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娘子！宋娘子！”

這天，宋棠帶著人，把制作好的蜂窩煤摞起來，然后繼續按照老規矩，拍原煤、加工蜂窩煤。

正忙著，袁旺財把自己裹得跟個狗熊一樣，里三層外三層中間又三層的朝這邊靠近。

宋棠瞇了瞇眼，袁旺財這個時候來，恐怕還是為了小溪村度過寒一事吧？據所知，小溪村并沒有太多人上山砍柴。

“村長你怎麼來了？大冷天的，不怕著涼呀？”宋棠笑著說道，和袁旺財沒什麼深仇大恨，但絕不能親近就是了。

這人向來記仇，當初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小溪村僅有袁虎袁強幾個人出面幫助，雖然后頭蓋房子的時候，袁旺財的兒子兒媳都來幫忙了，可這些事，一碼歸一碼，不能相提并論。

袁旺財哈了口白霧在手心，暖暖，賠著笑容道：“你們這是在干啥呢？宋娘子，我來找您是有點事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個面子，咱們移步慢慢說？”

“移步就不必了，又不是見不得的事兒，就在這里講吧。”宋棠無語，怎麼這年頭人人都喜歡移步單聊，仿佛跟說啥國家機似的。

袁旺財扯扯，立即道：“是這樣，我今天上山呢，想問問宋娘子您有沒有啥好的建議或者法子，能助我小溪村渡過難關。村里已經凍死十幾個人了，宋娘子，我知道咱們村對不住您，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對娘子您而言，也是功德一件，對不對？”

宋棠冷笑：“村長，我之前覺得你還是聰明，蠻好相與的一個人，所以就算你沒幫我的忙，我仍舊覺得你是有苦衷的。

可現在你不覺得自己提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嗎？

真當我是神仙，抬手翻云、覆手停雨，能改變氣候不？

這寒來襲，人人自危，挨冷凍的不止小溪村一，你瞧瞧我們，不也是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夜不能寐嗎？

向我要辦法，我能有啥辦法，多穿服多喝熱水，在屋里點火盆，這算不算好法子？”

煞筆吧這是，沒看見自個兒都凍著麼，咋的，還想讓把家里的柴火分出去不？

袁旺財被宋棠說得啞口無言：“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問問除了喝熱水烤火多穿服之外，有沒有其他法子……您要知道，不是家家戶戶都有足夠的柴、更不是誰都穿得起這麼多棉……”

宋棠繼續笑，“那只好求神拜佛，請觀音菩薩顯靈了，這是寒，不是家里風，搬到其他地方也一樣挨冷凍，村長啊村長，這個理兒，你可別告訴我自己不曉得！”

“曉得，曉得的，宋娘子，您就當我今天沒說過這些事兒吧，我也是一時間犯蠢，看不得村里的人苦，才……嗐，不說了不說了。”

袁旺財心知自己豬油迷了心，被寒凍壞了腦子，才冒著雨夾雪跑過來問宋棠這麼弱智的問題，是啊，冬天到了，不穿棉襖還能有啥法子寒？死掉唄！死掉就不怕冷了。

宋棠見袁旺財鞠躬道歉，也不想為難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當即道：“你如果說村里缺柴禾燃料的話，我這兒倒是有一個解決的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聽一下。”

“想！想的！”袁旺財頓時大喜，“宋娘子請說。”

如今山里的柴全都了，砍回去都沒用，要是宋娘子能解決村里生火取暖的難題，凍死人的況就能緩解了，他一開始上山，也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誰知道吹了一路風，到宋棠面前卻支支吾吾表達不清楚，嗐，失策啊失策，還好宋棠提出來了，不然他白跑一趟。

宋棠進屋用火鉗，夾了一塊剛干好的蜂窩煤出來，“村長你看。”

“這是……”石頭？袁旺財不解。

宋棠把他帶進屋里，將蜂窩煤放在火上燒了燒，然后放到火盆里，讓袁旺財手去烤。

袁旺財睜大眼睛，“這石頭居然能著火？乖乖，宋娘子您是神仙嗎？”

“我不是神仙，這是一種太石制作的蜂窩煤，一塊可以燃燒將近兩個時辰，散發出來的熱氣比柴火多，烤起來更暖。

我們逃荒小隊如今正著手制作這些蜂窩煤，若村民們需要的話，可花銀子購買，不貴，兩文錢一塊，比論斤買柴火便宜多了。

這兩塊蜂窩煤，村長你可以先拿回去試試，和村民們商量好了，再來找我談購買的事兒也不遲。”

宋棠剛落戶小溪村，自然不愿意看見小溪村遭了瘟病之后，又被寒凍死一撥人，徹徹底底的為鬼村。

但之前瘟疫事大，又需要契機加小溪村，可以免費給村民們治療，但如今他們做過一次忘恩負義的事兒，再請幫忙，就不能免費了。

得收錢！

兩文錢一塊蜂窩煤，這價格算便宜了，這邊頂多是收回來一點人工的錢，沒賺村民們的汗。

聽到一塊可燃燒的黑石頭，居然要兩文錢，袁旺財皺了皺眉，但聽見宋棠說可以給他兩塊，拿回去先試試的時候，立即又答應了。

反正他把黑石頭、哦不，蜂窩煤！把蜂窩煤帶回去之后，自己作為村長已經盡到了義務，至于買不買這黑石頭，得看村民們自己抉擇。

袁旺財千恩萬謝的拿起蜂窩煤，頗有不舍的姿態推開門，走進了寒風里。

顧啟走過來：“兩文錢一塊，會不會太便宜了？這些太石，可都是隊里人辛辛苦苦背回來的。”

“不便宜了，之后大批量生產的話，兩文錢一塊，咱們能賺得盆滿缽滿。”宋棠笑道，“總之我有分寸。”

“那我信你。”顧啟沒多問，一句信任詮釋了他對宋棠所有態度。

宋棠看著已經壘滿一屋子的蜂窩煤，心里頗為充實，空間里還有大量原煤，至可以再做出上萬塊蜂窩煤。

不過沒辦法明正大的拿出來，得多招些人手，幫忙進山里開采原煤。

來往經過的流民，正是最好的勞力，給點錢，管兩頓飯，他們就會賣力干活兒！

宋棠有了目標，披上蓑對屋里人說：“你們休息一日，今天不用出去撿太石了，我去黑羊寨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