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浩宇？他來干什麼？

宋棠和顧啟對視著的眼神里，不約而同浮現出了這樣的疑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對于這個欽差，顧啟沒什麼好，或許是同之間的排斥。

他優雅地，直接將宋棠的手握住，牽著往外走。

宋棠一愣，掙扎了幾下，沒功索由著顧啟去了。

“宋娘子，冒昧到訪，還見諒。”

東方浩宇撥開灌木叢，就看見逃荒小隊、黑羊鏢局以及小溪村那幾個幫忙殺豬的小伙子，齊刷刷二三十雙眼睛，脖子得老長朝自己這邊看來，他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宋棠回了一禮：“東方大人不必多禮，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小溪村的事已經忙完，東方浩宇這個半路欽差還不回京復命，來找定不是為了敘舊。

當著這麼多雙眼睛，實在不好說正事兒，東方浩宇做了個請的姿勢：“不知宋娘子可否移步，和在下聊幾句？”

“可以。顧啟你先回去和他們一塊吃飯吧。”宋棠打發道，就跟東方浩宇一行人，朝著遠走去。

人剛走，大家伙兒炸開窩了似的，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你們說這東方大人，是不是喜歡上宋娘子了啊，我瞧他那樣子，是來道別的？”

“八是，指定是說些私話，要是正事兒，干嘛要單獨躲起來私聊，這不鬧嘛！”

黑羊鏢局數人，在劉老四的帶頭下熱議起來，別看他們是一群大老爺們，喜歡八卦的熱乎勁兒卻比得上人。

顧啟一聽見單獨私聊這幾個字兒，頓時皺起了眉頭，方才還覺得極其味的殺豬菜，現在吃起來形如嚼蠟。

他強忍著怒火，目冷冰冰落在劉老四頭上：“管好你的，什麼私聊，那一群人跟著出去你沒看見？眼睛放著是擺設，可以挖出來送給有需要的人。”

沒從他的嗓音里覺到殺意，劉老四越說越來勁兒，甚至坐到了顧啟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和顧啟勾肩搭背。

“顧公子，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顧啟沒搭理他，這人就是閑的！

劉老四自說自話：“我敢打包票，雖然那一群人跟過去了，但到時候姓東方的小子，肯定不懷好意，支開所有人單獨和宋娘子說話，賭五百文錢，來不來？”

“沒錢！”

劉老四震驚：“不會吧，為大老爺們你居然連五百文私房錢都沒有？？”

他在自家妹子莫愁的手底下，還能藏一二兩銀子呢，顧啟這也太遜了。

顧啟沒理他，那雙極好看的劍瞳里，黑白分明的眼珠充斥著不耐煩。

宋棠這瘋人，到底在和東方浩宇說什麼？還特地把他趕回來吃飯。

他吃得下嗎？

誠如劉老四所言，宋棠跟在東方浩宇邊，走了大概一百米路，東方浩宇就抬手示意，讓后的人別跟了。

倆人又走了大概十幾步這樣，東方浩宇才頓足，扭著眉宇向宋棠說：“錦州發鼠疫了。”

“……”原來是為了說這事兒，宋棠看著他，示意繼續往下所。

東方浩宇深呼吸說：“禹州也出現了小部分患者，想必不到明日，就會大范圍發。”

“除此之外，花溪城那邊亦是傳來喪報，說死在鼠疫之上的人，已經破百，要不住了。”

瘟疫的來源，還是因為袁貴那一群從小溪村逃荒出去的民，雖然追回來一大部分。

方才他去小溪村詢問了那一部分人，才知道，路上他們遇到過兩群逃荒的流民，近距離接過。

再由那些流民，把鼠疫帶往天南海北……半個多月的功夫，現在大雍王朝北境數個城池，都出現了瘟疫。

更別提袁貴他們逃向的花溪城，絕對是最嚴重的區域！

宋棠心里直接罵娘了，昨天才從花溪城買馬回來，現在東方浩宇，就跟說花溪城死了上百人。

而為父母的蔡知府、以及全權主持此事的東方浩宇，卻選擇把這消息瞞下來，讓百姓繼續沒有防護的生活，從而導致一傳十、十傳百？

“東方浩宇，你們這些當的，腦袋里都是裝漿糊的麼？存心想讓小溪村覆滅的蔡知府我就不說了，你是親臨過小溪村、見過瘟疫蔓延的，卻還做出這樣的決定，我該夸你擁有人的子豬的腦子、還是該夸你沉穩不怕事兒呢？”宋棠氣笑了，不怕神對手，只怕豬隊友。

袁貴等人上攜帶的，都是進化過的新型瘟疫，比一般鼠疫更加可怕，致死率也更高，可東方浩宇這些吃糧的，卻跟看不見似的，果然還是得讓他們親自嘗嘗瘟疫的厲害，才能長記啊。

東方浩宇被宋棠叱責得臉漲紅，于抬頭，忙作揖道：“還請宋娘子出援手，救百姓于水火之間！”

“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我救不了他們。”宋棠搖頭，不是圣母，更不是清潔工，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替人收拾爛攤子，“這禍既然是你們為政者惹起來的，那就該由你們來解決。至于袁貴那些人，故意傳播疫病，我倒是可以給你提個建議：當眾死，以平民憤。”

“宋娘子！錦州、禹州、花溪城，上十萬條人命，你就這樣不管了嗎？這還只是已經知道的，這種況還有多，數都數不清。”東方浩宇疾言厲。

“所以呢？？你就打算讓我熬心熬力，推我出去做善人嗎？”宋棠出手，噙著笑榮看東方浩宇：“欽差大人，你要我出手幫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咱呢，掉錢眼兒里了！上十萬條人命在我手上？唔……給你打個折扣，五萬兩銀子，你給我錢，我就愿意出手。”

“總之，想白嫖，沒門！”

宋棠咬字清晰，聲量極大，剛說完，十幾步外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就跑了過來，冷著笑容對開口。

“宋娘子啊，你學醫不就是為了濟世救人的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十幾萬條命，便是功德無量呀！你看，小溪村那群刁民你都愿意救，怎麼換咱們花溪城就不行啦？還要錢，對得起你的醫者仁心、對得起你學藝前拜過的祖師爺嗎？”

宋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