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說的,徐婆子哪還能無于衷啊,沒有人比更希兒子能幸福,孫兒能獲得更多的護。
若是周娟真的像他說的那麼好,倒是真的沒什麼太大的意見。
徐婆子跟楊青石一樣,私心里本不在意人家會不會生,畢竟楊家也不缺孫子孫。
老太太眨著眼在心里思慮了幾息,緩緩道:
“你也不是那些年輕不牢靠的愣頭青了,娘相信你的眼。
你能相中周娟,那說明自然有可取之。
但,娘現在還不能馬上答應你,因為這是婚姻大事,你得等娘親眼見見才行。”
有了鄭艷紅的前車之鑒,徐婆子這一次肯定是要親自掌掌眼的。
當初因著楊青石是老大,那時候自己也年輕呢,在娶親這塊兒也沒什麼經驗,全憑婆一張在那說道,是把鄭艷紅夸得跟一朵花一樣。
結果呢,進門兩年不到就原形畢!
老太太的話讓楊青石又驚又喜,畢竟沒有直接拒絕就是大好事。
他很有信心,他認為只要老娘見著了人,就一定會點頭的。
因為,周娟真的特別特別好..
這件事在楊青石心里好些天了,今兒說了出來,他夜里連覺都睡的更香了。
待到了第二日,他一到木店后就拉著周娟去了沒人的巷子里聲說道:
“娟兒,我昨天晚上跟我娘說了咱倆的事兒..”
周娟跟周梅花都姓周,在脾上也基本沒差別,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只見有些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隨即又著手指不安的問道:
“那...徐大娘怎麼說?”
楊青石拉過的手攥在手里,淺笑著湊近道:
“我娘說過幾天好了就找個時間到鎮上來見見你。”
周娟當即便揚起了笑臉,心頭也松了一大口氣,也怕老太太如同娘家人一樣嫌棄是個被休的人。
老人家肯來見見,那就說明不在意的過往,不然直接拒絕便好,實在沒必要再專程來一趟鎮上。
這樣的態度就足以令安心。
周娟忽地就有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覺,原先過的十分卑微,但現在遇上了楊青石,覺得這便是最幸運的事。
就連大哥都沒幫劈過柴,也從不曾幫挑過水,更沒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送過東西..
但面前人卻都做到了。
他會默默在晚上人都走了之后悶不吭聲的就把院子里的柴都堆好,再把那些大塊的柴給順手劈了,有時候他進了廚房瞧見水缸不滿水也會悄的挑滿。
中秋節的時候還送了一塊兒香胰子給...
這些都是不起眼的事兒,但就是因為不起眼,楊青石能看到、能想到,那就是最難能可貴的。
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周娟才覺得自己是被人放在心里呵護的。
大著膽子把頭在楊青石的膛上,倆人都心如鼓擂,悶聲道:
“青石大哥,我一定會在徐大娘面前好好表現的。”
沒錯,很想很想嫁給他,想給他當一個好妻子,給楊樹當一個好后娘,給楊家當一個好兒媳。
楊青石的大手上周娟的后背,輕輕的拍了拍,笑著道:
“我娘一定會同意的。”
楊青石沒有說錯,在二十六號的時候,徐婆子便迫不及待的在鎮上的茶樓里單獨見了周娟一面。
出來的時候,眼眶子有些紅,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青石啊,娘同意你和娟兒的事兒,只是要再等一等。
等咱家蓋好了房子,娘就請人把正正經經的迎娶到咱們楊家來。”
楊青石也高興的點頭,聲音都激的抖了,他握著老娘的手笑道:
“謝謝娘!”
就這樣,楊青石的大事也敲定了,老太太的心事又了一樁,整個楊家也都為著這件事而開心不已。
但...隔著一道大坡的管五娘家,此時卻無人能笑得出。
為啥呢?
自然是楊勝利惹了禍。
他惦記賭坊管事帶來的那兩個姑娘,尤其是到了晚上跟杜英子睡在一起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就算勉強跟媳婦做了深流,也還是不能滿足他對外面的小姑娘的幻想。
家花遠沒有野花香,這不,他找老娘騙了幾兩銀子,又悄當了媳婦的首飾,可算湊夠了十五兩。
昨兒夜里他就沒在賭坊,而是跟著管事去了鎮上最有名的青樓。
一夜風流自然是快活無限的,甚至早上走路都發,可見昨天夜里賣了多大的力氣。
但這都是自的力氣,用了也就用了,大不了多吃幾碗飯補回來就是,但銀子卻不是這麼算的。
人紅椿媽媽掰著手指一樣一樣的跟他清算,說喝了什麼酒,吃了什麼菜,用了什麼茶,跟家姑娘戲耍了幾個回合,這些一算下來,十五兩銀子哪里夠!
更別提楊勝利的管事夜里爽完了之后就已經走了,他的那一份也都算在了楊勝利的頭上。
能開青樓的老鴇可是有后臺的,不怕事的拿著算盤一拉,最后挑著眉拍板道:
“楊郎君,你這十五兩只夠你跟史管事的酒水錢和飯菜錢以及茶水錢,睡我們姑娘的那份兒可得另給!”
楊勝利被兩個強壯的打手押著,心里沒法不畏懼,而且他還呢,本就氣不起來,只能抖著聲音問道:
“那..那還得給多?”
老鴇三白胖的手指出來,冷笑道:“你們還欠我二十兩!”
“什麼!
一晚上就得三十五兩!
你們咋不去搶呢!”
老鴇把算盤往桌子上一拍,冷哼一聲白了楊勝利好幾眼,用藏不住的嫌棄語氣說道:
“哼,三十五兩還嫌多呢!
你子跟我家翠柳快活的時候怎麼就不嫌伺候的舒坦呢!
你不想花銀子那你去找你媳婦啊,是不要錢,但能讓你一晚上神四五回麼!”
老鴇說著就上手去拍了拍楊勝利的臉,又再道:
“媽媽我呢,也不是什麼狠心腸的人,咱這是開門做生意的,我也還盼著你下次再來呢!
這樣吧,史管事也是我們的客,你既然是跟著他來的,那我就給你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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