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敏銳的老太太!
宋棠冷靜道:“,我不是囡囡還能是誰?雖然臉上有了一道傷疤,但您仔細瞧瞧,我可不就是您養出來的那個囡囡?”
宋老太呵呵一笑,“我家囡囡是永州知府的兒,雖然不寵,但怎麼也是千金小姐,我老婆子從小便是把當貴來教養的。
雖居鄉下,可活累活一概不讓沾,平時說話更是小聲小氣。但你方才槍舌劍,一下就把我那幾個不孝子給打發了,還會生火煮粥……”
且不說其他的,是這氣質,就和印象里的孫宋棠不同,宋老太很疑為什麼天底下,會有人長著家囡囡的臉。
宋棠吸了口氣道:“那是您不知道我在永州,過的是什麼日子。
繼母惡毒、父親冷漠,想利用我換取永世的富貴。
這臉上的疤痕,更是大婚當日宋思淼留下的,我失手將宋思淼和方譽殺了,之后就背井離鄉開始逃難。您說這樣的況下,我如果不學會長,誰來替我兜底?”
宋老太敏銳地看著宋棠,就算再怎麼長,也不會完全變了一個人才對呀!
側目看了看宋棠耳后,那顆屬于孫的耳后紅痣還在,難道真是老糊涂,多想了?
不行,棠棠的真實份擺在那……不能馬虎,須得鄭重確認才行,一顆紅痣說明不了什麼。
并不知道老太太心中所想,宋棠微微一笑道:“您還是先喝粥,墊墊肚子暖和一下吧,日子久了,自然便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孫。”
“也對,我這老太太孑然一,倒也沒什麼值得算計的,連吃人的韃靼,都嫌棄我老太太的命,又怎怕別人算計?”宋老太下思緒,接過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幾次三番從韃靼人刀下死里逃生,就是想找到孫,看過得好不好,若眼前人真是孫,見這般堅強冷靜,胎換骨般能照顧好自己,便是死了也能安心。
宋老太嘗了口粥,唔!不好吃,但煮出了味,還撒了鹽,確實是初學者的水平,或許是老太太想多了吧!
宋棠見老太太不再審問自己,微微的松了口氣,“,您先喝粥烤火,暖和暖和,我出去給您準備裳,待會洗個熱水澡,再好好休息一番。”
“嗯。”
宋老太點點頭,在宋棠出門之前代道:“我老太太姑且不懷疑你的份,但是你大伯四叔五姑幾家子,不是什麼好東西,能趕走就盡快趕走吧,莫要等他們作出事端來,才行置。反正他們也說了你占山為王,做些不講道理的事,未嘗不可。”
老太太倒是個明白人,宋棠彎眼笑了笑,“知道了,多謝。”
不用宋老太說,也不會讓宋家大房四房等人留下來的,當然,若是想留下來不是不可以,得勤快老實!可宋家這一群人骨頭里,實打實的刻著三個字:不老實!
這會兒啊,指不定在背后怎麼罵不孝、狂悖呢!不愁抓不住他們的把柄,狠狠懲治。
正如宋棠所想那般,沒有過多為難宋村的人,劉老四見不人都有把子力氣,就將他們先招下來,之后讓宋棠慢慢再做決定。
宋四看著那邊大口大口吃饅頭的流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大哥,宋棠哪來這麼多糧食,居然包做工的流民每日兩頓飯?要是咱們能留下來,往后肯定不用逃難了,對不對?”
宋大狼吞虎咽,恨不得讓手里的饅頭撐死自己,眨眼的功夫,年人握拳般大小的饅頭,被他消滅得一干二凈。
宋大吃飽了之后,才裝模作樣的嘆上一句:“宋棠一介流,在世過得不容易,咱們做長輩的也諒諒剛剛的火氣吧,等咱娘發話了,宋村主夷山,以后有家里人為撐腰,有啥好不滿足的?”
“爹,小點聲,宋棠派人盯著咱們吶。”宋凝說。
宋大說:“爹有分寸,就是說給那幫子人聽,讓他們回去告訴宋棠的!只要宋棠知道,咱們大房愿意在世給一個依靠,能不屁顛屁顛的帶契咱這些親戚朋友?人啊!沒有家族庇護,是走不長遠的。”
宋四點頭道:“還是大哥說得對,我相信宋棠那丫頭會想通的,還有娘也會幫咱們說好話。”
兄弟倆一唱一和,說得好像他們留在夷山上的事兒,板上釘釘了一般。
宋凝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時不時看一眼淚流滿面、對未來充滿幻想的父親和四叔。
真是看不上這些眼皮子淺的貨,宋棠都那個態度了,居然還想著留在夷山?
尤其是家這個四叔,好吃懶做笨得要死,眼睛跟瞎了似的,指老太婆幫他們說話,還不如指自己腹中孩兒的爹早些出現,將他們救出苦海呢!
不過宋棠給那些流民工人開出的伙食,是真的好呀!旁的不說,是這人手一個的饅頭,摻了糖一塊的面吧?希這一次宋棠不會像破廟時候那般無,把這個做姐姐的趕出去。
宋凝這樣想著,把一整個饅頭吃了進去,省得被五姑家混不吝的臭小子搶了。
…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宋棠讓劉老四幫忙招聘的工人們昨天就開始上工了。
流民們本以為這麼好的待遇,自己要做的是那種特別苛刻的工作,但沒想到居然只是拿鋤頭挖山壁上的黑石子,再或者就是把山里面散落的黑石頭撿回去差。
大雪覆山,一片白,想找些黑石頭還是十分簡單的。
這不,短短一天的功夫,居然給宋棠背回來上萬斤原煤,這可把宋棠樂得夠嗆。
趕慢趕,選了一些老實安分的流民,在帳篷里跟著鐵龍他們砸煤灰或者做蜂窩煤,幾日后,干壘在庫房的蜂窩煤數量,已經達到了兩萬塊。
這是宋棠想都不敢想的產量,或許再過一段時間,等蜂窩煤的產量穩定下來,可以著手試著提純煤焦油,將其變柴油了!
宋棠這邊忙得如火如荼,小溪村里的人得知宋棠招工沒第一時間選擇他們村里人,登時一個個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曉得哪兒又惹宋棠生氣了,一個個都聚在袁旺財家想辦法,聽說每天能包兩頓飯,還管飽,這待遇誰不心呀?
只是有一對夫妻,卻沒有參與在袁旺財家召開的全村戶主會議。
而是的,從夷山抱了一懷黑石頭跑回了家里。
這對夫婦不是別人,正是向來不安分的袁大福和孫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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