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宋棠回頭看趙二郎,對他不錯,至懂得護自己的母親,認得清是非。
所以面對趙二郎,宋棠愿意給好臉。
“宋娘子你之前說過,如果誰愿意五兩銀子或者三十斤糧食當保護費,就可以跟你一塊上路,獲得你的庇護,還算數嗎?”
“算數,怎麼,你要給我保護費?”宋棠上下打量,趙二郎幾兄弟一個個看著就知道是干慣了農活的,五大三,彪壯得厲害,不至于沒有自保能力吧。
趙二郎把手里的幾條魚往前一:“我家沒錢,也沒糧食,所以想問問可不可以用六十斤魚,抵三十斤糧食?你放心,我們家雖然人多,但真正需要你照拂的,只有我娘和我大姐小妹……”
“可以是可以,但你爹趙全德,我看見他就犯惡心,所以不能讓他跟我們同路。”
“那是肯定!我們已經打算和我爹分開單獨走了,他不把我們兄弟姊妹的親娘當人看,天天非打即罵,逃荒路上還把推出去喂狼……我們早就忍不了了。”
趙二郎只覺得很對不起王氏,若以前能站出來,多幫娘親說說話,娘親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所幸娘還在,他們幾兄弟有彌補的機會,以后都不會再讓趙全德欺負娘了。
宋棠對別人的家事不興趣,接過那幾條魚:“說好三十斤就是三十斤,這里大概是十三斤,你得再給我抓十七斤魚,另外……”
左右看看,確定隔墻沒耳朵,宋棠才說:“我們暫定后天,夜深人靜的時候甩開趙家莊其他人離開,你們一家要同行的話記得做好準備,到時候別拖后,按時出發。”
“是!謝謝宋娘子!”居然免了他們那麼多糧食,這宋娘子真是好人啊!后天,他們幾兄弟還有時間準備糧食的。
趙二郎對著宋棠,又是鞠躬又是恩,龐大的能量涌遍經脈,宋棠高興得笑彎了眼睛,哼著小曲帶顧瑾姍回到了落腳地。
…
宋棠把幾條魚給顧瑾一。
“拿去讓于幫幫忙,一并曬魚干,還有這小荷包里的鹽,是送給于的。”宋棠本想說酬勞,但覺得不妥當,就說是送的了。
顧瑾一看了看鹽,抿著什麼都沒問:“知道了。”
他懷疑宋棠上有,可能是從天上來的,不然怎麼會隨手拿出那麼多資。
不過,宋棠既然不說,那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他不應該討人嫌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顧瑾一接過魚和鹽,去了于那邊。
宋棠則是帶著顧瑾邇和顧瑾姍,蹲在灶臺檢查了一下上邊的竹筒。
“竹筒飯好了,顧瑾邇,你去拿把刀子過來,我要把竹筒剖開。”
“不用拿碗嗎?”顧瑾邇問。
宋棠解釋道:“竹筒飯要就著竹筒吃,才有那個滋味兒,倒進碗里再吃,便是形在而意不在。”
“懂了,我這就去。”顧瑾邇平時沒多話,但宋棠說的每句話他都記在心里。
可好記不如爛筆頭,一轉他就把宋棠做竹筒飯的方法,寫在了一個小本子上。
還標注強調了,竹筒飯一定要在竹筒里吃,不然有形無神韻。
宋棠看見他的小作了,不理解顧瑾邇記這些東西干什麼,可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樂趣,便沒有深究。
…
“喂!你就是宋棠吧!”
宋棠剛接過顧瑾邇遞來的匕首,耳邊就傳來趙燕子憤怒的聲音。
“我是趙燕子,王蘭的兒,你到底跟我娘說了什麼,居然被你蠱得要跟我阿爹絕婚?宋棠,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干嘛不回答,這就是你的教養嗎!丑八怪。”
顧瑾姍不聽這話,直小腰板:“喂!大嬸,你說誰是丑八怪吶,不請自來還罵人,這就是你的教養?要我看,沒教養的是你,哼!”
“你——”趙燕子被氣得夠嗆。
宋棠懶得搭理趙燕子,用匕首剖開竹筒,出里面微微的白米飯,那帶著竹子味道的飯食,讓顧瑾姍和顧瑾邇,以及趙燕子在幾人,都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氣。
“好香哦后娘。”顧瑾姍和顧瑾邇嘆道:“原來竹筒飯這麼好吃啊,以后等阿爹醒了,我們也要這樣煮給他吃~~”
“來,這是你們的,這一筒留給你大哥哥回來吃。”宋棠就做了四份竹筒飯,一人一筒,趙二郎給了魚,待會再燉一碗魚湯給顧啟,逃荒路上休息的一日又過去了。
趙燕子被忽視得臉都青了,特地挪了兩步站在宋棠面前,“你逗我玩兒是嗎,我那麼大一個活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見?”
“看見了,然后呢?蒼蠅來了我還得張開接著?”宋棠冷瞥了一眼,“至于你剛剛說的什麼蠱,我做過的事我認,沒做過的不認,這個回答還算好理解吧?沒其他事就讓開,礙眼。”
“那你去跟我娘講,讓不許和我阿爹絕婚,否則,否則我就死給看。”趙燕子說。
宋棠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我跟你是什麼關系,你家的破事兒我為何要摻和?”
趙燕子不自在的撇撇,“因為我娘說以后要跟著你一塊逃荒,你說話肯定聽,我不想做個沒爹的孩子!”
“那你就是想做個沒娘的孩子?趙燕子是吧,我奉勸你先回去看看,你娘被你那個畜生爹打什麼樣子了,渾上下還有沒有一塊好皮。”
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來讓去勸王氏打消絕婚的念頭?要是來勸半夜了結趙全德的狗命,沒準還會認真考慮考慮。
趙燕子表不自然道:“那我是家的事兒,你不用多管,到底去不去勸我娘!”
“一會讓我管一會又讓我別管,你是瘋狗嗎?”宋棠臉驟變,一聲吼去:“滾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和你爹趙全德一樣惡心,再不滾,拿打狗棒了。”
“宋棠!!!”趙燕子臉那一個難看,被宋棠形容瘋狗,正值妙齡的如何氣得過,左思右想,目放在宋棠手里的竹筒飯上,“你這死人就會吃是吧,我讓你吃。”
趙燕子磨了磨牙,嗬一聲醞釀,低頭就想朝宋棠的竹筒飯吐口水。
宋棠早察覺到的意圖,飯一躲、人一閃,抬起手一掌甩在趙燕子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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