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長公主冷笑，“那你應該記得本宮說過什麼，凌霜，給一把匕首，讓自行了斷！”

侍立榻前的立刻從榻后的架子上拿了柄匕首捧到姜悅跟前。

那是一柄極其華麗的匕首，手柄上鑲著七顆燦爛的藍寶石，排北斗形狀。匕卻閃著寒，著凜冽殺氣。

姜悅看著那柄匕首，驚恐的往后退了一步，抖著看向福康長公主，“您真不能饒我一命？”

“哼！自證不了清白，留你何用？”福康長公主不屑的冷哼。“讓你自已了斷，是給你留面！你這樣的蠢婦，不配給凌小子做媳婦，只會拖累他！”

姜悅仿佛當頭挨了一記悶，臉上瞬間褪盡，子一晃險些跌倒。

凌霜回頭看著長公主，長公主一揚下頜，凌霜立刻把匕首塞到姜悅手里，冷聲道:“給自已留點面吧！”

姜悅手抖的幾乎攥不住匕首，眼中慢慢涌出眼淚。

凌霜又回頭看了長公主一眼，長公主沉著臉，冷冷的盯著姜悅，像是要親眼盯著自盡，又像是等求饒。

凌霜張了張，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轉回臉的瞬間，沉默許久的姜悅，突然揮匕首往脖子上抹。

“妞妞！”

“表嫂！”

“攔住！”

路凌、沈浪、福康長公主三個人同時厲吼。

憤怒、震驚與意外攪在一起，每個人都喊出了自已最大的音量，幾乎將屋頂掀翻。

凌霜一記手刀砍在姜悅手腕上，順勢往外一帶奪下姜悅手中的匕首。

匕首手的瞬間，凌霜突然愣了。

低頭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已手中剛奪下的匕首，抬眼又看了看姜悅，臉上大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字。

此時，路凌自門外沖進來，一把抱住姜悅，嘶聲怒吼道:“你又做什麼傻事？”

不過是一瞬間，眼底已充了，眉眼猙獰，怒與驚俱寫在臉上。

姜悅看的心疼，想解釋，話到舌尖又全咽了回去。

算了，此不是說話的地方。

有些話也不能說！

沈浪隨其后沖進來，對長公主急道:“祖母，您不是答應過孫兒，不為難表嫂嗎，您怎能食言？”

福康長公主臉發青，手指死死按著小幾的邊棱，直直的向路凌懷中的姜悅，心中百味雜陳。

即有意外，也有震驚，更多的則是失。

沒想到這丫頭如此烈，但是……這種寧折不彎的子，又如此魯莽、草率，如此沉不住氣……

怎麼陪凌小子一路走下去？

福康長公主突然火冒三丈，“這種蠢貨，死了就死了，省著拖累凌小子。”

路凌一下咬牙關，兩頰突突直跳。他松開姜悅，轉跪到榻前，沉聲道:“舅祖母！妞妞年紀小不懂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您看在侄孫的面子上饒了這一回。”

沈浪也跟著跪倒，哀求道:“祖母，你就看在表哥的面子上，饒了表嫂這一回吧！”

福康長公主氣的發白，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這倆個不知好歹的混帳東西！我這個老不死的，是替誰心？”

“舅祖母！侄孫覺的姜氏一切都好，惹您覺的有何過錯，侄孫愿替領罰！”

路凌撐在地上的兩只大手青筋起，心中已是怒極。

他知道舅祖母是真心對他好，也是真心想盼著他好，是他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可若這好是建立在摧殘妞妞的基礎上，他寧肯不要。

說話間，后怕涌上來，他控制不住的打，上下牙齒也撞的咯咯直響。

如果他來的晚一步，如果凌霜的作慢一拍……妞妞此刻……

路凌不敢往下想，那個念頭卻揮之不去，他越發抖的厲害，心膽俱裂。

福康長公主冷眼看著他，突然長長嘆了口氣。怒氣褪盡，心俱疲。

凌小子是看著長起大的，什麼脾比誰都清楚，那是個重重義的孩子，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那人現在就是他的命，被他放在心尖上疼著。真要弄死，凌小子也活不了！

可這種蠢人……哎，死了也不放心，也閉不上眼喲！

沈浪一直眼瞥著的神，見狀立刻道:“祖母，別說表嫂年輕沒見過世面，不住您這麼嚇。一般的朝臣也不住啊？您大人大量，先饒了表嫂這一回，表嫂是個聰明人，往后肯定不會再犯這種錯兒！是不是，表嫂？”

臺階都遞到腳邊了，姜悅還能錯過？

立刻俯跪在路大爺旁邊，無比誠懇的給長公主磕頭認錯，“都是我一時糊涂，求長公主殿下饒恕！”

福康長公主氣的太突突跳，可現在能說什麼？

還能真著凌小子休妻不，也只能日后好好調教這個蠢婦，但愿是個教的，別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

“都滾起來！本宮還沒死呢，不用你們一個個假孝心！”

地上跪著的三個人齊齊松了口氣，路凌一把扶起姜悅，手就去翻領子，想看傷沒傷著。

姜悅一把攥住領，死也不讓他看。當著長輩和外男的面手腳，你丫的是不是瘋了？

路大爺腦回路跟不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見躲閃當下就白了，“傷什麼樣了？給我看看！”

話音未落，福康長公主的臉明顯了。

姜悅頭皮一，真想給路大爺兩腳。

你是不是傻？

不知道先把我弄走啊？

回家關起門來，怎麼看不行，非當你們家祖宗的面兒拉拉扯扯，這不是給我招罵嗎？

揪著領子不放，一邊著說沒傷，一邊著給路大爺使眼。

平時倆人心有靈犀的，奈何此時路大爺急迷心竅，姜悅越說沒事，他越覺得是傷的厲害。

急之下，他顧不上多想，一手鉗住姜悅的手，一手去扯領口。

‘嗤拉’一聲，姜悅半邊領被他扯碎。出白晳優雅的天鵝頸，潔如玉，別說傷口，連一刮痕都沒有。

路凌登時松了口氣，站在他后的沈浪卻立刻捂眼，夸張的大，“哎、哎……我可啥也沒看見！”

路凌回頭，眼刀子惡狠狠的扎沈浪臉上。

沈浪指間岔開條，沖他眉弄眼的賊笑，你自已犯傻還好意思瞪我？

路大爺冷哼一聲，無意中瞥見凌霜手中匕首，他腦子里突然有什麼閃過，總覺的哪兒不對勁。

他可是親眼看見那柄匕首著妞妞的脖子劃過去的……怎麼會？

路大爺一怔的功夫，凌霜突然捧著匕首跪到榻前，恭聲道；“長公主殿下，下有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