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渡邊回道。

封不覺道：“第一段錄像發生的時間是11月24日對嗎？”

“沒錯。”

“請問第二第三段的時間是？”封不覺又問道。

渡邊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需要想一想，但橘警部對案件比較悉，在后面接道：“福井被殺是在11月26日，那天下午，他把家里的傭人都支走了，理由是……為了見你的妻子佐藤治子。”他說這話時略微遲疑了一下，估計是在想一個比較合適的措辭，“我個人覺得福井那樣的家伙死有余辜，不過你為了獲取兇而牽連到我的手下，我是絕對不會跟你講什麼面的。”

渡邊這時補充道：“福井的尸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發現，由于是槍殺，調查進展得非常謹。而那天，平田君和往常一樣去了公司上班，表現得十分鎮定，佐藤治子則缺勤了，而當天晚上就發生了第三段錄像中的事。”

封不覺道：“那麼……山田警的失蹤，應該就是在11月24日平田離開公司到11月26日上午的這段時間吧？”

橘警部接道：“25日晚上，他騎著自行車出去巡邏，就再也沒人見過他。”

“自行車被發現了嗎？”封不覺問道。

“我現在是問你人在哪兒！”橘喝道。

“這麼說沒有嗎……”封不覺沉道，“嗯……原來如此。”

“你小子那種語氣是欠揍嗎？”橘扔掉了手上的煙頭。又一次沖了過來。

封不覺無視他，自顧自地說著：“據我所知，日本的治安還不錯，警察占總人口的比例算高的。若在大城市的話，刑警和特警才會配槍。不過在這種小鎮上，我估計……從治安況到刑事案件全都得由固定且有限的一批人來負責，所以……山田會變目標也就不奇怪了。”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是這樣想的，假設平田計劃奪走山田的配槍，他有兩種選擇。第一是，第二就是搶。

那是需要技的，何況是警槍這種東西，一旦被抓個現行，那鐵定獄，企圖謀殺福井的意圖也會隨之暴。平田做的事是不計后果的，但那是在功殺掉福井的前提下，在犯罪完前，他卻不容有失。那麼……搶的把握顯然比更大一點。當然，罪也更重。但一個計劃著要殺人的男人早已有這種覺悟了。

既然是搶，那就不需要什麼技，只要趁著晚上，挑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從背后襲擊毫無防備的山田，然后拿走配槍就可以了。但如果是那樣的話，山田就不可能失蹤……他最多就是暈倒在路邊而已。

眼下山田確實失蹤了，那就說明在平田搶槍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許他原本只是打算將山田警擊暈的。但行時卻失手將其打死了……”

“混蛋！”橘這次是真格的了，他上來抓住封不覺的領：“終于認罪了嗎！說！山田的尸在哪里！”

封不覺繼續平靜地敘述著：“我不知道，我只是據你們告訴我的線索在推測……呃……”他說到此，肚子上挨了橘一記重拳，生存值竟然直接掉了30%，而且還被附上了【麻痹】狀態。

“橘警部！”渡邊上來將那大叔拉開：“請不要對嫌疑人濫用私行！”

“嫌疑人？這小子至殺了兩個人！”橘吼道。

“好了，橘警部。適可而止吧。”渡邊勸道。

封不覺吃了啞虧，中的一口氣不勻實，半天才緩過來。他不知不覺就沉浸在推理的樂趣中，我行我素起來。這一拳讓他重新意識到，自己可是在噩夢難度的劇本里，就算眼前這兩個是可以通的人形，也絕沒有“安全”這種事可言，任何一個小錯誤都會導致自己完蛋。說錯話，甚至是態度惡劣，都有幾率發死亡FLAG，隨便哪個都有秒殺他的可能。

“哈啊……哈啊……”封不覺息著，吞下一口唾沫，接著先前被打斷的話道：“如果平田在山田警騎車巡邏的途中進行襲并將其打死，那麼……自行車應該被找到才對。”

橘似乎冷靜了下來，渡邊便松開了手，兩人轉頭看向封不覺，聽他接下去要說什麼。

“當平田發現自己失手打死了警察，無非就是兩種反應，第一是拿走配槍，直接逃跑；第二則是理尸后再跑。即使是第二種況，他也不可能同時搬走尸和自行車這兩樣東西。最多就是把自行車扔到附近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藏起來，然后設法將尸挪走……”他說到此，又道：“對了，平田有車嗎？”

渡邊回道：“沒有，事實上他也沒有駕照。”

“那基本就可以排除他開車撞死山田，然后把尸和自行車裝進后備箱運走的可能了。”封不覺若有所思道，他又停頓了大約十秒鐘，整理了一下思緒：“我的推論有三，其一，平田襲擊山田以后，將尸拖走，帶到某個蔽的地方理掉了。而自行車落在路邊，事后被第三人發現并拾走，這第三人八沒有目擊到案發，所以才敢撿車，是流浪漢的可能很大，對方現在或許已經離開了小鎮，又或許后來得知了這輛車和某些事件有關，出于害怕的原因而把自行車扔進河里甚至拆零件都有可能。

其二，平田襲擊山田警后，后者沒有死，也沒有昏迷，而且他還看清了平田的臉。平田沒有辦法，如果放走山田，自己很快就會被捕，于是他只好用搶來的槍挾持山田警，把他帶到某個蔽的地方拘……或者殺害了。那樣的話。自行車就是山田警自己推走的，而平田在旁邊挾持他行。

