板車旁邊,被裴空青扯了扯袖。
“怎麼了?”輕聲問道。
裴空青使了個眼神,示意往后看。
順著裴空青看的方向看去,之前救的那對父子還跟在他們后面,不上前也不遠離,就這麼跟著。
小孩上裹著一件不太合的棉,小臉被凍得紅撲撲的,那個男人只穿了一件薄棉,看上去況不太好。
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裴空青在旁邊也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他到底想干啥?咱們家又沒錢,他圖什麼啊!”
想不通!
裴鳶然看了一眼,收回目說道:“可能就像他說的,想要報恩?”
裴空青愣了一下,覺得這個理由不夠充分。
救人,他妹妹一路救的人多了去了,這對父子就這麼不同,一直跟在他們后面?
阿鳶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不信。
想罷,裴空青輕哼一聲,“說不定這人居心不良,阿鳶你別搭理他。”
裴鳶然輕笑,舊事重提道:“哥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見到白玨是什麼樣子的?”
剛才還篤定的裴空青表微變,不自在地了后腦勺,笑得憨厚,“那還不是因為白玨眼神太兇了,當時況不同。”
裴鳶然笑了笑,“是不一樣,又好像一樣的,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道理我明白。”
那對父子一直跟著他們的目的不得而知,他們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別被坑了。
一行人暗暗加快了速度,終于,在天空落下小雨點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安靜的小村莊。
炊煙裊裊,看上去應該有人住。
裴明和李家大舅相視一眼,擔心一會沒有地方給大家避雨。
裴鳶然看出大家的擔憂,安道:“實在不行,咱們就暫時租賃村子里沒人住的房子,有銀子不賺的人是傻子。”
一聽這話,裴明不贊同地看了一眼,“阿鳶,你的錢要用在刀刃上。”
嘿嘿一笑,“這時候就是刀刃!”
談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村口,遇見一個穿蓑,頭戴斗笠的人。
“小哥,請問——”
“你我?”斗笠之下出一張掌大的瓜子臉,眼睛又大又圓,亮晶晶的,柳葉彎眉櫻桃。
裴空青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這位姑娘看愣了。
蓑姑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斗笠,嫌棄道:“年紀輕輕如此眼瞎,將來可不好辦。”
裴空青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頭頂不飄過幾條黑線。
他被嫌棄了?
“姑娘,我剛才只是看差了,并非眼睛不好。”
“男都分不清了,眼睛能好到哪去?”蓑姑娘抬起頭來,不屑地看著裴空青,又看了看后面的眾人,眉頭一皺,“你們干嘛的?”
“小姐姐。”裴鳶然開裴空青,笑瞇瞇地看著蓑姑娘,道:“我們是從南面逃荒來的,眼看著要下雨了,沒個避雨的地方,不知道村子里有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避雨的地方啊!”蓑姑娘愣了一下,好像在思考村里有哪些地方可以給他們暫時避雨。
裴鳶然見為難,又說:“小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家里還有孩子,本來就虛弱,要是還淋了雨,恐怕就……”
只是點到為止,剩下的都是蓑姑娘自己在想。
他們這麼多人,老的老,小的小,必須得找個避雨的地方。
蓑姑娘看著他們,眉頭輕皺片刻,道:“就在那邊,連著三家都無人住了,你們可以暫時進去避雨,但有一點,雨停了,你們就要離開,不能霸著我們村的房子,不然本姑娘就報!”
眾人聞言,面喜。
裴鳶然立即跟蓑姑娘道謝,隨后跟裴明等人換了眼神,就過去了。
蓑姑娘也不多說,直接走了。
見裴空青還愣愣地站在原地,裴鳶然眉梢輕挑,打趣道:“哥哥這是春心萌了,等將來安定下來,第一件事就給哥哥娶個媳婦。”
這話一出,裴空青頓時老臉一紅,嗔了一眼,“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只是擔心這雨啥時候能停。”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蓑姑娘說的院子外面。
一番商議,裴李兩家占了一個院子,剩下幾家人一同占了一個院子。
讓裴鳶然意外的是,那對父子就守在院子門口,剛好能避雨,但活空間不寬裕。
小孩雙手被凍得通紅,自己放在邊哈口氣,了又,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
男人見狀,索把兒子抱在懷里,父子倆互相取暖。
“唉!”
李月仙坐在屋檐下,見此形忍不住嘆了口氣,“真可憐!”
二嬸張芬芳也嘆道:“這世道啊!盡折磨人了。”
他們不敢隨意讓男人進來躲雨,畢竟不悉。
李家二舅見父子倆守在門口,索上前去,想把兩人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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