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不止姬崇禮擔心,之前羌巡也擔心過。
當時,也是一樣的回答。
與傅倦,怎麼可能?
不說之前那麼多事,單憑著自己母親因為替傅雁回和親而死,跟傅倦,就不可能了。
不可能不報仇,他也不可能不管自己姑姑和的死活。
他們之間,注定沒有好結果。
看出沈的心思,姬崇禮心中松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兒腦,喜歡上一個男人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如果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頭,他一咬牙一閉眼,也就算了,可不是啊。
既然已經是皇上,就肩負著大武萬民的幸福。
如果是個腦,這大武在手里,豈不是早晚要完蛋?
未來如果真跟傅倦在一起,傅倦作為皇室,甘心一輩子屈居人下嗎?
他甘心一輩子呆在后宮帶孩子?
如果他不甘心,以他的份,但凡他有一點點異心,就可以跟大慶里應外合,攪合的大武不得安生。
如果那種事出現,那沈就會為千古罪人,這種事,他絕不允許!
想到這里,他看向沈,“,你既已經是大武的皇帝,那就要答應爹一件事。”
見自己的父親似乎放棄要殺了傅倦,沈松了口氣,“您說。”
“以后你無論做任何事,必須以大武百姓為重,不可以用事。”
沈點了點頭,“爹,兒明白的。”
“那你答應爹爹,以后無論如何,不可以跟傅倦在一起。”
“大武的朝堂,絕不能被大慶的王爺把持。”
“……”沈沉默半晌,忍不住苦笑,“爹,我們本就沒有可能。”
“答應我!”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兒,在這件事上,姬崇禮不允許沈有半分含糊其辭。
笑了笑,沈舉起自己的手指發誓,“我沈,不會跟傅倦在一起,我發誓。”
“如果反悔怎麼辦?”
“……”深吸一口氣,沈淡淡道:“如果反悔,我不得好……”
話未說完,姬崇禮慌忙打斷,“住口,不許這麼說!”
頓了一下,姬崇禮看向沈,自己舉手發誓,“如果你跟傅倦在一起,爹爹我不得好死。”
“死后……死后也不能跟你娘在一起。”
“爹!”聽自己的父親竟然發了這樣的毒誓,沈眼睛一下子紅了,“我既然說了不跟他在一起,一定會說話算話的,您又何必……”
“既然你說話算話,那誓言就不會真。”姬崇禮說著,到一邊撿起了沈剛才丟下的魚叉,默不作聲地抓魚。
比起沈這個新手,姬崇禮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很快便又抓了兩條魚遞給了沈。
順便把一整包儲存的魚油都遞給了,“你剛才一口沒吃,了吧?”
“吃點東西,這地方涼,著肚子容易生病。”
握手中的魚油,沈無聲地點頭。
按照之前的辦法,沈將魚兒烤了魚片,將其中的一個遞給了姬崇禮,“爹,您嘗嘗。”
“爹不,你吃。”
“我親手做的,您嘗嘗嘛。”沈知道自家爹爹不是不想吃,也不是不,只是想讓多吃點。
看著自己兒親手烤制的魚片,姬崇禮猶豫了一下,撕下了一小半,“爹嘗嘗就行,你多吃點。”
說著,他看向沈小上胳膊上被礁石劃破的傷口,心態的很,“你自己都了傷,別總顧著那臭小子。”
“自己多吃點。”
沈點了點頭,自己留下了姬崇禮剩下一半的魚,另一條魚則剔了刺,喂給了傅倦。
看沈竟然將大部分魚都喂給了傅倦,姬崇禮氣鼓鼓的,“他剛才都吃了一頓了,不死。”
明白自家老爹還是介意傅倦的份,沈忍不住笑了,“爹,他畢竟是為了救我才了這樣,我總不能忘恩負義。”
“萬一他要是因為這事有了個三長兩短,我豈不是要養他一輩子?”
“得他!”聽沈說要養傅倦一輩子,姬崇禮被氣的夠嗆。
想想自家兒好像還真不是那忘恩負義的子,如果傅倦真因為出了事,保不住還真能養他一輩子……
絕不能給他機會賴上自家兒!
想到這里,姬崇禮倒也不心疼那條魚了。
甚至走上前來,準備自己照顧傅倦,“男授不親,你照顧他算個怎麼回事,爹來照顧!”
“保證讓他活蹦跳的,休想賴著你!”
沈被逗笑了,剛準備給他騰地方,卻被傅倦一把抓住手腕。
被嚇了一跳,沈連忙看去,原來傅倦吃了點東西補充了力,竟然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只是失過多,不慎清醒,只知道拽著不放,卻聽不見說話。
這可把姬崇禮氣壞了,手就要去扳傅倦的手指。
這兩個男人就這麼較著勁,弄得沈手腕生疼。
嘶了一聲,沈看向自己的父親,“爹,算了吧,他又不清醒,您跟他計較什麼。”
實在是扳不開傅倦的手指,又看見自己兒手腕被掙的通紅,姬崇禮只能氣呼呼地背過去,眼不見心不煩。
搖了搖頭,沈繼續給傅倦喂了半條魚,等到他實在是不吃了,沈才自己拿起剩下的魚吃了起來。
吃飽了之后,沈的漸漸地暖和了起來,服也漸漸被捂干了。
又探了探傅倦的脈搏,他溫也開始緩慢回升,只是這里沒有藥,他又失過多,一時半會很難蘇醒過來罷了。
這種地方,能保住他的命就不錯了,沈也不奢求別的。
好在天也應該亮了,想必不久之后,唐且就會帶人過來救他們。
一切出去以后再說吧。
而外面,的確天已經微微亮出了魚肚白。
唐且在另一邊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于是回來跟沈回合,準備看看這邊有沒有收獲。
沒想到順著沈昨晚離開的方向剛走了沒多遠,他便看見了沈的馬,以及地上雜的野踩踏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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