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沈終于擬好了削稅的詔書。
正準備讓玉兒宣讀,卻忽然郭章站了出來,“陛下,臣有事要奏。”
這個節骨眼,郭章忽然說話,沈覺得蹊蹺,“等詔書宣讀之后,卿再奏吧。”
“陛下,十萬火急。”郭章并不讓步。
沈頓了一下,想來他既然這麼說,應該是真的有事,于是便點了點頭,“準奏。”
“陛下,北都天水村昨日發生了一件大事。”
“哦?”沈有些疑,一個小村莊而已,能發聲什麼大事?
“天水村暴造反了。”
“什麼!”沈立刻警惕,“你細細說來。”
“聽說是不想稅,打死了一個員,三個差,現在還有一個差被他們關著,他們說要面見陛下,否則就要殺了那個差。”
郭章說完話,殿下立刻有人呼應,“陛下,這就是一群刁民!”
“我堂堂大武,怎麼向幾個暴民低頭?”
“請陛下立刻下令清繳,以正皇威!”
“請陛下誅殺逆賊!”
員們一副憤慨的樣子,想要說服沈殺了天水街的村民們立威。
甚至郭章等人還對沈削稅的做法又有了質疑,“陛下,您一片仁慈對待他們,他們卻如此不識好歹,您又何必呢?”
“就是,對待刁民,直接清繳便罷了,何必心慈手?”
“陛下,請您不要婦人之仁。”
“求陛下停止削稅,收回名!”
看殿下眾人你方唱罷我登場,沈邊泛起了冷笑。
就說嘛,一個小小的村莊,怎麼會忽然間起了暴,原來是為了這事啊。
想在跟老百姓之間挑撥,想讓收回削減賦稅的決定,讓強勢鎮老百姓,既保護了他們的利益,還想讓來背這個鍋?
這幫人,是不是把看的太天真了?
“老百姓之前都好好的,忽然為了稅款殺人?”沈看向郭章。
“是。”
“既然這樣,這不就是賦稅的原因嗎?那這稅款就更要削了。”
沈說著,起走下大殿,穿過眾臣,來到了大殿門口。
然后轉過看著眾臣的背影,“既然百姓有要求,那你們這些做父母的,還愣在這里干什麼?”
“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
……
天水村,百姓們與兵們對峙著。
旁邊不鄰村的村民正呆在旁邊看熱鬧。
“這麼大陣仗?恐怕這事不能善了。”
“可不呢,聽說死了人了,那府能善罷甘休嗎?”
“切,死的好!綠豆眼那畜牲,早該死了!”
“慘哪,聽說那綠豆眼把一小孩給弄死了,還搶人家的房子地,還要把人家給送到牢房里……”
“艸!這誰能忍!”
正議論著,忽然鐵栓他娘說話了,“各位父老鄉親,俺們不是什麼逆賊,俺們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窮的連條子都沒有的老百姓。”
“昨天我一大早就去摘香椿,想著賣點錢給鐵栓買幾條舊子。”
“可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回來以后孩子就……就沒了半條命。”
干眼淚,鐵栓他娘繼續道:“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為了稅,為了太稅。”
“他們說照太要收稅,哈哈哈……照太要收稅……”
“我們不是暴民,我們只希討一個公道!如果陛下一定要罪,那就沖著我來,我們村的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本來百姓們就對鐵栓一家人同,聽了鐵栓娘的敘述更是心有戚戚。
這些歪七歪八的稅款,他們也是夠了,雖然一直忍著,但他們知道,這種忍耐是有限度的。
如果這件事得不到解決,也許不久的將來,們會做出跟鐵栓一家同樣的的決定。
眾人心中默默地祈求,祈求新皇能夠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祈求這件事能夠妥善解決。
正想著,忽然,不遠金鑼來路,“皇上駕到!”
眾人聽了一愣,隨即一喜。
皇上?皇上真的來了?!
眾人連忙俯首跪下,“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扶著玉兒的手下了鸞架,沈抬了抬手,“平。”
來到天水村村口,沈揮退了士兵,“下去吧,怎麼能用刀抵著自己的百姓?”
“陛下,這群人都是暴民,您小心一點,省的……”
士兵隊長本想表現表現,但被沈冷冷地瞥了一眼,立刻清醒了過來,連忙低頭退離開沈邊。
直到沈有的遠了,手指都還止不住的抖。
看著老百姓手中的菜刀鐵掀,沈緩緩道:“聽說你們要見朕,朕來了。”
“有什麼話盡管說,有什麼冤盡管訴苦,朕給你們做主。”
“你們的那些東西,是吃飯用的,不是殺人用的,先放下吧。”
聽見沈的聲音,眾人這才發覺,他們竟然在皇上面前拿著武!
連忙便將菜刀鐵掀斧頭都扔的遠遠的,然后齊齊跪了下去。
只有兩個人不跪。
一個是鐵栓的父親,一個是鐵栓的母親。
二人爬的臉慘白,但不愿意在沈面前跪下。
“放肆!大膽刁民,皇上前還不下跪,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郭章連忙見針地挑撥離間,“陛下,這幫人就是群不知好歹的刁民,您……”
“閉!”沈有些不耐煩,“再污蔑朕的百姓,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沈這話聽得眾人一愣。
皇上這是……為了兩個不愿意下跪的暴民,訓斥了自己的大臣?
被當眾訓斥的郭章臊的老臉通紅,但也對沈沒什麼辦法,只能低著頭退回了大臣的隊伍。
叱退郭章,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對夫妻,看見他們眼神中的不甘和憎恨,心中暗暗嘆氣,
唯一的孩子離開那麼死了,也難怪他們心中不平。
“對于你們的事,朕剛才聽郭大人說了一遍,但朕相信你們不是什麼暴民。”
“所以整件事到底如何,你們來說給朕聽。”
“放心,朕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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