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聲音抖的厲害，“你、你嫌棄我？你是不是覺的……”

“傻妞妞！別瞎說！”路凌飛快的打斷，別開臉不看。

“你……你騙我……”姜悅眼淚倏的落下來，不想哭，可控制不住。如果不是嫌臟了又怎麼會推開？

路凌被凄惶的樣子刺的心口疼，想過來抱抱卻不敢，只能遠遠的站在那兒。他太想要妞妞了，想的魂都快化了，靠近的話，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已！

目在平平的小腹掃了一眼，路凌咬牙又往遠走了兩步，他寧肯難死也不想傷著妞妞！

“你、你別瞎想！我、我這會兒控制不住自已，會、會傷著你肚子里的孩子……”

姜悅霍的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路凌忍的面目扭曲，斷斷續續的道:“妞妞……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會……對你和這個孩子不好，你、你想生就生下來……我、我會當……親生的養……”

姜悅覺的自已幻聽了，這貨是不是憋傻了？

以前口口聲聲不讓生，生怕死在這上頭。這會兒竟然愿意當便宜爹？讓生下來？

不、不對……姜悅覺的自已也被這貨帶里去了，什麼便宜爹，還沒破哪來的孩子？

姜悅又急又氣，“你胡說八道什麼？柳、柳逢春本沒要過我，哪來的孩子？”

路大爺眼睛一亮，旋即痛苦的道:“妞妞，你、你不用瞞我。這事兒真不是你的錯，我、我真的能說到做到……”

做你的大頭鬼！

“你是不是覺的我吐了幾天吃不下東西，就以為我懷上了？”

“妞、妞，我知道你狠不下心打掉……是我沒護好你……不是你的錯、孩子也是無辜的……”

姜悅一口氣頂在那兒，又氣又恨又。“你是豬腦子啊？有沒有點常識？誰告訴你人嘔吐就是懷孩子了？你這輩子沒見過吃壞肚子中暑暈船的人啊？”

“你、你真沒懷上？”路凌震驚的看著。原來是場誤會，那他這些天不是白鬧心了？

“我說沒有就沒有！”姜悅氣的抓起枕頭照他腦袋砸過去。

路凌扭臉躲過去，沖一個勁的嘿嘿傻樂。“太好了，這樣你就不用憋屈難了……”

大傻瓜啊！

姜悅瞬間淚目，一般男人遇到這種事想的不都是自已腦袋的嗎？

只有這個大傻瓜才會心心念念的擔心，怕在在母與愧疚中掙扎、煎熬……

“你過來！”慢慢站起，一點點褪去。雖然瘦的厲害，可在暈黃的燭火下，子還是玉一般瑩瑩發。

路大爺鼻嘩的一下噴出來，飛快的轉背對著大，“我、我不過去，你……你也別過來！”

我偏要過來！

姜悅赤著腳朝他走過去，哽咽道:“路大爺，你是我相公，我伺候你是應該的，我愿意……”

“不、不行，我現在控制不住我自已……你別過來，我會傷著你的……”路大爺渾上下每一個孔都囂著要了，可僅有的一點理智告訴他不行，妞妞現在太弱了，他會把弄傷的！

他咬牙掙扎著往外走，姜悅卻撲上來從后面抱住他，“我不管，我就是要給你！”

微涼而膩的在他滾燙的背上，路凌非但沒覺的涼爽，渾的卻在一瞬間沸騰了。

他低吼一聲，在理智燒灰之前扯開姜悅的手，又一把將推開，自已則飛快的倒退幾步，死死捂住自已的眼睛，哀求道:“好妞妞，別讓我做后悔的事兒。”

姜悅滿臉是淚，把心一橫，“要不讓他們送你上岸找個……”

“不用！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路大爺幾步沖出艙門，噗通一聲躍漆黑的江面。

姜悅嚇的心直，胡抓起裳套好，沖出艙門。瞧了半晌才勉強借著星瞧見路大爺的影子。

春末的江水還有些刺骨，路大爺卻覺著舒暢不。回頭沖趴在船欄上的姜悅揮揮手，“夜里風大，回艙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姜悅又想哭又想笑，轉去了廚艙，想給他煮碗姜湯預備著。

到了廚艙卻發現曹三娘平時給盛飯用的盤子碗都在一鍋殺魚的水里泡著。

姜悅一下拳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幾天聞什麼都是一魚腥味，吃什麼吐什麼！

“怎麼還沒睡？”路大爺夜游了大半個時辰，終于清醒了，淋淋的回到客艙姜悅正靠在桌邊等他。

“你好些了嗎？”姜悅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起拿起干爽的布巾繞到他后幫他頭發。

路大爺有點臊的慌，抓過布巾自已胡嚕了兩下，“我沒事，你快去睡吧。”說著下灌滿水的靴子扔到一邊，結果噗噗的從里頭跳出兩條指頭長的小魚。

姜悅一下子笑出聲，滿肚子擔憂都讓這兩條魚給弄沒了。跑過去把那兩條小魚拎到路大爺眼皮底下，笑道:“明早我就用這兩條魚給你熬魚湯，好好補補子！”

路大爺恨的直磨牙，卻拿沒辦法。劈手把那兩條小魚搶下來扔到一邊。攔腰把抱上榻。“睡吧，眼睛都青了。”

姜悅往榻里面挪了挪，然后深深的著他。

路大爺一下子笑了，姜悅也笑了。

天蒙蒙亮，姜悅就被外面一陣哭天喊地的罵聲驚醒了。聽了兩耳朵，忙披了裳想出去看看，路大爺一把按住，“自尋死路，活該，你別管！”

姜悅咬了咬，這怎麼能不管呢？曹大丫再錯也罪不至死，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花骨朵樣的姑娘送死啊！

“你放心，我有分寸！”輕輕掙開路大爺的手，穿好裳走出客艙。

投江自盡的曹大丫已經被人救上船了，兩眼茫然的在角落里，瑟瑟發抖。還穿著昨晚那裳，淋淋直淌水，曹三娘腫著一張臉，癱坐在旁邊拍著大又哭又嚎。大罵老天爺不開眼，不給人活路。

曹老大抱著腦袋蹲在一邊，唉聲嘆氣。

瞧見姜悅出來，滿眼悲憫的看著曹大丫。

曹三娘眼睛一亮，噗通跪到姜悅跟前，二話不說先左右開弓甩了自已幾個大，然后才磕頭哭道:“，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娘的錯，是我沒教好姑娘。可大丫還不到十六，求求您開恩，賞一條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