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神醫爹,郭娘的醫比契丹郎中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再加上看見心上人之后耶律平求生陡增,竟然從鬼門關撿了條命回來。也因此,當今遼帝開恩讓以側妃的名份跟在耶律平邊。
耶律平已立誓不娶正妃,所以這個側妃實際上也就是正妻了。當時本想把姜悅接來,可未平,耶律平的勢力又弱,一旦戰敗妻就會淪為別人的玩,連娼*伎都不如,哪敢接姜悅來。
好不容易大局平定,姜悅已經十二歲了,再過三年就要嫁給顧渙為妻,這會接來豈不是更害人?
“悅兒,娘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想。娘不是棄你不顧,娘是真沒辦法啊!娘怕連累你,從小就讓你哥哥戴著面,你哥哥為此也吃了無數的苦頭。悅兒,我們是真的疼著你、念著你,可我們也是真的沒辦法啊!”
“是啊,悅兒,你是阿爹的骨,阿爹怎麼可能棄你不顧?再后來,你差錯嫁給了路將軍,我們更不敢去找你,若不是事再也瞞不住了,怕你有危險,你阿哥也不會告訴你實。”
郭娘泣不聲,耶律平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也淚流滿面的看著姜悅。
姜悅死死著角,不讓自已哭出來。其實,這里頭的,大概也猜出來了,并不覺的多震驚。只是聽他們親口說出來,那種權衡之下被人舍棄的覺還是讓人難以忍。
說到底,郭娘是選擇了自已的,抱著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決心來到契丹的。
在那一刻,這個當娘的就已經在和骨之間做出了選擇。剩下這些年的不得已與天意弄人,無非是讓這個選擇無法更改而已。郭娘離開的那一瞬,就已經舍棄和姜懷了,再多的無奈也改不了這個事實。
說到底,這世上除了出生與死亡是個人意志無法改變的,其他的都是選擇而已。
只不過,選擇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同。
郭娘那一走付出的代價,就是永遠失去了和姜懷!
“您說完了嗎?”姜悅緩緩抬頭,臉上一片平靜。
郭娘心里一哆嗦,有種不祥的覺,“悅兒,你、你……”
耶律平也慌了,“悅兒,你真的不能原諒你娘嗎?你娘當初……”
姜悅靜靜的看著郭娘道:“我不恨你,真的。因為你只是選擇了對你而言更重要的人,我不能因為我不是您最的那個人而恨您,我也沒那個資格,因此也說不上原諒不諒的話。同樣的,我也沒辦法再接您是我母親,我理解您的為難,同您當時的境,但我不能接您對我的舍棄。
已經丟了的東西還能再撿回來嗎?就像我覺的我娘在我七歲那年就死了一樣,您那個姜悅的兒也在七歲那年死了。這麼說不是殘忍,相反對我們彼此而言都是一種解,您還有三個兒,兩個兒子,您好好的護他們吧。至于我和姜懷不勞您費神,我有我相公照顧,姜懷則有我照顧。
我會好好的把姜懷扳回正路,看著他娶妻生子過上好日子。這麼做不是為了氣您或是您傷口,而是因為從小我跟他相依為命,一起挨凍。我一直以為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脈親人就是他了,沒想到,他與我也隔著一層。不過沒關系,我還是會把他當世上最親的親人,因為這世上,除了我他再沒別的親人了。”
姜悅的語氣跟的表一樣平靜,聽不出任何恨,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郭娘一個踉蹌,若不是耶律平手疾眼快扶住,非栽倒不可。
姜悅深深看了他們一眼,跪倒鄭重的沖他們磕了三個響頭。“不管怎麼說,也是您二位把我帶到這世上來的,生恩無以為報,只能給您二位磕個頭了。以后,您二位就只當我死了,不要掛念了。就此別過,永不再見!”
“悅兒!”郭娘慘一聲,的倒在耶律平臂彎里。
耶律平也臉煞白,仿佛當頭挨了一記重擊。“悅兒……”
姜悅緩緩起,眸寂靜幽深。而對這樣平靜到漠然的目,耶律平后面的話梗的說不出來。
他唯一的一僥幸也破滅了,他和娘是真的失去這個兒了!
徹徹底底的失去,沒有任何轉機!
路凌牽馬過來,姜悅上馬后回了一眼。
耶律平強忍著攔下的沖,裝出一抹笑容給送行。
若此生父的緣分到此就斷了,他希最后給悅兒留下的是個好的畫面。
姜悅也沖他笑了笑,又沖耶律元笑了笑,然后轉抱住路大爺的腰,拼出最后的力氣保持住平靜,“走吧!”
路大爺一抖韁繩,養足神的戰馬就箭一般躥出去,姜悅的眼淚也跟著飆了出來。
把臉在路大爺背上,哽咽道:“路大爺,如果有朝一日,你不得已也要做出選擇,要舍棄我的話,求你不要讓我知道你的選擇結果,直接殺了我。”
被最親最的人舍棄,這種痛苦經歷一次就夠了!承不起第二回!
“這是什麼傻話?永遠沒有那一天!”路大爺猛的勒住韁繩,回手一把將差點跌下馬的姜悅扯進懷里,咬牙切齒的怒道:“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拿馬鞭子你?”
姜悅仰頭,看著他那一臉怒意,再看著自已在他眼中清清亮亮的倒影,破涕為笑,的吻上他的。
我錯了!
錯了還不行嗎?
路大爺那一腔子怒氣瞬間讓狗叼走了,摟激的回應著。
纏綿中,一陣急驟的馬蹄由遠而近,水般向他們涌過來。
姜悅一,下意識回頭往后看,沒有契丹人的影子!
揪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回原位,還真怕郭娘不死心,著耶律平帶人來追他們。
如果可以,不想親眼看見路大爺和他們刃相見!
來的是南朝兵馬,更是噓了口氣,應該是來接應路大爺的。
然而,看清楚來人,姜悅不由的手腳冰涼,心像墜了鉛似的一路往下沉,往下沉……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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