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想要阻止,卻被傅倦強制將千機線解下。
“我輕,還是我來……”沈還想再勸,卻被傅倦直接抓住了手腕。
漆黑的眼睛直視著,“你幫我遞劍。”
見他的眼神,沈便知道不用再勸了。
他本聽不進去。
只能點頭,“好,你注意安全。”
深深看一眼,傅倦轉一躍而起,踏著第一個石樁,如同白鶴一般,飄然仿佛要飛起似的。
沈心里驚訝,一向知道傅倦武功高強,卻不知道他的輕功竟然這樣好。
一般況下,男子的骨架比子要大得多,骨頭也比子要沉,在輕功這一方面,鮮能比子輕盈。
但傅倦卻不同,他的輕功絕對比絕大多數子還要好。
甚至相比沈,也不差什麼。
如果說沈的輕功是翩躚的蝴蝶,輕巧沒有重量,那傅倦的輕功,就是展翅的孤鶴,高雅而富有力量。
他一作,沈便知道自己的擔心純屬多余。
見他已經開始下落,沈手持長劍,往空中猛地擲起,然后腰一旋,抬腳猛然飛踢,腳尖撞向劍柄。
立刻,本來往上平飛的劍柄,便猛地改變了方向,向著傅倦腳下急沖而去。
正好在傅倦腳尖即將落地的一瞬,沖到了傅倦的腳下。
傅倦腳尖輕點,如同飛鶴踏雪一般,借著長劍一掠而過的力道,再次高高地躍起。
就這樣,一起一落間,竟完了整個沼澤三分之一的路程。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心里直呼好家伙。
果然不愧是逍遙王傅倦,竟然連輕功都如此登峰造極。
要換了他們,恐怕早就落下去了。
踩著沼澤中的第二個石柱,傅倦再一次高高躍起的同時,卻忽然面一變。
不遠的沼澤對岸,一隊黑人手持著弓箭,向著這邊急速圍了過來。
不止是傅倦見到了這個場景,其他眾人下一秒也都面一變。
“完了,被藏劍閣發現了!”
“怎麼辦,有人拿弓箭了嗎?”
“這下完了,王爺現在不了活靶子了?”
“快快快,有沒有什麼辦法?”
沈面也十分難看,沒想到,不早不晚地,竟然偏偏在這個時候,藏劍閣的人發現了他們。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沈覺得心里有些說不出的忐忑,看著還困在空中的傅倦,心里升起了星星點點的恐慌。
哪里不對?
到底是哪里不對?!
從一開始就覺到了不對勁,但始終若有似無地不著頭腦。
現在,忽然有一種約約的覺,仿佛這一路,都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正一步一步,向著那個早已布置好的陷阱里鉆去……
這麼費盡心思,這個陷阱的目的……只能是傅倦。
想到這里,沈脊背發涼,忽然驚出了一冷汗。
怪不得,這一路過來,完全沒有遇到任何阻礙,藏劍閣也仿佛消失了一般,一點靜都沒有。
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想來個請君甕?
如果是這樣,那這藏劍閣,一定已安排好了人手,只等他們自投羅網了。
甚至藏劍閣的人在這個時機忽然出現,一定也是早早地埋伏著,只等著傅倦孤立無援的時候,好來個一擊致命。
想清楚了這一切,再看向傅倦,的心里更加忐忑。
見天羅里有人拿出了弓箭,便一把接了過來。
眼看著對面有人已經準備出手,沈毫不猶豫搶先拉弓箭,將殺機對準了對面殺手。
對面的殺手也察覺到了的殺意,長弓一偏,將箭頭指向了沈。
然而,沈卻毫不顧,仿佛沒有看見一般毫沒有閃躲的意思。
手一松,利箭向了對面的殺手。
同一時間,對面的殺手也將利箭向了。
沈仿佛沒看見他的作一般,直接搭弓箭,又將箭頭對準了另一個殺手。
而向的那支箭進行到一半,正好被半空中的傅倦當做踏腳,借力再次躍起。
然后落在了距離對岸不遠的第三塊石柱上。
被他當做踏腳的羽箭,也立刻失去力道落在了沼澤里。
只需要再一下,傅倦就可以平安到達對面。
以傅倦的武功,只要他能夠落地,那拖延一會應該不問題。
這邊,只要有箭的人,都在盡力掩護傅倦。
那邊,殺手們瘋了一般,本不理會沈這邊的干擾,以一種不要命的態度,拼命地攻向傅倦。
傅倦站在石柱上,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在不風的箭雨中,為自己開辟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他此刻仿佛波濤洶涌的浪中,隨波飄的一葉扁舟似的,每一秒都讓人心驚膽戰。
但偏偏這一葉扁舟上的人,卻始終不急不躁,游刃有余。
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蒼茫浩渺的大海,而是一場不溫不火的細雨似的。
傅倦甚至心里暗暗慶幸,如今面對著這些的,是自己,而不是沈。
否則,他此刻怕是非得瘋了不可。
見他雖然境危險,但也算游刃有余,沈心里稍稍安心了些。
不過人總歸會疲倦,這樣并不是長久之計。
沈強迫自己沉下心,暗暗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看著對岸麻麻的殺手,沈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看向眾人,命令道:“做火把,立刻。”
雖然不明白要做什麼,但天羅的眾人對顯然極為信任,連問都沒問一聲,立刻便開始執行命令。
傅倦的幾個侍衛倒是皺眉想問些什麼,卻被無名擋了回去,“王妃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廢話。”
“哪怕王爺,也照樣是這個意思。”
作為傅倦的侍衛,無名比任何人,都明白沈對傅倦的重要。
的說的話,只要不是想要離開,王爺都不會反駁。
王爺都不反駁,何況是他們呢。
好好聽著就是了。
何況,經過雪原一行,他知道沈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相反,非常聰明。
既然這麼要求,一定有的道理。
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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