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倦被自己質問地說不出話來,傅雁回忍不住譏諷,“所以,人人手上都沾了,你們又憑什麼來指責我呢?”
“所有人都是劊子手,憑什麼只有我萬劫不復?!”
此一番話,讓眾人無言以對。
就連沈都恍惚了一瞬,覺得傅雁回說的似乎的確有理。
畢竟自己,就殺過不人。
于是點頭承認傅雁回說的話的確有些道理,“你說的沒錯,皇室之人,沒一個手上干凈的,都沾著呢。”
“我手上也不干凈,也殺了很多人,所以未來如果那些我殺過的人,他們的家人朋友來向我復仇,我也不會覺得委屈。”
“只要他們有本事殺了我,我哪怕死了,也無怨無悔。”
說著,看向傅雁回,“既然在局中,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后果,技不如人就要認輸。”
“我也不指你懺悔,你只要賠上你的這條命,就可以了。”
技不如人四個字,仿佛一顆釘子,釘在了傅雁回的心尖。
技不如人?
的確是技不如人!
沈可以憑著人的份登上帝位,為什麼當初要那麼乖?為什麼不為自己早早地籌謀?
哪怕是奪權失敗死了,也比這樣窩窩囊囊一輩子來得好!
的弟弟們手上沾,要麼為了王爺,要麼為了皇上。
的侄子們手上沾,要麼為了王爺,要麼為了皇上。
沈手上沾,也為了皇上。
而自己呢?
手上沾了,把自己從公主變為了白月秋。
白活了這幾十年,到最后還輸在了白月秋的兒手上,令自己聲名狼藉,還即將死在自己親手養大的白霜的手里。
走的路,似乎每一條都錯了……
可還是不服!
覺到自己一點一點地變冷,傅雁回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了。
不能指任何人為自己報仇,只能絞盡腦,拼盡最后一心力,對著此時最恨的兩個人,發起最后一擊。
看了眼沈,傅雁回又看了眼傅倦。
忽然心里想到了什麼。
于是看向傅倦,“你喜歡,是嗎?”
傅倦沒有回答,傅雁回于是自顧自地繼續道:“可惜啊,你們永遠沒有辦法在一起。”
“知道嗎?”看向傅倦,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反應,“傅倦,你找的那個姑娘,的確不是白霜。”
看著傅倦微怔的臉,傅雁回臉上惡意地一笑,“那個孩,如今也在現場。”
“就在……你的邊。”
傅倦一震,看向了自己邊的沈,“是你?!”
沈莫名其妙,“什麼是我?我小時候沒進過宮。”
“你進過。”傅雁回篤定,“只不過你應該是忘了,因為你當時中了毒。”
“中毒?”聽到這話,沈猛地一驚。
的確是從小中毒。
難道當時被姬崇道下了毒之后,曾經被帶到了大慶皇宮?
難不,是大慶皇室把從姬崇道手中救出來的?
沈這麼想著,又覺得有點不合邏輯,于是便靜下心來,聽傅雁回細細講述。
原來,當時替嫁一事被揭穿之后,大武皇室便為了除掉沈這個“污點”,對窮追不舍。
當時還沒有為尤婆婆的尤雪,當然是帶著沈在各東逃西竄。
就這麼在外面游了三年,二人實在是逃無可逃,走投無路了,便又重新回到了大慶。
尤雪想著,自己家小姐,畢竟是為了大慶而死,好歹大慶應該幫們一把,保住沈一命。
小姐已經死了,如果沈能夠養在老爺的邊,那多多也算是一種補償。
沈能夠活命,老爺也能有個念想。
如所料,找到傅雁回的時候,傅雁回的態度十分地客氣。
看見沈當時瘦瘦小小的樣子時,還險些落下淚來,只一個勁地自責,并很快地帶著尤雪和沈二人,來到了皇宮。
“你們在這等等,我去找太后。”傅雁回十分客氣地讓尤雪和年的沈等著。
自己則來到了當時還只是太后的葉沐離宮里,請自己的母親給自己想法子。
聽說尤雪竟帶著沈找到了皇宮,葉沐離神也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你怎麼把們帶到皇宮了?!”
聽自己的母親聲音這麼嚴肅,傅雁回覺得委屈,“那怎麼辦?我總不能把們直接帶到白家吧?”
“之前姬崇道可過來警告過,如果咱們包庇們二人,姬崇道可是要拿我開刀的……”
看著自己母親為難的神,傅雁回小聲地提醒,“姬崇道不是給過您一瓶東西嗎?要不……”
“住口!”
聽出自己兒的意思,葉沐離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為了你,白月秋已經死了,難道咱們還要害死的兒嗎?!”
“為了我?”傅雁回聽了這話,臉也有些難看,“白月秋去和親,只是為了我?”
“為的不是大慶?為的難道不是整個皇室的臉面?!”
“您不舍得白月秋的兒,那就是你自己的兒去死?!”
“你胡說什麼?!”聽著傅雁回竟說到了死上,葉沐離心臟一下子被攥。
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讓下人從格里拿出了那瓶東西,“去吧。”
……
而另一邊,瘦瘦小小的沈和滿臉風霜的尤雪一起,正忐忑地等在園子里。
“我。”
肚子咕嚕咕嚕地著,小眨著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尤雪,“我了。”
看著小瘦瘦小小的樣子,尤雪捧住了的小臉,忍不住有些心酸。
但還是努力地綻開了笑容,“再等等,等回了家,你就能吃好多好東西。”
“真的嗎?”聽尤雪這麼說,小眼睛一亮,興了起來,“我要吃白面饃,吃包子!”
“嗯!”尤雪用力地點頭,“到時候,想吃多就吃多!”
二人正說著,忽然幾個宮走了過來,將手中端著的糕點茶水放在了石桌上,“太后還有別的事需要理,二位先慢用,太后等會事談完了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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