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疼得淚流滿面，挨到耳的時候更是臉大變。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我要去報嗚嗚嗚……老頭子，牛，們打我。”

趙母氣急敗壞，偏偏還不能還手，因為鐵母和曾婆子左右將架住了，這兩個野蠻人總有一天，要讓們付出代價。

“放開我娘！”趙牛一步上前，鐵龍抬腳踹在他上，迫使他跪下。

“我娘在教你娘做人，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這拳頭不是吃素的！”鐵龍把拳頭得叭叭作響，嚇壞了趙牛。

于三人其實沒什麼別的用意，們就是看不慣趙母。

趙牛和趙父兩個大老爺們，歧視子、不疼妞妞也就罷了，偏偏趙母才是跳得最歡的那一個。

宋棠是在救妞妞的小命啊，否則這花生米大點的嬰兒，就見不到明日的太了，可趙母呢？賠錢貨、不吉利等等難聽的言語，盡數砸落在妞妞的上，還那麼小呀！

于抬著掌，涕淚俱下道：“妞妞，我這掌不是欺凌你，而是為卯氏和妞妞這兩個可憐人鳴不平！

卯氏在娘家，我不說金尊玉貴、更不說如何如何的好，但卯氏也是自家父母一把試一把尿拉扯大的，怎麼嫁到你們家就要被打這樣，生了個孫，還要在你們家還抬不起頭？

妞妞，你捫心自問，難道你婆母也是這般對待你的？”

“對！我婆母那個老不死的，就是這麼給我立規矩的，好不容易媳婦熬婆了，更應該拿足婆婆的款兒，不讓這些個小賤貨騎到我頭上拉屎！”

趙母被打紅了眼睛，不顧趙父還在后頭，嚷嚷著嚎了起來。

于：“既然你是這麼被立規矩的，那更應該疼惜卯氏才對，而不是將自己的不幸，加諸在卯氏的上！”

或許是于的緒過于激，在場所有人都愕了一下。

宋棠卻覺得于三觀很正，是啊，既然趙母曾經被婆婆苛待過，為何自己當了婆婆之后，又苛待卯玉娘呢？婆媳問題，千古難關，攻克不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同相斥。

“于，把放了，讓走吧，人心里面深固的觀念，咱們一頓打罵是解決不了的，卯玉娘，你最好趁這段時日，想想還要不要跟趙牛過日子，想清楚了，給自己一個解，更給妞妞一個好些的生活環境，不要讓在家庭暴力中長。”

宋棠能建議的只有這些。

婚姻之事，如人飲水，若卯玉娘腦子里面的一筋轉不過來，等妞妞病好了又帶著孩子回到趙牛邊，不阻攔，但往后卯玉娘若再求上門，是絕對不會施以援手的。

觀音菩薩都渡不了自甘墮落的人。

趙牛罵罵咧咧起來：“姓宋的，你這話什麼意思，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是在勸卯氏跟我絕婚嗎？娘的！你這個臭婆娘，看我不打……啊！”

趙牛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只覺得重心不穩，整個人朝山斜坡滾了下去，要不是揪住了一小樹穩住了，現在還能不能活命都是兩說。

顧啟拍拍麻木的，面無表對宋棠提醒道：“專心治病，專心救人，莫同傻瓜論短長。至于你卯玉娘，宋棠說的話在理，不想和孩子一塊死，就趕同趙牛絕婚。”

“……”宋棠挑眉看著冷淡的顧啟，這男人，有點拽啊！

拽得讓人有好，猝不及防一腳就把趙牛踹得滾下山了，這態度，有點喜歡。

“你們還不走嗎？再不下山找找你們兒子，沒準真死了。”宋棠的目，放在趙父和趙母上。

趙父趙母渾一，撒就跑，不敢再管卯玉娘和妞妞的事，直到跑出了十來步遠，趙父才回頭喝道：“姓宋的你等著，我們這就下山找欽差大人，說你草菅人命！！”

話音落下，人也跑得沒影了，宋棠撇撇，若是怕事兒，就不會將卯玉娘母帶回山上營地了，至于那所謂的欽差大臣，更是沒放在眼里。

“顧啟，你今天做得很好，對待那種渣男，該手得手。”其實顧啟就算不把趙牛踹得滾下山，也是要手的。

顧啟疑：“什麼渣男？”

“唔？大概就是，壞男人的意思，不過，渣男比壞男人更壞，不僅始終棄、還騙財騙。”宋棠樂得跟顧啟科普，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往后，千萬不要做渣男，知道了嗎？”

“嗯，我不做渣男。”顧啟垂著眼眸，視線及宋棠搭在肩上的雪白。

這人……是在敲打他？有點意思。

“宋娘子，您方才說要跟我商量后續的治療方案，妞妞是有救了嗎？”卯玉娘穩定了一下心，干眼淚問道。

宋棠沒把話說太滿：“只有七把握，可以將妞妞救回來，而且這七把握，還得是在妞妞退燒的基礎之上，希你能夠理解。”

“我理解的，能有七已經很好了，妞妞還這麼小，許多藥都不能用、子骨又弱……”卯玉娘說著又是涕淚齊下，要多弱多弱，是個明理人，知道宋棠肯定會盡全力。

宋棠抬手阻止：“打住，我不聽哭哭啼啼的，你既然對妞妞的況有了解，那我便不多說。

接下來兩天我打算先給妞妞消炎退燒，否則一旦拖得太久，妞妞就算撿了一條命，都會被燒傻子，之后等高熱退了，再用鼠疫的方劑。

不過鼠疫方劑是針對大人和小孩來指定的，嬰兒使用有風險，但我會將風險降到最低。”

“謝謝宋娘子，就按照您說的辦吧，我不會有任何意見，妞妞的命，到您手上了。”卯玉娘福答謝。

不相信村里面突然來的欽差、更不相信趙牛一家，唯一能托命的，只有宋棠。

“我會盡力。于，你別生氣了，幫我去熬點粥吧，米湯熬濃一些，讓卯玉娘給妞妞喂進去，若孩子吃不飽，一切都是白搭。”

宋棠說完，將妞妞的襁褓合起來，抱著遠離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