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山這邊距離花溪城有點距離,騎馬的話大概要一個時辰,但騎托車,按照宋棠這一百八十邁的速度,也就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減了將近十倍的時間。
在花溪城外頭的一個林子里停下,把托車收進空間,整理好被風吹的頭發,宋棠快步朝著城門口走進去,拿出路引戶籍,排隊接盤查,功進了花溪城,然后找了家茶攤坐下,盯著城外。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鐵龍牽著馬,馬背上坐著顧瑾邇和顧瑾姍,三人一塊進了城。
“這邊!”宋棠抬手招呼鐵龍和孩子們過來,讓茶攤老板上了潤的茶水,還有幾塊特糕點,讓他們歇會兒再去買牛。
荒年世,糧食珍貴,做生意的人也在節約本,小茶攤上的特糕點,只有兩個手指的大小一塊,放進里就化了,再喝兩口茶水,好家伙沒滋沒味的,偏生就是一壺茶、幾塊糕餅,就要八十多文錢了。
宋棠有錢,都是從方家宋家、還有三水城的府庫房搜刮來的,一點都不覺得幾十文錢了茶攤的服務有多貴,在桌面上丟下一個銀角子,就帶著孩子們和鐵龍一塊去了專賣牲畜牛馬的地方。
當然,他們都是花溪城的外來客,是一路打聽著過來的,到了車馬行門口還在打聽,所以自不然的,沒進門就被車馬行掌柜注意到了。
“各位客需要點什麼,買馬還是買馬車?今天剛進了一批貨,牙口好棒,價錢可都是優惠的。”車馬行掌柜迎上來笑問,差遣旁邊的小二,把鐵龍牽著的馬系在了一邊,還拿上好的草料幫忙喂食。
這服務態度夠好,宋棠喜歡跟和善人打道,要是遇上那種狗眼看人低的,非得暴脾氣一拳過去,揍得對方。
宋棠找了個地兒坐下,道:“我們今日來,是想買幾匹馬,另外再買幾頭用來開荒的耕牛,掌柜的可有介紹?”
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宋棠就和鐵龍說好了,既然要買,那就多買點,反正不差錢。早日把那片荒地開出來,抓點蓋房子才好,不然等秋了,涼颼颼的可沒辦法再住野外。
至于馬呢,想給鐵龍趙二郎等人,一人配一匹,往后有跑的活兒,可以快些趕路,至于會不會騎馬,并不在宋棠的考量范圍之,不會就學!技多還能死人不?
聽到宋棠這豪氣沖天的話,車馬行掌柜樂了,知道宋棠才是能做主的人,立即牽來一匹棕的馬,“姑娘你看這匹馬如何?這可是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好家伙,是喝過韃靼的,厲害著呢!”
宋棠起,不嫌臟,手就去掰棕馬的牙口,只見馬匹不耐煩的打了個響鼻,還想用蹄子踹宋棠來著,還好宋棠躲得快。
“老馬?”宋棠并非沒跟馬匹打過道,一上手就知道,這是匹屬于中老年的馬匹,雖然還能用,但應該也用不了幾年了。
車馬行掌柜笑:“你別看它是老馬,出軍營,比一般年輕的馬更有力氣、更懂事兒。”
“多銀子?”
“不貴,二百兩銀子!”車馬行掌柜比了個耶。
鐵龍遭不住了,差點腳:“二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明明可以直接手,偏偏還要給一匹老馬他們以作辱,是覺得他和宋棠智商不夠麼。
車馬行掌柜顯然不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呵呵,二位有所不知,俗話說得好,供不應求,價格飛漲,這馬雖然上了年紀,但旁的不說,買回去就算用不了,殺了吃也能有七八百斤。這世道最缺的就是糧食,二位覺得它不值二百兩銀子,但有的是人,想買回去殺了吃。”
“你們竟敢如此大膽,這可是軍馬!”鐵龍變了臉。他是男人,每個男人對軍營都有迷之向往,雖然沒辦法去投軍,但他對這方面的熱的不減的。
這些軍馬年輕的時候,在沙場上馱著戰士驍勇殺敵,年老后竟然要淪為盤中餐?
車馬行掌柜唉聲嘆氣:“客您莫要生氣,這世人都顧不到,哪顧得上一匹馬呢,您氣也沒用,這就是現實。若二位想多買幾匹,又嫌貴的話,我可以讓點利。”
“老周!這馬怎麼賣!”此時門口進來一個五大三的人,指著一批特別老邁,基本沒啥力氣站起來的馬詢問,車馬行掌柜立即跑過去招呼了。
“二十兩。”這是快死了的馬,但破船仍有三千釘,老死的馬兒也有,多的是人搶著要。
錢貨兩訖后,車馬行掌柜又跑了過來,這時宋棠和鐵龍也商量好了。
“你這里還有多匹軍馬?”宋棠直截了當說:“都牽出來看看品相,若都同這一匹的話,我全要了。”
剛剛和鐵龍沒商量別的,而是商量,軍馬代替耕牛開荒的可行,這些沙場上退下來的軍馬,無論如何,都是大雍王朝的功臣,哪怕為拉犁的耕馬,也好過淪為別人的盤中餐,至在這里,對于軍馬,可以給予安晚年結局。
車馬行掌柜跟小二招呼了幾句:“一共十一匹,都是今早剛從外頭拉回來的,若姑娘全要,那在下可以買十送一。”
宋棠檢查了這剩下的十匹馬,都是還可以的,雖然屬于中老年馬匹,但因為是軍馬,訓練有素,至還能再按照正常的,再用個兩三年,而宋棠只讓它們拉犁,用個五年不是問題。
宋棠扭頭看向鐵龍,見他也點頭,就立即從袖兜里拿出來兩個鼓當當的荷包,放在桌子上。
“這兒大概有五百兩,算是定金,這十一匹馬都給我留著,剩下的一千五百兩,我下午買完東西再送過來提馬,沒問題吧?”
車馬行掌柜:大客戶啊!
趕把荷包接過來查看,何止五百兩,都七百兩了。
他趕說:“沒問題沒問題,保證把這十幾匹馬喂飽,再讓人給它們洗個澡,干干凈凈讓您帶走。”
宋棠莞爾一笑,帶著鐵龍離開,準備去鐵匠鋪看看有沒有現的農耕犁頭。
可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顧瑾邇和顧瑾姍蹲在一道柵欄旁邊,淚眼汪汪的看著一匹倒在地上的馬。
“邇邇,姍姍,你們哭什麼,咱們要走了。”
顧瑾姍扭頭,指著柵欄里的馬匹說道:“后娘,是銀電,是爹爹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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