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你去哪?”見宋棠抬步要走,顧瑾姍跟著站了起來。
滿腦子都是病殍遍野的畫面,下意識的依賴宋棠,恨不能一直黏在宋棠上。
“我去前邊看看,要是前面況好一些了,咱們可以在這兒多歇兩個時辰。”
顧瑾姍雖然很想跟著去,但又怕給宋棠添麻煩,只能乖巧的讓開一條道:
“那姍姍乖乖在這里等后娘回來,后娘……您要快些哦,不然……”
小丫頭四看了看,怕鬼怕到了心坎兒里。
宋棠見慫萌慫萌的,煞是可,立即將抱在懷里狠狠的親了一口。
“乖~~你一宿沒睡,先去睡會兒,等睡醒后娘便回來了。”
顧瑾姍都被親傻啦,了臉上的余溫,呆呆地著宋棠騎馬離開的颯爽背影,一時間心里甜得冒泡。
后娘親了誒!
…
直到看不見宋棠的背影了,顧瑾姍才捂著紅的臉龐轉過。
卻發現大哥哥和二哥哥,正以一種吃人的目盯著。
怎麼了嘛!哥哥們咋突然這麼兇?
顧瑾姍不由打了個哆嗦,窩進顧啟懷里,仰起小臉開心道:“阿爹,剛剛后娘親了我哦!”
小模樣要多嘚瑟就多嘚瑟,還把臉湊到顧啟面前,指著宋棠吻過的地方:“就是這里喏,后娘的親親特別嗷!”
顧啟還從沒見過姍姍這麼開心的樣子,過去的姍姍,錦玉食,要什麼有什麼。
可從未像現在這樣開心,重點說什麼?
宋棠的親親特別?
有多?
顧啟眼神晦暗,想起了曾經做過的夢。
他狠狠在宋棠上,強勢掠奪著的每一縷甘甜……
不知怎的,口好,是太久沒喝水的原因嗎?
顧啟扯了扯襟,不僅口干舌燥,還有些發熱。
顧瑾姍鼓著腮幫子,皺起小眉質問:“阿爹,您為什麼不理我呀?”
顧啟:“……”
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不確定宋棠的到底多,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顧瑾姍哼了句:“哦!我懂了,阿爹這是在嫉妒姍姍,阿爹也想要后娘親親對不對?”
“……”顧啟瞇了瞇眼,他沒說過這些話。
顧瑾姍抱著手臂,將顧啟的沉默歸結默認,傲扭頭,哼聲道:
“原來阿爹打的是這種主意,想要做搶娘,跟姍姍搶后娘!姍姍才不會幫你去找后娘要親親呢!”
顧啟繼續沉默,了額間,頭疼的厲害。
他那個乖巧聽話、事事以他為先的好閨,到底是被宋棠教壞了。
…
宋棠哪里知道,自己不自的一個吻,居然捅破了兩個小醋包。
騎著馬跑了老遠的路,確定這附近已經不是鼠疫的重災區,才放心的回去找眾人會合,讓他們原地修整,該吃飯的吃飯,該睡覺的睡覺。
累得夠嗆的一行人總算放心下來了,趕忙架起鍋,把宋棠給的水倒進去一半煮開,喝點熱水驚。
宋棠這邊剛將米粥煮好,又簡單炒了一道臘。
正準備吃,忽然幾個滿污,臉上長滿毒瘡的人從旁邊的灌木叢里跑了出來。
直勾勾看著宋棠面前的鍋,不怕燙似的手,從鍋里抓起滾燙的白粥往里塞。
宋棠迅速帶著孩子們后退幾步,還沒忘將顧啟的椅一并拉走,退出十來步遠。
才瞪著那沖出來搶糧食的幾個男人:“離我們遠一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們是鼠疫患者。”顧啟看清楚他們臉上的毒瘡,底啞的聲線愈發的沉重。
他的話讓所有人心里一,誰能想得到在這里扎個營,居然能遇到活的瘟疫患者。
那幾個男人聽了宋棠的話,瘆人的臉龐上堆滿了笑容。
直接跪了下來,雙手合十做著祈求的作,一點點靠近宋棠等人。
“求各位行行好,給我們點吃的吧,不然我們就一塊死,反正我們沒幾日活頭了,總不能當個死鬼,求求你們了……”
幾個瘟疫男人顯然沒做這種事,偏偏他們跟狗皮膏藥似的,打不得不得。
就連宋棠也不敢靠近,一旦靠近,他們逃荒小隊沒準就全員重要,直接跟瘟疫手招手了。
宋棠從背簍里面拿出來一袋糧食,遠遠丟過去:“看在你們病了的份上,我不計較今日之事,拿了糧食快快走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顧啟扭頭看了眼宋棠,這人不是一直冷怕麻煩的嗎?今日怎麼愿意給這些瘟疫流民糧食?
宋棠小聲解釋:“人之將死,我為半個醫者沒辦法治療他們,多會有惻之心,你這麼看著我作甚?覺得我浪費糧食了?”
“沒有,糧食是你找回來的,你想怎麼用都是你的自由……”
顧啟垂下視線,想了想終是說:“我只是覺得你沒想象中那麼冷,雖然你表面看起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你的心比任何人都,只是很難令人察覺。”
宋棠都被他說得臊紅了臉,但心一時間變得很好。
那幾個瘟疫男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宋棠真的有那麼好心。
他們拉開米袋子一看,里面居然是細的白米,掂量一下至有二十斤。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宋棠等人,只能熱淚盈眶地道歉:
“對不住,姑娘真的對不住,我們真是瘋了才威脅您,沒想到您竟……”
“謝謝,謝謝!”想說的話哽在嚨里,他們只能拼命往后退,拉開自己和宋棠等人的距離,遠遠的磕頭道謝。
宋棠側開視線道:“不用道歉,擅你們的營地本就是我們不對,我們這便離開。”
此鼠疫橫行,不宜久留,多呆下去大家都會有危險,還是快快進山吧,進了山,沒準能尋到干凈的水源。
說話的功夫,眾人已經將行裝收拾好了,推著板車就要再次出發,可沒想到那幾個流民男人卻又一次把他們的去路攔住了。
宋棠這次來氣了,視著他們,聲音極冷:“你們什麼意思?”
生怕宋棠等人誤會,幾個男人急聲解釋道:“姑娘,您是好心人,聽我們一句勸,趕改道換路吧,你們這十來人的小逃荒隊,不是夷山那些惡匪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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