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大也跟著跪過來，也不說話只一個勁的磕頭。

一來他笨不知道該說什麼，二來實在沒臉求，自家閨干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讓他怎麼張的開？

姜悅知道他們的意思，曹大丫毀了名聲，想嫁好人家那是不可能了。等著的就兩條路，要麼嫁那種實在討不上老婆的老，要麼絞了頭發當姑子。不管哪條路，都不了被人指指點點。還會影響下幾個弟妺的親事。

所以才想不開，早上剛開船，所有人都在下面忙活的空檔跳江，求個干凈。

稍微能補救的辦法就是讓給路大爺做小，雖說也不怎麼彩，好歹還能往郎妾意的風*流上扯一扯，總比倒采花好聽吧？

曹老大磕的滿臉是，曹家其他幾個孩子也跑出來跪在他后嗚嗚哭著給姜悅磕頭。

姜悅微微嘆了口氣，“我不會讓任何人給路大爺做小的，你們就死了這份心吧！”

曹老大一下子癱坐到地上，滿眼絕，曹家幾個孩子也跟著撕心裂肺的哭起來。曹三娘霍的抬頭，滿眼怨毒的盯著姜悅。曹大丫眼淚順著眼角淌下來，越發的絕。

姜悅掃了他們一眼，又道:“要想補救也不是沒辦法，就要看曹三娘愿不愿意了！”

“什麼辦法您說？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干！”曹老大眼中又迸出希，翻跪直，眼的看著姜悅。

“這事兒本就是曹三娘慫恿曹姑娘干的，不如讓曹三娘把這個丑事全攬到自已上。只說自已鬼迷心竅一心想攀門富貴，暗中往酒里下了藥哄著曹姑娘給我相公端去，曹姑娘本不知。”

“那我不了賣姑娘的老*鴇*子？不行！”曹三娘嗷一嗓子炸了。

姜悅冷眼瞧著，“你以為你不是嗎？曹姑娘的名聲就是你活活給毀了的，往死里的不是我，是你！你但凡還有點當娘的良心，不用我說也該自已把這罵名攬過去。主意我給你們出了，聽不聽的在你們。

不過，我把丑話說到前面，若是往后曹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別把這條人命記在我相公和我頭上，也休想在楚爺面前挑撥離間。你們救過楚爺一命不假，可楚爺眼里不沙子，你們想拿救命之恩要挾楚爺替你們說話，讓我相公納小，門都沒有。別說楚爺不會張這個，就算說了，我相公也不會聽。”

話落，轉就走。良心盡到了，剩下的事就跟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瞧著曹大丫道:“人都有一時糊涂的時候，名聲這東西雖然重要但沒命重要，你還年輕沒必要遇上點事兒就往絕路上走。實在不了，遠遠的投個親戚，過兩年再回來誰還盯著你這點事兒不放？即便因為這事兒嫁不了頂天立地的好男人，找個知疼知熱不輕賤你的，一樣能過好日子。你好好想想吧！”

曹大丫愣愣的看著，此時正好躍出江面，映的姜悅渾上下金燦燦的。折到曹大丫眼里，晃的睜不開眼，心里卻突然敞亮起來。那一瞬，覺的自已前面那十幾年都白活了，只有這一刻是清醒明白的。

不知不覺的沖姜悅笑了笑，姜悅也沖笑了笑，然后轉回去了。

后傳來曹老大的怒吼，“就按說的辦！你個臭婆娘做的丑事你自已擔著，莫要害了大丫。”

還有曹三娘尖利的哭聲:“你這個千刀殺的，要臉面，我就不要臉面了？你讓我往后怎麼見人？”

“老子管你怎麼見人？你要不答應，老子立刻把你攆回娘家，我老曹家沒你這種不要臉的下賤東西！”

“你個挨千刀喪良心的，老娘你生兒育，苦苦作十幾年……”

姜悅關上艙門將不堪耳的罵聲隔絕在外。

路大爺還在被窩里賴著，看進來側了個，手拖著腮幫子似知非笑的瞧著道:“出氣了？”

姜悅白了他一眼，順手抄起撣子在床頭上狠敲了兩下，“你以為你沒事了？趕起來，我要審你！”

路大爺一把抓住撣子，嬉皮笑臉的道:“娘子有話好好說，為夫不得刑！”

姜悅扯了幾下沒扯出來，恨恨的松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老實等，你不是要死了嗎？怎麼又突然出現了？還裝楚四哥的樣子，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路大爺扔了撣子，兩手環住腰，心疼的道:“好不容易養點又都瘦回去了……”

“我跟你說正經事呢，你打岔。”

“我說的就是正經事，等會兒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煮怎麼樣？”聽說耶律元和柳逢春都給你煮過吃的，老子不會是咋的？哼！老子哪樣都比他們強！

“路凌！你是不是又有事瞞著我？”姜悅氣不打一來，拎著他耳朵大。

“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路凌親著手指頭討饒。

“快說！”姜悅擺出一張大黑臉，恨恨的道。

路大爺抬頭看著小聲道:“我造反了！”

“啥？你再說一遍！”姜悅差點從床邊上滾下去。

路大爺坐直子，鄭重的重復了一遍，“我跟楚四哥一起，扯旗造反了！”

姜悅目瞪口呆的盯著他，半晌才拖著哭腔道:“是不是因為我？”

“是，也不是！我在火場見到那尸的時候真以為是你，氣急攻心吐暈過去了，不過馬上就醒了，越想越不對勁，你這麼狡猾……”

你敢不敢換個詞？

路大爺立刻改口，“不，不是狡猾，是聰明。你這麼聰明幾個開黑店的怎麼能傷著你？而且那尸雖唏燒的半焦不焦的，可你是我娘子，就算你燒灰我也能認出來。”

姜悅磨了磨牙，你這麼說話容易挨揍知道嗎？

“所以一定是有人把你藏起來了，于是我順勢裝死，一來是等著抓你的人出馬腳，二來……”他頓了一下，“各地藩王造反是遲早的事兒，大哥讓我想辦法留在京中等機會。”

姜悅好奇的道:“你大哥到底是誰啊？”

“吳王！”

姜悅，“……”你這朋友圈有點復雜啊！

覺著意外的同時，姜悅又有些黯然，“所以你讓楚四哥替你在京里裝死，你則扮楚四哥的樣子來救我。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換回來，結果卻因為我被耶律元識破。袁慎知道你跟他不是一條心，肯定饒不了你，你如今回不了京城，只能跟投奔楚四哥對不對？孩子們呢？袁慎會不會拿他們出氣？”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路大爺擰了下鼻子，“不說這些了，有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事糟這樣，能有什麼好消息？

姜悅以為他是為了哄自已開心，強打神點了點頭。誰知聽路大爺笑瞇瞇的說完，差悅差一點跳起來。

這個消息也太好了吧！