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爺帶著孫兒在楊家人吃完午飯后沒多久就回來了,他們今日人手不太夠,所以多耽擱了一些時辰。
當爺孫幾人瞧見徐婆子已經蘇醒而且神還不錯的時候,個個都咧著笑了起來,一直憋在心口的那子悶氣,都伴隨著老太太的笑聲消失殆盡。
所有的楊家人目前都忘卻了這兩日來的張和憂心,大家伙兒滿心都想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句話。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往后的時日里,徐婆子一定會長命百歲,順利安康。
就是在這樣的寧靜時刻,村口的聲音才顯得格外突兀,而徐婆子也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因為楊家人念著才醒來,還未曾說出實。
老人家半靠在床上合著眼睛,屋里燃了炭盆,現在暖烘烘的,烤的人直犯迷糊。
屋里安靜,外面的聲音就更是顯得清晰,猛地睜開眼,豎著耳朵問道:
“誒?阿荔,青蓮,你們聽,是不是咱村里又吵架了?”
早在外頭聲音響起的時候,這姐妹倆就已經聽到了,而且現在們也都猜到了是北頭村的那批人到了村口。
為啥呢?
必須是因為楊亮的大嗓門已經在院墻外響起來了...
他高的喊道:
“大哥,快帶人去路口,太痛快了!
咱村里的人都去收拾柳家人了,你們也趕過去看看哇!”
他路過自家門口看到上了鎖,立馬就大步跑了過來并及時通傳村口的盛況。
楊青石和楊明聽著聲音是一起出來的,隨后其他人也都跟著出來了,楊亮見到了人,先是問了徐婆子醒了沒?
得到歡喜的答案后,又繼續張羅著讓大家去路口看戲。
屋里的徐婆子急得不行,雖然聽不清村里邊兒吵吵的是個啥,但楊亮和家里人在家門口的對話卻聽得真真的。
老太太也是厲害,這才被迷暈了醒來,子還有些乏呢,卻也想去湊熱鬧。
尤其是聽到了柳海峰的名字,更是充滿了震驚,在得到齊大夫的應允后,楊青河便背著又領著全家的人都去往了村口。
相比于楊滿倉一家,楊家人更恨柳家人。
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披著羊皮的狼,以往在肅州的時候,他們可是親戚關系,見了面都要拍拍肩膀笑著打個招呼的那種。
而楊滿倉家卻是始終都不對付,他們家討厭楊家人是眾所周知的,可柳家人不是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被自家的老親戚給害了,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楊家近三十口人浩浩的來到了村口,村民們瞅見后,都十分自覺地為大部隊讓開了一條路。
此時劉旺田已經把押車的五名衙役都請到了自家去喝水,還讓葛大翠給一人準備了一碗湯小餛飩。
剩下的一名衙役被下達的命令也只是看著囚車,他的隊長是二虎,就是當初跟石頭一起隨著唐琦在審訊室里救于荔的那個大塊頭。
這二人都是唐琦最信任的衙役,他們能干且衷心,只聽自家大人的號令。
當然,他們也更比別人清楚,于荔這個小娘子其實跟夫人關系甚好,屬于“自己人”。
有了這樣的認知,他們對于殘害楊家老太太的罪魁禍首肯定是不會產生任何同的呀。
所以二虎就只讓一名衙役看著囚車,對,就是看著而已,其他一概不管,只要里面的人沒弄死,他們回去也照樣可以差。
兩輛囚車里塞滿了柳家人,而還有一個板車上拉著一卷著白布的尸。
可能是為了怕風把布吹掉,那白布在尸上纏繞了好幾圈,遠遠看著,本沒辦法分清到底是什麼人。
這輛板車是單獨停在小路口的,跟囚車隔得比較遠,倒是沒惹來村民的忌諱和懼怕。
可昨夜去往北頭村的楊家四兄弟看到了板車后,卻是非常清楚那里面的是誰。
楊青河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家大哥還有大侄子,他們二人一個是知的,一個是完全不知的。
因為帶著老太太回程的時候,兄弟三人就商量過,先不對家里人說,至不能公開說,尤其是在大樹面前。
這孩子被親娘狠狠地傷了兩回,誰也不清他如今心深到底是個啥想法,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他們都認為暫時瞞著比較好。
楊青石和楊樹父子倆此時都沒有看向板車,倆人看向的都是囚車,因為那里面的形想不惹人注目都難。
楊家人來之前,村民們就已經把自己拉來的爛菜幫子、臭蛋、土坷垃都悉數砸進了囚車里。
最狠的還屬趙婆子,為了給徐大姐報仇,竟是提來了一筐子糞和豬糞的雙拼“大禮”...
黃梅和鄭彩月還有柳寶玉在一個囚車里,柳海峰和柳天殷是在另一輛囚車里。
的這邊倒還好,因為太冷,全都抱在一起著脖子取暖,昨日蓋在他們上的被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被困在囚車里凍了一路,早就沒了氣神反抗和說話,只能生生著四季村村民們的“熱澎湃”。
他們頭上頂著臟兮兮的蛋清和黑乎乎的糞便,上也掛著七八糟的菜葉子,無需湊近,都能聞見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
反抗是無效的,他們只能閉著眼認命。
而剛剛的吵鬧聲確實跟這三人沒關系,是趙婆子和張桂花帶頭跟柳海峰吵呢!
柳天殷也不堪大用,他被刀傷了,后面又因為臨著黎明之際,楊亮小憩了一會兒,他便了歪心思想逃走。
結果他被他兒子發現了,那柳寶玉似夢似醒間,居然傻呵呵的開口喊道:
“爹,你去哪兒?
你把我也帶著吧,我上好疼...”
就是這樣一句迷迷糊糊的話把本就沒睡踏實的楊亮給喊醒了。
一頓胖揍落下來,柳天殷的胳膊和直接骨折,后面衙役來了,他走不了路,更是被直接抬著扔進了囚車里。
更好笑的是柳海峰,家里人遭了那麼多的罪,他卻一直睡到囚車走到了半路上才醒了酒。
確切的說,應該是寒風吹醒的,不然怕是要像以往那般,睡到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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