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的馬?那男人以前還有自己的馬?
宋棠蹲下來看,這匹做銀電的馬,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無論從還是骨骼來看,都正值壯年,只可惜,再好的馬現在都了柵欄里頭任人宰割的盤中餐。
“這馬應該是活不了了。”宋棠說,“咱們走吧。”
“后娘,您把銀電買下來好不好,算咱們幾兄妹借你錢,以后我會努力還的!”顧瑾邇和顧瑾姍對視一眼,前者抓住宋棠的袖子,格外認真的看著:“我們不想銀電死后被人吃,多錢都可以,算我們欠的。”
“小屁孩,這海口夸的,你們年紀這樣小,難道我還要等個十年八年,等你們還債呀?”
宋棠哭笑不得,居然學會借錢了,不過瞧兩個小屁孩淚眼汪汪的樣子,宋棠不差錢,也愿意滿足他們這個冤枉,當即道:
“那咱們可先說好,我這借出去的都是高利貸,以后要連本帶利,多還我兩,比如借五十兩,到時候要還六十兩,愿意嗎?”
“愿意。”顧瑾邇和顧瑾姍哪里知道六十兩的什麼概念,聽到宋棠松,立即搗蒜般答應下來。
“掌柜的,這馬多錢。”宋棠指著馬廄里要死不活的銀電,詢問道。
車馬行掌柜剛剛也把母子三人的話盡收耳底了,此時笑容可掬地兜著手道:“客是我們車馬行的大客戶,這馬可是上好的汗寶馬,只可惜昨天晚上生小馬崽的時候,難產,壞了子,不然按正常價格是要往千兩以上走的,若客誠心想要的話,五百兩,不講價!”
宋棠低聲笑了笑,“掌柜的莫不是當我傻?方才有人來買一匹老馬,不過才花二十兩銀子,現在一匹快死的,你要價五百兩?”
“客此言差矣,這是汗神駒……”
“再神,那也是快死的,等死了,怕是二十兩都不值。這樣,它生的小崽子你按照正常市價賣給我,至于這快死的,就算個搭頭送給我了,畢竟我在你們車馬行里可消費了不錢,要是不答應,那咱們今天的生意別走了,我不相信整個花溪城只有你們一家車馬行。”
按道理說,這銀電寶馬是顧啟的,不管車馬行是野外撿來的、還是別人賣過來的都好,都算做不義之財,沒強行奪回去已經夠講道義規矩了,還想跟坐地起價?沒門!
的錢雖然確實是大風刮來的,但也不能隨便花呀!
等夷山的荒地開完了,還打算用這筆從方家宋家、以及三水城庫房得來的不義之財,開一家慈坊,專門收留世中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的孩,也算這筆錢該有的去了,到那時可是巨額開銷,現在能省就省了。
“哎喲客,真不行,這我會虧死的!那些剛出生的小馬崽子不值錢……”
“鐵龍,咱們走吧,去下一家車馬行看看。邇邇姍姍,你們也別看了,人家周掌柜不做咱家生意,放心吧,后娘帶你們在門口蹲著,看誰買了銀電,咱用糧食換,還用不了多錢呢。”宋棠安道。
糧食也不缺的呀,但車馬行掌柜丟掉這麼大筆單子,背后的東家怪罪下來,他吃不吃得起這個罪,就兩說了。
話罷鐵龍手去拿桌上的定金,車馬行掌柜連忙搶過來,倒退幾步對宋棠賠笑臉:
“噯!客您別介呀,這談好的生意哪能讓它飛了呢?行吧,就算我老周您這個朋友,三匹汗馬崽子,每匹一千五百兩,這快死的母馬當搭頭送給您,了吧?這生意咱們還得做呀,我老周可是大出咯……”
宋棠勾,商人話,懂。
“那麻煩掌柜幫忙尋個醫,再給這汗馬看看,能活是最好的,不能活就是它的命數了。”
車馬行掌柜:“沒用,早尋過了,醫說沒救了,否則我也不樂意給您當搭頭呀。”
宋棠見他拒絕,笑笑不說話,蹲下來了銀電的腦袋,實際上是往它里注了許木系能量。
很,到幾不可聞的地步,但又足夠讓銀電再撐一兩日,等回到山上再想辦法治療也不遲。
“走吧,咱們買完東西再過來領馬。”宋棠對孩子們說道。
顧瑾姍:“后娘我和哥哥想在這里陪著銀電,它很痛苦……”
以前,銀電會讓他們兄妹三人騎著走過大街小巷,要不是當初韃靼人的襲擊,大顧小顧叔叔不會死,銀電更不會失蹤……
宋棠見他們不聽話,立即道:“不行,我不放心你們在這兒,要是不聽話,這匹馬,我就不要了。”
“別!后娘您別生氣,我們聽話,聽話……”
“走。”宋棠左右牽著兄妹倆,瞧見他們不舍的模樣,登時有些好笑。
小孩的心思真夠單純的,為了一匹馬,眼睛都哭腫了,若到時候自己和他們分道揚鑣,會不會哭暈過去?
想到分開的事,宋棠心里又是一沉,加快腳步帶人去了鐵匠鋪。
運氣不錯,鐵匠鋪有現的鐵犁耙,是之前幾戶農人定下的,后來天下大,一直沒來取,該是出了什麼變故,所以鐵匠愿意把這些犁耙賣給宋棠,一共六副,每副二兩銀子,宋棠給了錢,讓鐵龍將犁耙扛起來。
“宋娘子,這太重了,早知道我們該推輛板車過來的。”鐵龍氣吁吁的背著六副犁耙,累得要命。
宋棠笑:“現在才后悔,晚了。”
鐵龍一臉喪氣。
宋棠又道:“行了,等到城外,看看有沒有驢車,給點錢讓人幫忙送回夷山就行,你先帶著犁耙回去吧,我再在城里逛一下,晚些時候再帶著馬匹回去。”
“好。”鐵龍一想到自己背后的六副鐵犁耙,就覺是幾座大山在肩上,掂量掂量,趕出城尋找能幫忙運貨的驢車,還被說,真讓他找到了。
是黑羊寨的人!
劉老四一看見鐵龍這肩負重擔的樣子,立馬沖邊人嚷了句:“羊來了,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