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正在屋里忙活著自己的事,倏然被人打斷,很是煩躁。
出來瞧見烏泱泱的人站滿了的山頭,大家伙都被迫停下了手里的活,更是惱火。
“何事。”也不走到蔡知府等人跟前,站在高睨著眾人就冷冰冰問。
“放肆!”師爺瞪著眼睛,指著宋棠就斥:“爾爾農婦,見到知府大人,還不速速跪拜行禮!”
宋棠冷笑,“人的膝蓋啊,向來是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死人。蔡知府要是死人,我可以考慮考慮,給大人來一場三叩九拜,你的意思是大人死了,要我跪?”
“你……”
宋棠不給師爺放炮的機會,冷冰冰看著蔡知府,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耽誤我們的時間。我們這夷山上的人可不像你們一樣,不干活就有飯吃。”
師爺惱怒就要跳腳,蔡知府手攔住他,自己著個堪比八個月大的肚子就走了出來,往上仰頭看著宋棠,皮笑不笑道:“宋娘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宋棠面無表,不接話。
蔡知府披著自認為儒雅的皮,也不惱,繼續說道:“是這樣,本知府接到舉報,說你們這夷山上被人藏了一筆盜來的贓款,所以帶人來徹查一番。
若經查屬實,本知府便將贓帶走,以免日后賊人來取贓,再對爾等有威脅。若不屬實,查過之后也就還了你們的清白。”
宋棠挑眉,饒有興致地將手抱在前,“舉報?誰舉報?丟的又是什麼東西,你總得說清楚,這不明不白的,我肯定不能讓你搜,不然有說不清楚理兒了。”
府要搜查,哪里得到平民百姓說不?可偏偏宋棠就敢說了。
蔡知府臉變了變,心說這娼婦真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他再披不住儒雅的皮,拉長了滿是的臉,甩袖喝道:“本要搜,你就老老實實敞開大門,等著本搜!本以禮待你,那是給欽差大人幾分薄面,這里不到你說三道四!”
見狀,宋棠也不再與他客氣,眼神如霜、聲如寒冰:“那你就試試,看我不點頭,誰敢搜我的地盤!”
說著,將腰上的藤蔓取下來,不疾不徐地繞著圈拿在手里,威脅意味十足。
蔡知府瞠目怒指,“大膽!本容你們在此開荒落腳,那是本仁慈,留你們一條活路。你當這夷山是你的了?你還打算占山為王麼!”
“也不是不行。”當個山大王,搶搶買路財什麼的,還有興趣。
“你!”蔡知府氣得哆嗦,“來人,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給這賤婦拿……哎呦!”
蔡知府話沒說完,捂喚。
他松開捂的手,往外一吐唾沫,半顆斷裂的牙竟然夾雜其中。
“誰!是誰暗算本!”
顧啟停在宋棠后不遠,負手而立。
敢說他顧啟的人是賤婦?只斷半顆牙算他仁慈了。
宋棠與顧啟二人施施然、毫不慌張的模樣,更讓蔡知府惱怒。
他沖后衙役咆哮:“都愣著干什麼!還不趕上!把那兩個刁民給本拿下!”
本沒有人。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別人做那個沖在最前頭的人。
他們可不敢貿然行,一是怕把命代在這夷山上;二是都認為宋棠和東方浩宇有私,顧忌著東方浩宇這個欽差大人。
蔡知府回頭看著自己帶來的手下,恨鐵不鋼,抬腳就朝最近的人踹了過去。
結果那人下意識躲開了,滿的蔡知府一腳踹空,便沒能保持住平衡,撕著摔在了地上。
姿勢之稽,山上的流民、乃至蔡知府自己帶來的人都有忍不住笑出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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