其三，平田發現失手殺人后，確實直接拿上槍就逃走了。但在他走了以后，有其他人理掉了尸和自行車。”

“什麼意思？你還有同謀嗎？”橘警部厲聲道。

“這只是合理的假設，理論上完全存在這種可能。比如有人在暗看到了事的經過，而他恰巧認識平田這個人。于是他就在平田逃走后把現場理掉，想把事掩蓋過去。今后他可以用這件事勒索平田錢財，甚至讓平田用那把槍去替他殺人。”封不覺回道。

“好了！你的廢話夠多了！你準備裝到什麼時候！快把山田的下落說出來！”橘警部的耐心早已到了極限。

“請等一等，我還有些事不清楚……”封不覺說道：“11月24日下午。平田產生殺人機；11月25日晚上，設法從山田警那里得到了手槍；11月26日下午，去福井的洋館，捉，殺人……”他看著渡邊，“既然沒有目擊者，你們是怎麼知道那天下午平田闖房間時，治子就在房間里？”

渡邊道：“是據平田君自己的描述，結合現場勘查的結論。他說當他打開房門時。看到治子正在床上，一只妖怪正在襲擊治子。所以他就用槍打死了那只妖怪。然后我們問槍是從哪里來的，他就說記不清了。”

“當時治子沒有死嗎？”封不覺道。

“27日晚上，警方接到報警趕去，在平田君的屋子里發現了佐藤治子的尸，從現場痕跡看是自殺，預計的死亡時間是在27日下午，那時平田正在公司照常上班。”渡邊說道。

“也就是說……26日那天，平田去洋館殺完人，就把治子帶回了家。到了第二天。平田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公司，而他妻子在家里自殺了。”封不覺念道；“佐藤治子不太可能是為了和夫殉而上吊的，也沒有向警方報案……那說明的自殺或是由于神到了刺激，或是心懷對丈夫的愧疚和恐懼所做出的舉。”

“這種我們已經知道了的事，不用你來重復。”橘在一旁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知道的事，這三段錄像大致都還原了。”封不覺接道：“而你們不知道的事……即山田警的下落，裝在平田秀一那已經發瘋的腦子里。”他將視線移到渡邊醫生的臉上：“所以渡邊醫生想幫你們喚醒平田的記憶？”

渡邊道：“你記起什麼來了嗎？F先生？”

封不覺回答：“抱歉。我看到的記憶也只是錄像里記錄的三段，不過和你錄像中的容不太一樣，我看到的貌似是平田君想象中那個有妖怪的世界。”

渡邊嘆了口氣道：“人的大腦在到嚴重的刺激后，記憶就有可能到影響。比方說。一個人在小時候假如有過被毒打、待的經歷，由于那些記憶非常痛苦，超過了其神承的極限，他的大腦或許就會把相關的記憶封閉起來， 這個人就會徹徹底底地忘記那些事，好似從來都沒發生過；還有些時候，記憶并沒有被‘封閉’，而是被‘改變’了，就比如平田君這種狀況，也許在他的記憶中，他只記得自己撞見妻子正在被妖怪攻擊，但現實中……”

“這我知道。”封不覺打斷道：“這方面我也略懂一些。”他活了一下被固定住而有些難的脖子：“記憶被‘封閉’的況，很可能導致多重人格分裂癥，而被‘改變’的話，則是幻覺癥……”

”說了這麼多，山田到底在哪兒！你到底知不知道！記不記得！“橘警部站到封不覺面前，惡狠狠地盯著他喝道，看那樣子他又要了。

封不覺雖然不想再挨一拳，但此刻他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全都被束縛著，只能乖乖挨打。他沒有去嘗試靈識聚，因為從眼前的設定和這倆的言行來看，要是他突然施展出那種超自然技能來，那麼……在他功掙以前，渡邊就會驚得退避三舍，而橘會則會果斷地拔槍擊。這種發展必然導致死亡結局。

“要知道山田的下落，我就得回去……”封不覺趕說道。

“你說什麼？”橘面疑。

“我得回到那個黑白的世界去，才能調查出來。”封不覺道。

渡邊看了看他，皺眉道：“你是說……你要回到平田的神世界里？”他試探著問道：“怎麼做？再看錄像嗎？”

“不……那已經沒用了。”封不覺道：“我剛才不是看過一遍錄像了嗎，我只是看了正常的畫面而已……之前‘平田’在看錄像的時候，我就在他的神世界里經歷著經過扭曲的記憶，然后我來到了這里，有什麼辦法讓我回去呢……”他沉道：“而且得回到11月25日傍晚以前的某個時間點……”

“很好，既然你愿意配合，那就可以和醫生談了。”橘的語氣突然變了。平靜得讓人不安。

封不覺聞言一愣：“什麼？”他又看看渡邊：“我不是一直在和渡邊醫生……”

渡邊打斷他道：“你已經將案的回憶找回，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神況，并且鎖定了山田這個記憶盲點，我們就可以放心了。”

“哈？”封不覺完全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你們忽然間……”

他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因為他又變了那種以第一人稱觀看CG的狀態，其眼前的景象再度變化。

封不覺覺自己都快被這劇本給玩兒傻了，最初他以為是普通的鬼故事設定。接著又以為是多線并進的靈異事件，結果又發現最初那三件事于一條被顛倒的時間線上。且只是一個神病人經過扭曲的記憶，劇本設定則變了現實世界的兇殺。

而接下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

滋——

這是白熾燈發出的聲音，一道刺眼的白讓封不覺從短暫的失神中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