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帶著妞妞遠離了人群,一走,逃荒小隊的人各自忙了起來。
先把接過小溪村的那些,都換下來燒干凈,再分門別類把宋棠的藥材安置到板車上,蓋了一層油布,省得一到晚上更深重弄藥材,又得重新收拾。
鐵母和曾婆子負責焚燒件,于帶著卯玉娘,去給妞妞熬粥了。
一邊熬粥,一邊還勸卯玉娘婚姻之事如人飲水,該冷暖自知的道理,把卯玉娘說得又哭了一整天,紛紛應話,說知道該怎麼做了。
時間轉瞬即逝,日頭偏西見了夜,于端著做好的飯菜,到了宋棠面前,看著眼睛里的,心疼壞了。
“宋棠,你先吃個粥吧,守在妞妞邊也累了。”
“謝謝,卯玉娘呢?”宋棠接過粥狼吞虎咽了兩口,都是晾到溫熱才端來的,不會燙。
于說:“聽我說了些道理,半個時辰前剛睡下,省得孩子沒好起來,自己先病倒了,總不能讓你一直幫忙照顧妞妞吧?”
“是該歇歇,想必在趙牛邊的時候,卯玉娘沒罪,再加上孩子的病,心俱疲呀!”
宋棠說話的時候已經把粥吃完了,將碗筷遞給于,轉了話鋒又問道:
“我讓于爺爺幫忙盯著小溪村,怎麼樣,有況了嗎?”
“聽說小溪村里頭的欽差、還有那個臭屁林大夫,已經開始吩咐人起鍋燒醋了,至于下一步怎麼做,我家老頭子不能近小溪村,就沒打聽到。”
是燒醋的事,還是隔著老遠聞見酸味兒,才知道的。
宋棠哦了聲,這林大夫還算有兩把刷子,知道該先燒醋消毒,那之后的步驟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燒醋消毒,分批治療……
“讓于爺爺回來吧,去幫鐵龍他們墾荒地,多墾一些是一些,到時候咱們就在那里定居。”宋棠說。
于嗯了句,“我待會就下山讓他回來,對了宋棠,妞妞的況好一些了嗎?我瞧著這丫頭,睡香的。”
“喝過米湯后,燒徹底退了,但況仍是不容樂觀。”
“總得來說是有好轉?”
“嗯。”
于笑得比彌勒佛還燦爛,“有你這話,等卯氏醒來,我便有回答了,省得心不在焉,就想過來看妞妞。”
“你就照著我的話回答吧,還有,你們也別和卯玉娘走太近,上也有病菌的,搞不好會將鼠疫傳染給你們。”宋棠代道。
“好!沒問題!”于拿著碗筷,笑呵呵的走了。
宋棠了懶腰,低頭看向妞妞,小娃娃的況還算穩定,先睡會兒吧,半夜是嬰兒高熱復發的頻繁階段,那時候才打仗,得養足神。
想到這里,宋棠從空間出來一個枕頭,躺在妞妞三步遠的位置,閉眼睡了起來。
今夜降溫,涼風習習,宋棠睡得很是舒服,當然,如果忽略那幾道若有似無盯著的視線,就更好了。
“阿爹,您說后娘會不會有了妞妞,就不要咱們了?”顧瑾姍從灌木叢里出來一個腦袋,看著前方兩道睡的影子,嘟囔道。
顧啟淡聲說:“不會,只是在盡醫者本分,照顧病人。”
“可妞妞自己有娘親啊,為什麼要姍姍的后娘來照顧?”顧瑾姍承認自己酸了,恨不得自己原地生一場病,讓后娘好好關心關心自己。
顧啟低頭:“這種飛醋你也吃?小丫頭,被你后娘教壞了。”
“才不是后娘教的,阿爹也是個壞人,姍姍不理你了。”顧瑾姍低喝一聲,著脖子推出灌木叢,生悶氣了。
顧啟嘆了口氣,這小丫頭,愈發氣了。
“瘋人,不怕著涼。”男人低聲輕語,把側的大氅往外一擲,隔著十來步遠的距離,大氅穩穩當當的蓋在宋棠上。
見位置合適,顧啟才推著椅緩緩離開。
夜深人靜,宋棠是被妞妞虛弱的哭聲吵醒的,小丫頭咿咿呀呀的哭個不停,宋棠如同驚弓之鳥般坐直,迅速查看的況。
沒發燒,但是襁褓臟了,一坨惡臭的東西讓宋棠別開了頭。
是醫者,不是保姆啊!!
才不要幫小孩子換尿布。
宋棠想把卯玉娘過來,可一想到對方那哭哭啼啼的樣子,來了也是無用。
只好從空間拿出來干凈的小被子,還有一個水囊,將妞妞臟臭的襁褓換下來扔得老遠,把沖洗干凈,再用小被子裹上。
妞妞倒是不臟了,但的擺卻遭了大殃!
“小丫頭,真會搞事,還好沒反復發燒,否則非打你屁不可。”宋棠低聲哼了一聲妞妞。
妞妞沖宋棠彎了眼睛:“嘻嘻咿呀~~”
“還笑。”宋棠沒好氣地嗔了聲,又給妞妞用了點消炎的藥,很快小丫頭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還沒亮,卯玉娘隔著老遠在那問妞妞的況,宋棠本是不想讓過來的,但一看到自己擺的臟污,多半刻都忍不下去了,便讓卯玉娘過來照顧妞妞。
自己則拿上洗漱用品,朝著山里的水源走去,打算好好洗個澡,前天忙著小溪村分區的事兒、昨天又忙著照顧妞妞,今天再不洗,真要發臭了。
宋棠腳步輕快來到了山澗,未曾想,剛撥開貓咪的草叢,迎面就對上了正在水里洗浴的顧啟,他下半沒水中,赤.的上在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圣。
陡然見到這副健碩炸的,宋棠眼睛一下就瞪直了。
肩膀寬闊、隆起、一條條涓流自上而下,順著人魚線漸漸落澗水之中。
咕嚕。
宋棠咽了咽口水。
“看夠了嗎?”顧啟冷冷開口提醒。他也沒想到,自己特地挑了凌晨無人的時間段洗浴,竟然被宋棠撞見了?
雖然早就把顧啟看了個一干二凈,但當時顧啟是‘死’的,現在是活的,自然不同,宋棠回過神,耳尖緋紅的轉過,鬼使神差答了句:“看、看不夠。”
“……不知矜持。”顧啟冷冰冰地呵斥一聲,見宋棠背過了,這才手腳并用,費力的從水里爬出來,要到岸邊穿服。
宋棠背對赤的男人認真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你上的傷還沒好全,要是在水里打…嗐!其實你不用害的,之前半不遂時,也是我替你換的裳、理的傷口,該看不該看的都看了……”
“閉!”顧啟面沉如水,他寧可狠狠摔上一跤,都不愿意讓宋棠這般占自己的便宜。
宋棠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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