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玨挑眉,眸底帶著幾分涼薄,“怎麼?”
對上他這樣的眼神,阿大才恍然驚覺,他剛才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
主子終究是主子,就算他們共患難,他也不應該忘了自己的份。
想罷,阿大又恢復了以前淡淡然的模樣,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屬下現在就去辦。”
“去吧。”楚玨見他又跟以前一樣,眼底涼薄盡消。
跟裴家走的那段路,只能是黃粱一夢,不能當真,他是勤安侯世子,是皇上如今最看重的臣子,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他邊牽扯的事太多了,倘若把裴鳶然牽扯進來,裴家只有死路一條。
如此一來,他不如早早為鋪路搭橋,讓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別的,他也做不了了。
裴鳶然并不知道楚玨在想什麼,在和裴李兩家人心中,他還是那個白玨。
一夜安睡,第二天醒來時,神采奕奕,覺上的傷都沒那麼疼了。
這段時間沒白養!
笑瞇瞇地了大寶小寶的臉頰,兩個小家伙晚上都不吵不鬧的,很乖。
覺有人在自己的臉,兩個小家伙不高興地咂咂,又睡了。
也不磨蹭,起來洗漱。
還沒到水,就被娘李月仙給攔住了。
“哎呀!你現在起來干什麼?又不用你忙活,躺著去,別傷著自己了。”
裴鳶然莞爾一笑,“娘,我好多了,說好今天想辦法讓大家伙安定下來的,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李月仙愣了一下,隨即張抓住的手,低聲音問:“阿鳶,你不會真的在宸王手里拿了什麼吧?”
“娘!”
哭笑不得,“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拿的唯一一塊牌子,給秦婆婆他們留在關山城了,今天跟宸王沒關系,你們等著看就好了。”
李月仙還是不放心。
誰讓兒一不小心就把宸王得罪了呢?
大家都想不明白,不就是沒留在關山城嗎?至于要命?
裴鳶然并未告知其他人,在宸王府邸,還見到了白玨,而白玨很可能就是刺殺宸王的人。
宸王可能發現了什麼蛛馬跡,查到了什麼,才會來試探他們。
想罷,接過李月仙給的熱帕子,了臉,道:“我今天喂大寶小寶吧。”
兩個小家伙最近都喝米糊糊,只有晚上大家都睡了,才給兩個孩子加餐,也是時候繼續喝了。
李月仙皺眉,拿著帕子的手不自覺握了,“你的傷可以嗎?”
“可以。”稍微了一下,“你看,我都可以把胳膊抬這麼高了,要不要表演一個后空翻?”
“哎呀呀!”李月仙連忙攔住,“可以就行,別折騰,一會帶著孩子去城門口,你爹已經去登記了,看能不能聯系到你表爺爺。”
“好。”
裴鳶然笑地回到小家伙邊,帶著兩個小家伙進了帳篷,給他們換上尿不,喂飽肚子。
吃得肚兒圓圓的小家伙們喜滋滋地蹬著小短,高興的不得了。
都忍不住笑。
“乖啊!咱們很快就能睡床了!”
之前睡帳篷里,地上總是不平,睡著口疼,就一直睡在板車上,夜里冷風呼嘯,都用被子把臉蒙住。
眼下,終于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了!
笑著了大寶的鼻子,心好的不得了。
“回來了,怎麼樣了?!”
李月仙見丈夫回來了,高興地遞了塊熱帕子給他,“可有表叔的消息?”
“有了,他們也承認了咱們這門親,就是周大哥他們,有點麻煩。”
說著,裴明了臉,覺暖和些了,“沒有親人在京城,恐怕落不了戶。”
難民想要進城,就要改變難民的份,有親戚在京城,就可以說是投奔親戚,有人接濟,在京城的日子才能過得走。
李月仙嘆了口氣,“那府就不管咱們了?這麼多人都在城門口守著,難不要等死嗎?”
裴明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裴鳶然聽見爹娘的對話,心里就有數了。
恐怕周大叔他們想留下,困難得很。
還好有外掛!
想罷,慢吞吞地來到裴明邊,道:“爹,我有法子,一會我們一塊去城門口。”
裴明猶豫片刻,才點了點頭,“實在不行就算了,別勉強自己,上次瘟疫的事,咱們就當沒發生過。”
“知道了。”
裴鳶然點頭答應了。
不一會,他們就看到周大、孫山和劉全三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不出所料,沒有親人在京城,他們進不去,也沒銀子打點,估計是白跑一趟了。
“實在不行,我就賴在這了,朝廷總不至于看著我們這麼多人等死。”
裴鳶然安道:“周大叔別著急,肯定能留下。”
一直沒說話的田齊山低聲說道:“不用著急,這麼多難民在城門口守著,皇上肯定不會置之不理,不出一天,大家都能有個去。”
“真的?!”
小三子他爹劉全眼睛一亮,那他想跟裴家人一起,不知道行不行啊。
劉全小心翼翼地看了裴明一眼,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裴明說道:“咱們一路走來,能在同一個地方落腳是最好的,就是不知道府那邊有什麼安排,更何況還不知道田兄弟說的是不是真的。”
“等著看吧。”田齊山毫無力,躺在草堆上睡大覺。
眾人收拾好東西,就上田齊山一起,去了城門口。
可還不等他們上去,兵就拿著新告示出來了。
一旁的兵大聲宣讀,大概意思就是皇上恤百姓,同意讓無家可歸的難民在京城落戶,分況給大家安排一個落腳地兒,三天之,必然給大家安排好。
周大一聽,興得直拍大,“這好啊!咱們好歹沒有白跑一趟,皇上圣明啊!”
許多難民聽了,也紛紛高呼皇上圣明,城門口烏泱泱地跪了一大片難民,而這一場面,很快就傳到了此大姜皇帝耳中。
書房,皇上很是高興地聽完邊人的回稟,笑呵呵地看向一旁的楚玨,“你小子,出去一段時日,腦子倒是越發靈了,難民有了地方安穩度日,朕也不必頭疼怎麼安排。”
楚玨躬行了一禮,道:“臣只是略盡綿薄之力,既然丞相大人想為難民安置出一份力,我自當不能讓丞相大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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