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的人影沉默著,很久都沒有開口。
就在沈以為他永遠都不會開口的時候,傅倦低沉的聲音響起,“關于你母親的事,是我傅家對不起你們。”
“等這邊的事解決之后,我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但現在不是說那件事的時候。”
黑暗中,沈覺到傅倦的視線灼灼看向了自己。
他說:“姬仰武那邊,你不用管了,三天之,我會想辦法除了他。”
說完,便邁開長,準備轉離開。
卻在這時,沈忽然覺有些蹊蹺,“你站住。”
傅倦聽話地停住了腳步。
“之前姬仰文跟姬仰川的事,也是你的手筆?”
“……是。”沉默片刻,傅倦還是實話實說。
他不愿意欺騙沈。
看著他黑暗中修長的形,沈恍然點頭。
怪不得,就說這一切似乎進展地有些太順利了。
剛鋪開棋盤,還沒開始收網,想要對付的人就迅速地接連死去,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約約地,總覺一只大手在攪棋盤,原來這雙手的主人,竟然是傅倦嗎?
“你是怎麼說服花宰眠的?”沈覺得疑,花宰眠畢竟是姬仰川的親舅舅,哪那麼容易說服他倒戈?
“你猜到是花宰眠了?”傅倦挑眉,邊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王妃還真是聰明,竟然這麼快就猜到了花宰眠的上。
“姬仰川死的那天,花宰眠莫名其妙地指認姬仰川跟鄭,很奇怪。”
不是奇怪花宰眠竟然不向著自己的親外甥,畢竟對花宰眠那種人而言,利益是絕對大于外甥的。
何況那個時候,他已經幾次向姬仰文示好,跟姬仰川鬧翻也在理之中。
只是在姬仰文已經死的況下,他應該做的難道不是保住姬仰川,賣姬仰川一個好嗎?
或者直接別理會,別趟這趟渾水。
何必親自下場踩一腳呢?
當時姬崇道氣極,可能是真心地想要殺死姬仰川。
但是當他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老人家偶爾脆弱傷春悲秋的時候,想起來自己曾親手死了自己的兒子,難免不會難。
他難的時候難道會怪罪自己嗎?不會的。
到時候他只會看花宰眠不順眼,覺得要不是花宰眠,他的兒子也不至于死。
這些弊端,難道花宰眠想不到?
他一定是想得到的。
只是既然想的到,又為何要這麼做呢……
忽然,沈福至心靈,猛地看向了傅倦,“他想篡位?”
“嗯。”傅倦點頭。
“可……他為什麼忽然想要篡位?”沈看向傅倦,“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我沒有說服,是姬仰川自己說服的。”傅倦解釋,“我只是讓姬仰川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心里話?”沈立刻反應過來,“花宰眠聽到姬仰川未來對付花家的打算了?”
傅倦點頭,眼神有些驕傲。
果然,還是這麼聰明,一點就。
終于,沈徹底明白了傅倦解決姬仰文跟姬仰川的方法。
簡單來講就是先來了個挑撥離間,挑撥了姬仰川跟花宰眠的關系。
然后又用了個借刀殺人,讓花宰眠去討好姬仰文,導致姬仰川心里恐慌,手殺掉了姬仰文。
正在姬仰川得意于自己的計劃時,又來了個釜底薪,提前抓住了關鍵人鄭,把鄭給了最希抓到兇手的淑妃手里。
做完了這一切,剩下的事,也就順理章了。
從頭到尾他沒有面,兵不刃地就解決了兩個皇子。
還真是……聰明的讓人心驚。
以往沈也從未小瞧過傅倦,但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深刻地發覺,原來他認真地施展起手段,竟然如此恐怖。
這其中對于人心的掐算,實在是準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姬仰武給我,我可以……”
傅倦話說到一半,還是被沈拒絕,“不用了。”
眉頭擰了一個川字,傅倦覺得自己能輕易地對付任何人,卻始終不明白沈。
明明他自愿幫,也承諾了事結束之后會給一個代,為什麼就是不肯接他的幫助呢?
為什麼偏偏要自己涉險?!
“為什麼?”沉默良久,傅倦還是問出了自己心的疑問,“傅家欠你的,你不是應該好好地利用我嗎?”
“如果我傷或者死了,那豈不是更好?你……”
打斷傅倦的聲音,沈深吸一口氣,“是老佛爺跟傅雁回欠我,不是傅家欠我,更不是你欠我。”
“仇恨一共就那麼多,我跟你討要了之后,還怎麼跟們討要?”沈看向傅倦,“還是,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不需要你幫忙,也不想要利用你。”
“你如果真的想要幫我,那我求你兩件事。”
“……”很久,傅倦才終于開口,聲音有些微微發“什麼事。”
“第一,現在不要接近我,不要幫助我。”
“第二,未來不要阻止我。”
“如果我……一定要呢?”傅倦艱難開口。
“一定要什麼?”沈疑地看向傅倦。
“都要。”
笑了一聲,沈搖搖頭,“傅倦,這天下沒有兩全的事。”
“你幫我,我不會記恩。”
“你阻止我,那就不死不休,要不我死要不你死。”
“我母親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除非……”
“除非什麼!”聽見沈說除非,傅倦脊背猛地繃直,聲音似乎夾雜著些許張。
然而,沈的下一句話又狠狠地打碎了他的希。
無奈地笑了笑,輕聲道:“除非我母親可以復活。”
如果母親可以復活,那過去的苦楚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一家人開開心心地活著就好。
可如果的母親活不,憑什麼傅雁回跟老佛爺還能過錦玉食的日子!
們為了一己之利害了一個孩的一生,可曾有過一痛苦?可曾有過一愧疚?可曾有過一不安?
沒有。
但凡們有一點點愧疚,就不會厚無恥地以白月秋的份住在白府!
想到的外公,母親的父親,竟然要被迫認傅雁回當做兒,就覺得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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