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在王府一趟就是近兩個月,雖然命保住了但卻一直昏迷不醒。
宮里的太醫和城里城外的醫士番前來診治,那一碗一碗的藥湯也都悉數的喂了進去,可卻只能延續他的命而救不醒他。
楊勇上背負的只有他一人知道,他一日不醒王這邊就沒辦法進一步行。
哪怕手下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但沒有實質的證據他們也不敢跟凌王公然對簿正大明殿。
老皇帝最喜歡的就是制衡之,他久久不立太子,為的是什麼,幾個年王爺都心知肚明。
若是哪一方貿然出手卻沒有鐵證可以一舉死對方,那這無異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時候惹的老皇帝以為他們是居心叵測或者鏟除異己而設下的陷阱,那就再也無緣立儲的名單了。
王不能輕舉妄,便是心里恨死了凌王,他也只能先忍著。
田七也了傷,不過他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可以養在王府,只能待在一別院里,也是他半個月前能彈了,這才親自帶著一名來自西域的異士去往王府求見。
要說,楊勇也是命不該絕,隨著異士的到來,他竟真的日復一日的慢慢有了知覺。
起初是腳趾可以,慢慢的手指也可以,到了最近這幾日就連喂他湯藥也不會再輕易灑出來。
直到昨日田七給他換里才發現那里面還藏著一卷青綠布卷,瞧著像是從上撕下來的。
他不解,便找了原先伺候楊勇的小廝詢問。
這一問才知道,這卷布一直著楊勇的口放著,他們這些人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怕有特殊的意義就不敢扔或者放,還是每次替他換了后再重新塞到他的里中放好。
小廝不明白,但田七卻聽明白了。
他猜想,這布條肯定跟于荔有關系,他甚至想到了當初楊勇在山上被于荔救的畫面。
也許,這布條就是當時于娘子給他包裹傷口用的吧!
這麼想著,田七靈機一,干脆撐著胳膊在楊勇的耳邊嘮叨,他支著腦袋說:
“頭兒,你快醒醒吧!
這都兩個月了,王殿下等著你,人家懷城的于荔小娘子沒準兒也在等著你呢!
你瞅瞅你,這一躺下去就是兩個月沒起來,還瘦的了相,萬一人家小娘子久久等不到你的音訊跟別的小年輕親了呢?
你說你,這得多虧呀!
你都把人家的布條藏上了,可見你對人于娘子有多惦記呀!
你那麼在意,怎麼能看著別的小年輕把娶走呢,對吧?!
所以啊,你快醒醒吧!”
田七就跟個嘮叨蟲一樣,喋喋不休的半合著眼睛自顧自的翻來覆去的說上面那些話。
他也沒發現床上的人聽了于荔的名字后就有了反應,所以還在說,不停地說...
直到沙啞不已的嗓音自他斜上方響起來:
“吵死了,閉!”
田七驀地的一愣,隨即便飛快的抬頭看向床榻上瘦皮包骨的楊勇,他驚喜的眼眶子都跟著紅了起來。
他大:“頭兒,你終于醒了!”
“嗚嗚嗚...我的頭兒啊....嗚嗚...”
說著,田七這廝竟然著眼睛嚎啕大哭了起來,他可是把楊勇當親哥哥的,這麼愁等了兩月,終于把人盼醒了,他能不激嗎?
不能!
他就是要哭,高興的哭!
還一邊兒哭一邊嚷嚷:
“嗚嗚...都怪我,我咋早沒來給你換服呢!
我要是早就看到那卷綠布,我就早點能喊你起來...”
“嗚嗚...頭兒,你可真是不夠意思,我這都陪你半個月了,天天不厭其煩的跟你說話聊天,你都不搭理我...
怎的今兒我一提于娘子你就睜眼啦...你這個人,實在是重輕友哇...”
“嗚嗚...算了算了,我田七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你醒了我就高興。
嗚嗚嗚...他娘的,我真的好高興啊...頭兒...”
田七皺著鼻子哭的眼淚婆娑,他們軍人都是流不流淚的,但今兒這娃頂不住了...
想他們歷經了多磨難啊,好不容易到了盛京門口,他個兒,竟然冒出了一幫江湖上的用毒高手襲!
他自己也是神志不清的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能認出來人,他家頭兒更是昏死了兩個月才終于蘇醒...
這日子真他娘的難啊!
楊勇不說話,就這麼看著田七又哭又鬧的喋喋不休。
他確實是聽到了于荔的名字才努力的睜開眼睛,但他卻不覺得于荔會那麼快就把他忘了。
如今他還活著,那他就一定會去懷城,他要娶于荔的心一刻也沒變過。
王府里因著楊勇的蘇醒變得更加謹慎了起來,這個消息必須封鎖,最起碼不能讓凌王的人知道,便是寧王的人也要防著。
他們三人是鼎立之勢,雖然為了同一目標寧王暫時跟王合作了,但下了凌王,兄弟二人依舊是爭鋒相對的對手。
皇位,誰不想要,所以誰都要拼全力爭取。
王見到楊勇后,第一時間就是吩咐外面照常不斷的請各路醫士府,繼續讓暗的人覺得府里的人除了有口氣在,其實并無多大的作用。
現在,王已經知道了鐵證的,整個王府都開始了嚴的布局。
不過,現在楊勇卻依舊不能前往懷城,一來他這兩個月只靠湯藥吊著命,支的厲害,本無法遠行。
二來,凌王和寧王都在虎視眈眈,他不可能為了見于荔而冒險出現,到時候再因為他而壞了王的布局豈不是白白為此傷。
所以,他留在了王府養,同時,太醫院里最善于用針治頭疾的院正大人也領了命令悄悄地來到了他的房間。
楊勇覺得,反正是得躺著,還得給外面的人制造出他快死了的假象,那就不能浪費這次的休息時間,他想治頭,想盡快尋回記憶找到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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