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這會兒渾腥,反正也是要洗的,不如先把野豬理干凈再洗。
他在逃荒小隊伍里面說話也有一定分量,一開口大家伙便興的跟在他后,去山澗幫忙理野豬。
宋棠想了想,反正三小只獨立的,不用大人在邊哄著睡,于是跟在眾人后一并過去,看看能幫得上什麼忙。
這野豬皮糙厚,比之前獵到的那一只壯實多了,看著就知道是上了年紀的老豬,質絕對是那些小野豬比不上的,所以是開膛破肚理臟,就得深費一番力氣。
顧啟打獵還好,但理野味兒絕對是第一次,生手得很,還比不上一邊搭火燒水燙豬的幾個漢子。
他費著力氣,額頭細細的汗珠溢出,順著線條冷的鬢角落下來,許是很熱,他將外頭的長袍掉了,出里頭清涼的背心。
揮刀時,胳膊上隆起的充滿原始的張力,沒由來的,讓宋棠心跳加速,面紅耳熱。
這男人要不要那麼?沒人跟他講過,他充、青筋暴起的樣子,讓人很想上嗎?
宋棠長長呼了口氣,像是在排解渾的熱,視線一低,自上而下的打量著顧啟的材。
他的手臂很,過。
藏在背心底下的腹也很,一塊塊的都能當板了。
還有下邊兒……
宋棠想起曾經見過的分量,抿了抿,相信自己一的話,那的分量絕對可以比煉的鋼鐵還要結實,而且有擎天之勢。
啊!!!宋棠你干什麼!!是不是末世里的男人不洗澡,太臟你看不上,把自個兒憋傻了?現在來了個品相優質的顧啟,就跟遇了油的火堆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宋棠的臉徹底通紅,正在肢解野豬的顧啟見形容怪異,臉紅,不由心里生出張。
“怎麼了?不舒服?”顧啟問了句。
該不會是發燒了吧,孩子們發高熱的時候,就像宋棠現在,臉紅耳赤,一副怪誕的樣子。
“我沒事,但是你這樣理野豬,得理到什麼時候?起開,我來。”宋棠要找點事轉移注意力,不然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啟的-,這樣不行,再怎麼旱,也不能盯上顧啟啊。
他畢竟是三個孩子的爹!
顧啟直接就被推開了,整個人傻眼了一會兒,旁邊趙三郎和鐵龍等人哈哈嘲笑起來。
“顧公子,看來你在家里沒什麼地位啊,都是宋娘子做主,瞧,宋娘子理野豬的架勢,比你練多了。”
“自然是做主,你們可快些,否則將豬理完了,你們就沒得豬分了。”說著,顧啟蹲在宋棠邊給打下手,一副妻管嚴的樣子,老老實實。
沒多久,宋棠就把野豬開了膛,把里頭的下水都拿出來丟到一邊,讓鐵龍清洗。
然后和顧啟通力合作,把野豬四肢大開的擺好,用燒開的熱水澆在上面,這樣有助于刮豬和豬垢。
不過熱水一燙,野豬上皮混合的味兒,實在讓人難以接。
宋棠臉難看,把水瓢丟開:“之后的活兒你們來干吧,臭死了!”
“嫌臭你就在一邊歇著,我來干。”顧啟不怕臟不怕累,接了原本宋棠手里的活兒。
宋棠走到上游,用水把自己的手洗干凈。
見宋棠不在這兒了,男人們聊天才更放得開。
“顧公子,你可真寵媳婦兒呀!”袁虎還是有點馬屁分在里面的,“宋娘子能嫁給你,真是有福氣,你教教我唄,該怎麼疼媳婦兒,才能讓媳婦兒對自己好。”
對自己好?宋棠對他向來是非打即罵、橫眉冷對的,而且他深知袁虎說的疼媳婦兒,是那種疼。
不過顧啟是不會曝自己在宋棠面前,到底是什麼地位的。
他勾輕問:“你有媳婦兒了嗎?”
“沒有。”袁虎興道:“不過我家老娘說了,等瘟疫那勁兒緩過去,就想辦法攢二十斤米,去翠花家提親,到時候我也有媳婦兒了!所以我想先學學……”
“那你學不了,這是我的天賦,宋棠嫁過來就對我死心塌地,懂不?”顧啟自傲一笑。
袁虎頓時覺著沒意思的,這顧公子可真會開玩笑,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在宋棠面前,他大氣都不敢一聲,還天賦呢,哎喲喲,狗屁的天賦。
識趣的袁虎咧一笑,一副我懂的表,男人嘛,要面子,他也一樣的。
看來顧公子用的是老辦法,外強中干,在外老虎一只,關起門來得跪下幫宋娘子洗腳,比貓還乖,沒什麼經書可取。
男人們聊天,無外乎是掙錢和人兩個話題,顧啟沒摻和進他們的閑聊之中,而是埋頭苦干,將野豬清洗得干干凈凈。
等野豬拾掇好,宋棠也從上游回來了,見顧啟把野豬分給了眾人,沒多說什麼,讓他拎著剩下的豬回營地休息。
幾個上山尋人、幫忙殺豬的小溪村年,一人分到了五斤豬,不多,但在這荒年時節,五斤卻比二十斤糧食還要金貴。
因著聊天的時候袁虎說了要去翠花家提親的事兒,顧啟給他多分了一個蹄髈,算是預先祝他馬到功,早日將喜歡的人娶回家,樂得袁虎還沒進村就大喊,讓他娘早些去提親。
那嗓門驚得村里不還沒睡的人,齊齊湊到門外去看熱鬧,果真見幾人手里拎著一大塊豬,招搖過市的走在村里的道路上。
他們之前還嘲諷袁虎袁強幾個人傻呢,大半夜跑到山上幫忙找人,萬一被野吃了就不值當,沒曾想才多久呀,就得了那麼大塊野豬。
袁大福兩口子看著袁虎那嘚瑟樣子,眼睛都紅了,尤其是袁大福的媳婦兒孫花花,見到被那幾個年輕人拎在手上、瘦相間的豬,抬手就掐袁大福的胳膊。
“瞧瞧,我當時就讓你跟宋棠那人上山,你嫌苦怕累非不肯去,現在好了,這上山的幾人都拿了野豬回來,咱家虧大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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