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兵馬如水般涌上來,截斷去路。
姜悅心一,這麼多人馬,就算路大爺真的萬夫不擋,也沖不出去啊!更何況,還帶著這個累贅!
“你、你放我下來,你先走!”
掙著要從馬上跳下來,路大爺手把重重的回懷里,然后轉滿眼不屑的瞧著耶律元,“你這就點手段不?”
耶律元此刻已跳上他自已的戰馬,緩步走過來,聞言微微一笑,“讓路將軍見笑了,在下不才,確實只有這點手段。不過,路將軍也著實誤會在下了。在下預留的這隊人馬并不是為了為難路將軍,而是為了保護阿妺平安。”
路大爺手臂一提,鋒利的畫戟映出一道懾人的寒,“我的媳婦自然由我手中這桿畫戟保護,不必勞煩外人。”
耶律元笑的眉眼舒展,“路將軍此言差矣,在下的阿妺是你夫人不假,但亦是在下父王母妃的心頭,是我大遼國最尊貴的公主,亦是我耶律元的嫡親胞妺。于于理,在下也算不得外人吧?”
“那又如何?”路大爺面無表的盯著他。
耶律元繼續笑道:“既然在下不是阿妺的外人,那在下便有資格保護阿妺,也有責任和義務讓按著自已心意,高高興興的過日子。阿妺剛剛親口說過,不想跟你回南朝。所以,不論路將軍如何不舍,在下也不會讓你把阿妺帶回去。”
路大爺冷笑,“那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耶律元搖頭笑道:“路將軍此言又差矣,此事與在下有沒有本事無關。而要看您有沒有本事說服我阿妺,讓心甘愿的跟你回去。在我們契丹,如果一個男人不能讓他的人心甘愿的跟著他,而是要靠蠻力綁著過日子,那這個男人將為整個部族的笑話。路將軍悍勇無敵,自然不是這種令人不齒的孬種,在下說的可對?”
這話簡直就是兩頭堵,承認他說的對,那路大爺就得按姜悅剛才說的意思辦,放姜悅回契丹。
否則,路大爺就等于在兩軍陣前承認自已是孬種,這種辱一般男人都不了,更何況路大爺這種驕傲的男人。
姜悅暗罵耶律元險,話里挖坑算計路大爺。
揚頭剛想說這是我和路大爺的家務事,不到你說三道四,更用不著守你們契丹的規矩!
路大爺又一把就將按回懷里,低頭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見的聲音,磨牙道:“你再敢說一句不跟我回去試試?!嗯,真以為我不舍得打你?”
姜悅,“……”
若不是時候不對,真想罵一句臭不要臉的大豬蹄子,你威脅誰呢?
你敢我一手指頭試試,信不信我撓花你!
路大爺瞧著那副氣哼哼的炸樣兒,真想一口親下去。然而周圍都是契丹兵馬,虎視眈眈一眼不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盯著他,本不給他香竊玉的機會。
路大爺恨的直咬牙,這幫蠢貨,還真是礙眼吶!
他勉強強住一親芳澤的沖,湊到姜悅耳邊小聲的嘀咕道:“耶律元那小子跟你長的像,要是萬一我打傷他或者一不小心弄死他,我是說萬一啊……你會不會恨我?你要是不恨的話,我想現在就宰了他!”
姜悅,“……”
到底是我腦子有病,還是你腦子有病?
都這節骨眼上了,你還有閑心說這種廢話?您能不能稍微正常點,想想怎麼全須全尾的沖出去?
姜悅吸氣,再吸氣,告訴自已淡定、一定要淡定!
這貨也不是頭一回風,就當他是自已給自已講笑話,緩解戰前張好了。
抬頭四下看了看,又瞄了耶律元一眼,小聲對路大爺道:“你有多大把握抓住他?要是能抓住他,你就可以拿他當人質,這幫契丹人放你走……”
“老子想走就走,還用他們放?”路大爺瞬間怒了,要不是怕你真把耶律元那小子當兄長,老子早殺出去了,還用得著跟他說這些廢話。
姜悅也怒了,你敢不敢再囂張點?
這麼多人對你一個,你有三頭六臂啊,還是跟猴子似的會變啊!
路大爺被瞪的心虛,趕放話,“妞妞放心!你相公本事大著呢,再多一倍的兵馬,也奈何不了我!”
嗯,豈止奈何不了你啊,還能幫你上天,讓你跟太比翼齊飛呢!
姜悅算是對路大爺的狂勁徹底無語了,也懶的跟這個自大狂廢話。
想了想,扭臉沖耶律元道:“我不跟他回去,你過來帶我走!”
路大爺那張臉瞬間黑鍋底,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傻東西。
還敢說不跟我回去的話?假的也不行!
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姜悅假裝沒看見路大爺那副要吃人的樣兒,滿眼期盼的瞧著耶律元,你倒是快過來啊!
耶律元站在原地放聲大笑,“阿妺,契丹皇孫無數,路將軍這樣的英雄人天底下卻只有一個。即便挾持我為人質,也沒用。想必,路將軍也不屑用這種下作手段吧?”
姜悅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差點把自已慪死。
這是犯的哪門子蠢?明知耶律元渾上下全是心眼子,還跟他抖機靈。
這下好,倒提醒他了!路大爺就算想抓他為人質也沒機會了!
路大爺垂眸看著那副懊喪的樣子,角往上翹了又翹,心里那火總算是消了。
不過,回去還是得收拾這蠢東西一頓!哼,不把你收拾的下不了床,你是不知道你家路大爺的厲害!
念頭一起,一熱浪就由月夸間直躥頭頂,路大爺再也沒耐跟耶律元磨嘰了。
早走早了,他還有正經事兒要辦呢!
他一把抓著姜悅的兩只手扣在自已腰間,輕笑一聲‘抱嘍!’戰馬就騰空躥了出去。
姜悅猝不及防,差點出來。死渾蛋,你就這麼外往沖啊!
隨著他縱馬沖出去,契丹人也紛紛舉起兵,嗷嗷著往前沖。
姜悅飛快的閉眼,不敢看雙方相時的腥場面。
然而,就在閉上眼的那一瞬,后突然傳來急促的怒吼,“住手!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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